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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陽，你老實說，這尊佛造像是不是自己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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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朝老爺子覺得江陽不像是給他家老人買佛像的樣子，因此問了一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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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陽剛從慘失一百萬的悲痛中年回過神來，聽到朱老爺子發問，就老實地回答道：“您說的沒錯，是我自己給自己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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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老爺子無言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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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我就知道這內地來的年輕人不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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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老太太買佛像只是個藉口，真有孝心，哪裏會給家裏老人在酒店裏請佛像，當然是去正宗的佛像店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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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加上，江陽剛剛砍價的心理博弈很像是內地古玩圈砍價的方式，種種話術渾然天成一般，一套接一套地誘使那賣家以低價賣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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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合這兩點來推測，江陽肯定是事先就看出了這尼泊爾佛造像是有價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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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老爺子覺得自己這番推理非常合理，也只有這樣的動機，才能夠解釋得出爲什麼這位年輕人會買這尊佛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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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就僅僅因爲這佛像是純金鍍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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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心理學的角度來講，一般是不會有人當場買被鑑定爲贗品的古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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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江陽卻是出挑地跳出來買下了佛像，這難道不是爲了撿漏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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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老爺子再次爲自己第二波推理點了個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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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你這小夥子真是狡猾，但還是逃不出老夫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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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老爺子看再次拍了拍江陽的肩膀，這是他對晚輩後學的一種肯定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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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陽啊，你這實力不錯啊！撿漏有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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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陽驚詫地“啊”了一聲，說道：“朱老爺子，其實我真的不是撿漏，我只是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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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老爺子臉上頓時出現了一絲裝出來的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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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江陽你這麼說就不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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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陽愣了下，怎麼我說真話您都覺得不對了，那我該說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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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老爺子笑道：“是不是平常也有人說你太謙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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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陽一想，好像的確是啊，自己的翡翠師父羅南星就說過，自己其他的行里長輩也說過類似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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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陽說道：“您怎麼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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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老爺子得意地笑道：“我看人多了嘛，你剛剛一張口我就知道你是怎麼樣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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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過於謙虛的話是你這種年紀的人該說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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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算是稍稍狂一點都沒問題，年輕人要有年輕人的銳氣，怎麼能太謙虛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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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謙虛到不承認自己撿漏會讓人覺得虛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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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朱老爺子的“諄諄教誨”，江陽已經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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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就沒有人相信我真的是湊巧撿漏的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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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陽還想再掙扎下，說道：“老爺子，其實我真的沒打算撿漏，只是打算買來玩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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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理由編造的臉江陽自己都有點不信了，實在是和某醉字開頭的網絡作家的毒劇情一樣讓人想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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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老爺子眉毛一挑，說道：“江陽啊，你不會還想繼續裝吧？我雖然八十多了，但也不是老糊塗，你這不是騙鬼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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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陽說不出話來了，自己好像的確有點理虧啊，根本沒有理由能說自己不是爲了撿漏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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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說自己是個精神病，腦子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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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樣說的話，怕是朱老爺子跳起來就會給他一個暴劈，然後瘋狂輸出，嘴裏不停喊着“讓你裝！讓你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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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老爺子像是拯救了一隻迷途羔羊，眼裏充滿了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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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纔對嗎，承認自己撿漏是很難的事嗎？真搞不懂你這個年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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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陽臉上的黑線都快實體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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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真的不想撿漏啊！我原本只是想安安穩穩地打眼做做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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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他這次出手前是有着絕對的自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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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鋪三位朝奉坐鎮，居中坐的大佬朱朝奉一看就是老專家了，他說這東西是贗品，他當然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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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纔敢露面買下這尊佛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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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家都一一給點出來贗品細節了，這一波，怎麼可能不是打眼買贗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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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萬萬沒想到，這朱朝奉是真的打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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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陽現在細細回想起系統說的“專家也不是百分百正確”這話話後，就感覺到系統深深地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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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系統早就料到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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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陽似乎都能聽到系統的擬人格在無情地嘲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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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飛走上前來，說道：“江陽，真有你的，上次我就和你配合演戲買了十二花神杯，這次自導自演就撿漏了這麼一尊尼泊爾佛像。我看看這尊佛像，嘿，真的是純金的！造型還挺別緻，和國內的佛造像比太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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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大朝奉聽到許飛的話，好奇道：“你們還聯手撿漏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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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飛一聽這話，就停不下來了，開始滔滔不絕地說道：“老爺子，你是不知道啊，那天我陪着江陽去買東西，這小子一開始挑的都是假貨，我都以爲他是在測試我的水平，哪裏想到他從踏入古玩市場的時候就開始給自己做棒槌人設，要不是後來出現一套花神杯，我都反應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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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會就是我和他演雙簧，才讓老闆把東西賣給我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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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老爺子聽後用食指指着江陽，晃着手指道：“好你個江陽，竟然這麼會演戲！這種撿漏的雙簧我可是很久沒用過了，想當初，我也是演雙簧的好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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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子已經跟着江陽回到了包廂，江陽今天撿大漏了，他也就和江陽多聊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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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陽啊，過幾天港島有個拍賣會，是嘉士得拍賣行的，好東西挺多，有沒有興趣和我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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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老爺子是起了愛才之心，剛剛他已經旁敲側擊問過了，江陽就一個翡翠的的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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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老爺子想收一個關門弟子很久了，但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眼下有一位自己野生的鑑寶天才，不收下他說得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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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他的計劃，他打算帶江陽去拍賣會看看，讓江陽感受下自己在港島古玩圈的地位，然後再給江陽好好地講講拍賣品，顯示下自己的博學。到時候，再提出收江陽爲徒的打算，江陽肯定是激動地答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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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這，朱老爺子就感覺江陽已經是他內定的徒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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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子，我這次來，就是和許飛來看嘉士得的拍賣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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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朱老爺子說道：“許小兄弟家裏也是幹古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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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飛說道：“算是吧，雖然我這次來是以珠寶公司總經理的名義來的，主要是看看有不有合適的珠寶拍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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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老爺子點點頭，如果江陽本身就有計劃，那就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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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那拍賣會那天我們再見吧，到時候我帶你們兩個看看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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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朱老爺子這麼一說，江陽就有點期待了。拍賣會的時候，一些專家是可以提前在後臺看到真品的，朱老爺子說的應該就是這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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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能近距離看看這些拍賣品，對眼力的提升可是很有幫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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