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談吐儒雅,氣度不凡,一看就知不是尋常人物,小女子愧受了”
待得姜天飲罷,舞姬又給他斟滿一杯,這才嫣然帶笑款款退去。
姜天緩緩吐出一口悶氣,心想這頓飯喫得可真不便宜,搖頭一笑,默默自嘲了幾句。
不過這舞姬的確技藝不凡,唱跳俱佳,令人賞心悅目。
初入國教就能欣賞到如此美妙的舞樂,這萬兩銀票也算物有所值吧
佳餚美酒,配上這佳人妙曲,倒也不失爲一種優雅的享受。
舞姬繞場一週,回到圓臺之後還刻意向姜天這邊看了一眼,眉眼如波,嫣然帶笑。
國都雖是富貴之地,但像出手這麼大方的卻並不常見,姜天年紀輕輕就揮金如土,只怕不是官將之後,就是哪個大富人家的公子。
看着姜天,舞姬俏臉微羞,越發欣喜。
姜天也在悠悠地望着她,沉浸在優美的樂律和曼妙的身姿之中,洋洋自得。
就在這時,一個極不和諧的聲音驀然響起
“哼哪來的鄉巴佬野小子在這裏裝闊氣,一萬兩銀票很了不起嗎可笑之極”
傲氣的聲音在虛空中迴盪不休,整個大廳彷彿都變得冰冷了幾分。
姜天眉頭一皺
只見二層的欄杆前站着一個神色倨傲的白袍男子,手握一柄摺扇,正用冰冷的目光看着他,眉宇間充滿了輕蔑和鄙視。
“哼,看來國都也不乏這種自以爲是的傢伙”
姜天搖頭冷笑,並不理會。
這種人他見的多了,越是當真他就越以爲自己了不起,他可沒那麼多閒功夫跟這種人較勁。
還不如多留點好心情品酒賞樂,也算是一種享受
唰
白袍男子摺扇一合,朝着姜天冷哼一聲,把目光轉向了舞姬。
“這是兩萬兩銀票,上來給我倒酒”
白袍男子手一抖,兩張銀票飛到了圓臺上,其中一張還險些蓋在舞姬臉上,被她微微晃身躲了過去。
“嗯怎麼還愣着,銀票都給你了,快上來給本公子倒酒”
白的袍男子臉色一沉,不禁有些惱怒。
“這位公子,實在抱歉,小女子賣藝不賣酒,從不與客人同飲,更不會做陪酒的差事”
舞姬眉頭微皺,卻沒有去撿銀票,微微躬身向白袍男子致歉。
白袍男子臉色一沉,聞言大怒
“豈有此理兩萬兩銀票都給你了,還想怎麼樣”
舞姬皺眉搖頭:“這不是銀子的問題,還請公子”
“少廢話”白袍男子怒喝一聲,摺扇一揮,輕蔑地指着姜天。
“剛纔你不是給他倒酒了嗎,以爲我沒看見是不是以爲本公子好糊弄是不是”
“公子,這”舞姬眉頭大皺,一時不知該如何解釋了。
她的確給姜天倒酒了,但那是發自內心的一種感謝,甚至可以說是感激。
姜天雖然給了她萬兩打賞,卻沒有要求她做什麼,而且禮數十足,完全沒有看低她的意思。
言談之間完全是把她平等看待,沒有任何的貶低輕薄之意。
白袍男子卻完全不同,不僅對姜天冷嘲熱諷,還對舞姬大肆貶低,言語之間大有一種招之既來、呼之既去的意思。
“嗯還給臉不要臉了,銀子都給了你還這麼怠慢,真當老子好欺負是吧”
白袍男子一看舞姬遲遲不動,不由怒意大起。
“銀子並未落入我手,依舊還是公子的銀子,請恕小女子無法從命”
舞姬搖頭一嘆,輕輕揮手,一道香風捲着兩張銀票飛向二層的白袍男子。
姜天不禁點頭一笑,看來這舞姬也是一個武者,而且骨子裏也有幾分傲氣,只可惜修爲並不高,否則也不會靠這種方式謀生了。
“豈有此理本公子送出的銀子還沒有收回來的道理,這銀票你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
白袍男子雙目一縮,摺扇唰地揮出,銀票陡然倒卷,向舞姬飛了回去。
啪啪
兩張銀票一先一後,一張砸在舞姬臉上,另一張落在她的身前,位置頗爲尷尬。
“公子,你你不要欺人太甚”
舞姬扯掉銀票甩在地上,滿臉羞怒地瞪着對方。
“一個賣唱的裝什麼貞潔烈女你今天賺夠了銀子想立一回貞潔牌坊是吧好我再給你三萬兩,看你動不動心”
白袍男子摺扇一抖,再次甩出三張銀票,唰唰唰直接蓋在舞姬臉上。
姜天看得眉頭大皺,嘆息不已。
這個白袍男子也太自以爲是,仗着有點財力完全不把舞姬當一回事,實在太過分了。
“你”舞姬氣得臉色鐵青,俏臉含煞。
“各位客官,小女子今日身體有恙,不便再爲大家獻舞,請各位見諒”
舞姬自知爭不過白袍男子,無奈之下只得退場,向大廳的掌櫃打了個招呼就要離開酒樓。
“站住”白袍男子手臂一抖,摺扇脫手飛出,虛空一繞直接把舞姬攔了下來。
唰
摺扇一收,白袍男子已經從二樓掠下,落在了她的身前。
“我讓你走了嗎”
“小女子身體有恙,請公子行個方便”
舞姬眉頭大皺,但仍不敢徹底翻臉。
“你這種鬼話能騙得了誰剛纔還跳得那麼歡,現在就不舒服了,你究竟哪裏不舒服,讓本公子看看”
白袍男子摺扇一晃,直接挑向舞姬的下巴,嘴角輕佻一笑。
“公子不要太過分”
舞姬氣得臉色發白,雖然極力剋制卻也已經動了怒氣。
“老子就過分怎麼了,你能把老子怎麼樣你不舒服是吧,老子現在就讓你舒服舒服”
白袍男子傲然冷笑,摺扇一收,卻又將手掌摸向女子前胸。
舞姬嚇得連連後退,掌櫃的上來勸阻卻被他一巴掌甩飛。
“住手”
一聲冷喝響徹全場。
姜天再也看不下去了,身形一晃,直接擋在舞姬前面,震開了白袍男子的手掌。
“多謝公子”舞姬大大鬆了口氣,一臉後怕。
“舉手之勞,不必客氣”姜天緩緩搖頭,神色淡然。
白袍男子手上微微喫痛,臉色變得陰沉如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