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長老眼角抽搐,內心一陣狐疑,目光閃爍不定。
碧鶴草乃是一種罕見靈草,對玄月境武者有強壯肉身提升靈力的奇效,但由於太過珍稀往往有價無市,在坊市中都很難找到。
二人手中這兩株明顯是剛剛採下,自然做不得假。
也就是說,至少在碧鶴草這件事情上,對方並沒有騙他。
但這仍然不能徹底打消他心頭的疑慮,畢竟石洞幽深,誰也不知道他們在採靈草之餘,究竟還做了什麼。
想到這裏,七長老本已緩和的臉色,再次變得難看起來。
“就算碧鶴草不假,那也無法證明你們的清白”七長老梗着脖子,一臉不服。
“七長老的想法,未免太過離奇了些”姜天搖頭長嘆,無語到了極點。
匡玉嬌冷冷一笑:“老七,我知道你的心思,只是沒想到十多年過去了,你竟然還沒忘掉”
七長老聞言臉色鐵青,嘴角抽動不止。
匡玉嬌搖頭嗤笑:“別說我跟姜老弟沒什麼,就算真的發生過什麼,跟你又有什麼關係”
“你”七長老眼前一黑,整顆心猛地沉了下去。
姜天臉色一僵,不由有些惱火:“三長老請自重這種話怎麼能隨便說”
“有些人就是自作多情,若不讓他徹底死心,他會一直活在夢裏不必理他,咱們走”
匡玉嬌搖頭冷笑,從七長老身邊大步走過。
“七長老,念在只是一場誤會,在下也不爲難你,但你要是再肆意污衊,姜某絕不再客氣,哼”
姜天大袖一甩和匡玉嬌大步離開,轉眼便掠出了這座小山谷。
七長老灰頭土臉地站在原地,咬牙怒罵,懊惱之極。
這可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非但沒抓到什麼真憑實據,反而把匡玉嬌徹底得罪了。
這麼一來,他僅存的那絲幻想,怕是要徹底煙消雲散了
“該死難道真的是我誤會了”
七長老內心無比懊惱,咬牙怒罵了幾句,挪動着沉重的腳步落寞地向山谷之外走去。
嗖
他剛剛走出山谷不遠,一聲輕微的異響自前方驀然傳來,與此同時,一道黯淡的影子在密林遮掩間一閃而逝。
“嗯”
七長老眼角收縮,眉宇間閃過一絲異樣之色,看着前方那道一閃而逝的黯淡影子微微皺眉,面露遲疑之色。
短暫的沉吟之後,他謹慎地四下掃視一眼,身形一晃迅速掠了過去。
追出數裏之後,那道影子忽然停了下來,七長老也隨之放慢速度,緩緩靠了過去。
“七長老,別來無恙啊”
“你是黑月國邪人”七長老眼角收縮,臉色變得無比深沉。
“哈哈哈哈咱們又不是第一次見面了,七長老何必這麼緊張”
“哼引我來此,究竟想幹什麼”七長老臉色一沉,眉宇間閃過幾分怒色。
“七長老何必明知故問”黑衣人冷冷一笑,目光略顯猙獰。
離開小山谷之後,姜天和紅衣美婦沒有再多作停留,而是一路掠行,直接返回了豐河鎮匡家。
“碧鶴草宜儘快煉化,匡玉嬌這就告辭了,姜老弟也不要耽誤太久,免得功效大減”
二人剛剛回到匡家府邸,紅衣美婦便嫣然一笑地對姜天說道。
“呵呵,多謝三長老提醒,姜天告辭了”姜天淡然一笑,準備轉身離開,卻被對方再次叫住。
紅衣美婦微微皺眉,欲言又止,神色隱隱有些羞惱:“姜老弟,七長老的事情希望你別太在意,當時我那麼說也是不得以而爲之,只是想擺脫他的糾纏罷了。”
“三長老不必多說,這件事情我自然明白的,只不過,有些話以後還是不要隨便說得好,免得以訛傳訛之下誤會越來越深,以致有口莫辯”姜天皺眉嘆息,眼中隱隱閃過一絲不悅。
這位三長老作風實在豪爽得有些過頭,當着七長老的面竟然毫不示弱,甚至可以說是口無遮攔,實在讓姜天“刮目相看”,也讓他頗有些喫不消。
兩人只不過才認識一天的功夫,本就不是多麼熟悉,又沒有什麼特殊的交情,此女竟然如此“豪放”,實在讓他有些腹誹。
紅衣美婦臉色一紅,也是頗爲尷尬。
事實上,她自從進入匡家起就一直處處爭先,把自己當成男人使,從來沒有以女流之輩自居,多年來的確養成了某種大大咧咧的習慣。
相處久了,匡家人自然不覺有異,甚至還頗爲欣賞她這種性格,但是姜天跟她可沒那麼熟悉,乍一接觸之下還真有些尷尬。
“好了姜老弟,都是我行事不周,下次我會注意的”紅衣美婦尷尬一笑,拱手致歉。
姜天淡淡點頭:“不管怎麼說,還是要多謝三長老的碧鶴草,這份情誼姜天在此謝過,若有機會,日後再報”
“姜老弟客氣了”紅衣美婦並不在意,拱手一笑轉身離開。
姜天回到西廂客苑的住處,立即拿出碧鶴草,閉門煉化起來。
數日時間一晃而過。
不知是滄雲宗來援的消息走漏了風聲,還是什麼別的原因,這幾天裏黑月國的邪人一直沒有出現。
在這段時間裏,整個豐河鎮出乎意料的平靜,簡直可以說是波瀾不驚
這種情況着實有些古怪,甚至可以說是相當反常
這讓一直神經緊繃着的匡家人大感古怪之餘,也不由讓他們有些奇怪,此前一段時間,黑月國邪人進犯之勢越發緊密,怎麼這幾天突然沒了動靜
這幾天的時間裏,宗鐵南還不止一次跟匡天巍以及匡家長老會面,搜尋黑月國邪人的情報,商談應對事宜。
但很可惜,由於黑月國邪人突然陷入沉寂,他們的所有準備完全都派不上用場。
這讓他十分失望,也讓滄雲宗弟子們大感無趣。
幾次內部商議之後,他們甚至覺得,匡家遭遇的情況根本沒那麼嚴重,只是他們爲了求取援助,才故意誇大其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