筆趣閣 > 真神武三國 >第二百二十七章 孤臣,諍臣,諂臣
    第二日正午,晉陽,賈詡府邸。

    “見過嫂夫人,小弟今日又來蹭飯了。”

    “奉先來了,小白也來了,快進來吧,夫君已在屋內等候多時了,你們聊完就可以直接來用膳了。”

    “小侄見過呂世叔,小白想我了沒”

    “哈哈哈,穆兒這幾日可有勤加練習我傳你的功法,千萬不要學你爹,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一點都不男人,去吧,帶着小白去玩吧。”

    “多謝呂世叔,小侄告退,走吧小白。”

    呂布看着賈穆帶着小白去後院玩耍,輕笑了一聲,隨即,大步流星的朝賈詡書房走去。

    “嘭”的一聲。

    呂布一把將書房的門推開,看到賈詡正在寫着什麼,直接走到他面前坐下。

    賈詡頭也不擡,繼續在竹簡上寫着什麼,邊寫邊說道:“你也是統兵一方的大將了,不知道進他人書房前要敲門,這個禮節嗎”

    呂布毫不在意,一把將賈詡正在寫的竹簡搶了過來,放在一旁,對他大聲說道:“悶葫蘆,快告訴我,你昨天說的到底是什麼意思”

    賈詡看着眼前這個英武的無敵戰神,露出一副無賴的樣子,不由得有些無奈。

    輕輕放下手中毛筆,揉了揉太陽穴,對着呂布說道:“你真想知道”

    呂布點了點頭說道:“廢話,不然我幹嘛這麼着急過來找你。”

    賈詡站起身來,走到窗邊想了想。

    過了良久,就在呂布等的不耐煩的時候,沉聲開口說道:“奉先,你可知道,如今主公麾下這幾名謀士的定位”

    不過,賈詡也不等呂布開口,就自顧自的開始說。

    “如今主公麾下有七名謀士,分別是最早跟隨主公的程昱,許攸和我,以及這五年間加入的田豐,沮授,審配,逢紀四人。”

    “要知道,有人的地方就會有爭鬥,更不要說這些心思詭譎的謀士之間了,這也是爲什麼我一直藏着自己的原因。”

    “但主公不愧爲明主,早早的就爲我們這七人劃分好了位置。”

    “先說說程昱吧。”

    “你應該有所耳聞,程昱掌握着主公手中的一支情報機構,同時他又掌握着幷州一應大小事物,可以說程昱在幷州的位置,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可就是這樣的位置,才更加危險,一個不甚就是殺身之禍,所以主公讓程昱扮演了孤臣這個角色,目的就是爲了保他一命。”

    “只有手握一切大權的程昱成爲孤臣,在我軍中孤立無援,不結黨,無依附,沒勢力,只有這樣的程昱,主公才能放心使用,這一點主公和程昱都是心知肚明的,這都是爲了保護程昱。”

    “除非有一天,程昱能卸下身上的重擔,他纔可以脫離孤臣這個身份。”

    “接下來,再說說你想知道的田豐。”

    “根據我這段時間的觀察,主公應該是想讓田豐成爲諍臣。”

    “所謂的諍臣,又可稱爲直臣或諫臣,也就是諍諫之臣,敢於面對主君犯顏直諫的無畏之臣。”

    “有云,天子有諍臣七人,雖無道,不失其天下;諸侯有諍臣五人,雖無道,不失其國;大夫有諍臣三人,雖無道,不失其家。”

    “如果說,程昱的情報機構,是暗中調查我軍人員的匕首,那田豐這個諍臣,就是明晃晃懸於我等脖頸上的利劍。只要我等稍有行差踏錯,田豐就會毫不留情直言上諫。”

    “爲了幫助田豐立威,主公甚至不惜自降身份被田豐頂撞,其目的就是讓我軍衆人知曉,田豐是一個面對誰都不會留情面的諍臣,從而讓我等約束好自己的行爲。”

    “主公曾說過一句話,讓我至今記憶猶新。”

    “以銅爲鏡,可以正衣冠;以史爲鏡,可以知興替;以人爲鏡,可以明得失。”

    “主公的目的,就是讓田豐成爲我等的第三面鏡子,而田豐自己也知道,他也扮演的很好。你沒發現自從他來了之後,許攸老實多了嗎。”

    “唉,不過這樣的諍臣,通常下場都不會好,希望主公會不一樣吧。”

    說道這裏,賈詡不知道在想什麼,搖了搖頭嘆了口氣。

    “接下來,再說說許攸,對了奉先,不如你來說說,你是怎樣看待許攸的”

    呂布想了想之後,開口說道:“許攸那個三角眼,就是靠着和主公的關係,以及是我軍元老,才一步步走到這個位置上的,若論真才實學,我覺得傅夑那個冰塊臉,都比他要強。”

    賈詡聽後,輕笑一聲搖了搖頭,說道:“奉先,這你就錯了,你太小看了許攸,也小看了主公。”

    “雖然,許攸在私德這方面確實有虧,但是若論能力,他還算不錯的,而且他有一點是我等都比不上的,那就是他敢爲諂臣。”

    “諂臣,並非簡單的諂媚奉承主上就可以了。諂臣,需要有察言觀色的能力,辦事牢靠的實力,以及不懼污名的魄力。”

    “你仔細想想,主公親自交於許攸的事,哪一件事許攸不是完成的漂漂亮亮,就是再艱難再棘手的事,許攸都會咬牙完成。而那些,主公不能擺在檯面上完成的事,許攸都會主動幫主公去做,哪些會惹得衆人不忿的事情,也都是許攸替主公承擔的。”

    “如今,我軍正直之人居多,若是沒有許攸這樣的諂臣,站在他們的對立面,說不得他們就要開始區分派系,相互攻擊了。”

    “所以說,千萬不要小瞧許攸的地位,我敢說,只要許攸不背叛主公,他犯得那些錯,主公都不會與他計較的,因爲主公需要許攸來擔任諂臣這個角色。”

    說道這裏,呂布陷入了沉思。

    看着沉思的呂布,賈詡笑了一下,他知道呂布絕對不是白癡,相反呂布非常聰明,只不過他在政治上的靈敏度太低,自己需要不時提點他一下。

    看着呂布,賈詡又說道:“奉先,你我相交五載,我和你說這些話,是想要告訴你,政治場上的風起雲涌,危險程度絲毫不弱於戰場。這還只是我方如今的寥寥數人,就有這麼多你看不懂的事,等到將來主公麾下能人無數之時,你會更加迷茫的。”

    “所以,我希望你專心做一個征戰四方的無敵將軍就好,政治上的事,你一概不要理會,你只要專心效忠主公,就可以了。”

    聽到這裏,呂布忽然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悶葫蘆,你說的這些確實讓我頭昏腦漲,聽也聽不懂,但是我知道,我的任務就是幫主公打勝仗就可以了,其餘的一切不是還有你幫我嘛,哈哈哈哈哈”

    賈詡聽後,先是一愣,隨即也輕笑一聲,說道:“就知道你這憨貨聽不懂,還浪費我諸多口舌,走吧,用膳去吧。”

    說完,帶着呂布就朝大堂走去。

    “對了,悶葫蘆,你還沒說剩下四個人是什麼角色呢。”

    “說了你也聽不懂。”

    “你不說,怎麼知道我聽不懂。”

    “行了,不要廢話了,後天就要回洛陽了,你東西收拾好了嗎”

    “我沒有東西要收拾,所以今晚開始我就住你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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