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北宮,崇德殿。
年輕的劉宏看着大殿中,那名丰神俊朗的青年,恭敬的向自己行禮,不由得對其好感大增,連忙說道:“武安候快快請起,久聞武安侯氣宇軒揚,文治武功無一不精,這五年來,朕無時無刻都在想,什麼時候能一睹武安侯真容,與之共飲暢談一番,今日終於得見,武安候果然如傳聞中一般英武。”
“皇兒,這下相信母后所說了吧。”
董太后在一旁對着劉宏輕笑道。
“母后所說極是,武安侯當真英武不凡,就如趙忠和張讓所說,如此良才留在幷州苦寒之地當真屈才,當真應該留在京畿,常伴朕與母后纔是。”
劉宏興奮的說道。
聽到這裏,袁基心中明白了,原來這次攛掇劉宏召自己回來的是宦官一系,看來五年的時間,已經讓宦官一系恢復了元氣。
隨即,袁基躬身對劉宏行禮說道:“微臣,當不得陛下與太后誇讚,鎮守北境,護我疆域,乃是臣之本分。”
劉宏越看殿內的袁基就越有好感,他不禁想到,自己初登大寶之時,只有袁基一人獻上賀禮,也是袁基千里迢迢護送母后進宮陪伴自己,更是袁基在自己每年生辰之時獻上獨一無二的賀禮,甚至在幷州苦寒之地,袁基每一年上繳的稅賦都是冠絕大漢十三州的。如此盡心竭力輔佐自己的忠臣良將,當真不應該扔在邊疆,就應該讓他陪在自己身邊纔是。
想到這裏,劉宏對身旁那名消瘦的宦官說道:“張讓,去宣旨吧。”
話音剛落,張讓取出聖旨,對着臺下高聲宣讀。
“熹平二年,六月初一,遷幷州刺史,鎮北將軍,武安侯袁基爲光祿勳卿,負責宮殿宿衛,兼管朝中郎官典選與調補,爲大漢選拔人才。詔曰:朕得知,武安侯袁基鎮守北境五載,無一日不盡心竭力,抵禦番邦入侵,從而使得大漢北境平穩無憂,然,因此致使武安侯五載未見家人,朕聞之,不禁潸然淚下,故,特召武安侯回京任光祿勳,負責宮廷宿衛。”
“臣,袁基,接旨,謝陛下太后隆恩。”
說着,袁基對着劉宏躬身行禮。
“袁卿快快請起,無需如此多禮,今後朕和母后的安危就仰仗袁卿了。”劉宏連忙對着袁基說道。
“臣定當以此身護衛陛下及太后周全,不讓任何宵小靠近。”
袁基恭敬的執禮說道。
“嗯,袁卿你且先退下吧,等散朝後留下,與朕一同用膳,朕有許多話想和袁卿長談。”
“謝陛下。”
袁基緩緩走回袁逢身後,雖然他的臉上十分平靜,但是內心卻是想到了很多東西。
“沒想到,竟然是光祿勳這個職位,呵,看來這個小皇帝是真的很信任我呀,不過說不得袁家和董太后在其中也起了很大的作用。光祿勳可是比執金吾,衛尉都更加貼近皇帝的職位,如此一來到是可以有很多操作空間。”
正在袁基思索的時候,突然聽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連忙定睛看去,原來正是楊賜。
“光祿勳,你原是幷州刺史,如今你進京任職,那你幷州刺史的位置也要有人去擔任,不知你可有什麼人選推薦。”
聽到最後一句話,劉宏一愣,隨之就喜笑顏開,這五年來自己雖然是皇帝,但是很多事都是要聽這些大臣的,自己只有一個決定權,如今袁基一回朝廷就對自己說,這個選人的權利是自己的,這讓劉宏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一種尊重的感覺。
就在劉宏心情激動地時候,楊賜開口說道:“光祿勳說的十分中肯,我大漢能夠完全震懾番邦的能征善戰之將,當屬涼州三明。也就是原大司農張奐,原度遼將軍皇甫規,涼州刺史段熲這三人莫屬。”
“張奐自從五年前就已經稱病不出,也不知如今身體如何,而皇甫規雖然身體硬朗,但是也在家休養多年,許久沒有上過戰場了,只有涼州刺史段熲,久居邊疆,精通戰事,故而,老臣舉薦涼州刺史段熲爲幷州刺史,兼總督幽並涼三洲軍事,護我大漢邊疆。”
楊賜此話一出,羣臣不禁議論紛紛,就連袁基都看了楊賜一眼,要不是他知道楊賜秉性,也知道段熲是自己人,他還真的以爲楊賜在爲自己培植黨羽,這麼下血本的爲段熲舉薦,而且所求職位權力如此大。
劉宏聽到楊賜說的話,心中有些不喜,因爲袁基剛說完讓自己選擇人,這邊楊賜就已經選好了,只讓自己同意就好了,故而他現在心中有些不喜。
聽到殿內議論嘈雜之聲越來越大,袁逢轉身對着百官,輕聲呵斥道:“朝會大殿,如此喧譁,成何體統。”
原本嘈雜的羣臣,瞬間安靜下來。
袁逢站了出來對着劉宏說道:“啓稟陛下,如今涼州已經承平許久,所剩殘存的羌人也老老實實的依附我大漢,此時再留段熲這員猛將鎮守涼州,確實有些大材小用。不如,遷隴西太守董卓接替段熲爲涼州刺史,再按楊司徒所說,遷段熲爲幷州刺史,總督幽並涼三洲軍事,以震番邦。”
劉宏聽到連袁逢都這樣說,不由得看向身旁的董太后。
看到董太后微微點頭,劉宏當即說道:“既如此,就按照袁太傅以及楊司徒所說的去辦吧,令尚書檯擬旨。”
“陛下聖明”
百官同時躬身行禮說道。
此時,袁逢和袁基對視一眼,隨後袁逢繼續說道:“啓稟陛下,老臣有表上奏。”
劉宏連忙說道:“太傅有何事但講無妨。”
“如今,陛下年歲已過十六,朝中政務皆以精通,已經不需要老臣再教導陛下了,故而,老臣自請辭去太傅之職,同時恭請陛下親政”
袁逢話音剛落,在袁基的帶領下,朝中半數官員站了出來,同時躬身行禮齊喝道:“臣等恭請陛下親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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