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幾個黑袍武者眉頭一皺,明顯很是不服。
不過他們倒還有些自知之明,無論是修爲還是資歷,他們都比不了剛纔那二人,至於跟桐九相比,那就更加不如了。
不過人,他們不開口,並不代表所有人都沒意見。
“哼”驀然一聲冷哼,一個氣息深沉的中年武者踏步而出,滿臉傲氣冷冷掃視衆人,一副高高在上舍我其誰的架勢。
“呵呵,說到勞苦功高,在場幾位恐怕沒人能跟我爭個高下”
衆人聞言面色一冷,紛紛向他望去。
湯、費二人首先不服,搖頭冷笑不止。
“上官豪,論修爲你不比上湯某,論智謀你遠不及桐九,你有什麼資格說這種話”
“呵呵,上官豪,這可不是你的風格啊”
面對二人的嘲諷,上官豪揮手猛卷黑色袍袖,臉色驀然一沉
“哼是時候讓你們知道我的身份了”
“什麼”
“你的身份你他孃的能有什麼身份”
湯、費二人搖頭冷笑,就連其他幾個保持沉默的人也都大爲不齒。
桐九微微皺眉,看着上官豪若有所思,目光閃爍不定,欲言又止。
上官豪冷冷一笑:“你們應該聽說過祕授之人吧”
衆人聞言驀然一靜,氣氛忽然變得有些沉重
“什什麼”
“祕授之人”
“你你說你是祕授之人”
衆人面面相覷,眼中閃過忌憚之色。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他還真有資格接管這處殘敗的據點。
所謂祕授之人,乃是黑月國各處據點中,由殿主祕密培養安插在手下武者之中,暗中監視衆人動向的特殊存在。
“祕授之人”只是一種好聽的說法,說白了就是殿主安插在手下的眼線和探子。
這種人身份並不固定,更無明確職位,或許是最普通的武者,又或許是某個隊長、頭領甚至是客卿謀士。
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只要殿主不說,沒人知道這個祕授之人究竟是誰。
甚至有時候,祕授之人很可能還不止一個。
這樣的安排,主要是爲了防止各處據點出現叛徒,或者有什麼不測之變。
畢竟黑月國邪人來歷繁多,魚龍混雜,誰也不敢保證所有人都是一條心。
但正因爲有了“祕授之人”的存在,人員組成極其複雜的黑月國據點,才能夠保持很大程度上的平衡和穩定,一般不會出現太大的意外。
衆人神色凝重,氣氛越發凝重。
“上官豪,你說你是祕授之人,可有什麼證據”桐九沉吟片刻,冷冷說道。
“對呀誰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衆人大眼一瞪,忽然也意識到這個問題。
祕授之人雖然身份並不確定,但這件事情在各處據點早已是公開的祕密,是衆人皆知而且深深忌憚的存在。
誰都可以編造這樣一個藉口,來獲得莫大的好處,這個時候誰也不敢保證上官豪說得就是實話。
“哼不相信是嗎沒關係,就讓你們看一看,我從未示人的信物”
但是很快,他便右手一晃,拿出了一塊通體烏黑的巴掌大長條形令牌。
衆人定睛一看,道道扭曲紋路的中間,銘刻着一個風格怪異的“祕”字
“嘶殿主祕令”
“竟然是真的”
看清令牌之後,衆人一個個吐着悶氣,臉色變得難看之極。
殿主在時,祕授之人當然不能暴露身份,殿主不在的情況下,祕授之人的身份則成了某種權力的象徵。
看着傲然冷笑的上官豪,衆人心中一陣無奈,全都皺起了眉頭。
好不容易有了一次出頭的機會,沒想到突然蹦出個“祕授之人”攪了好局,着實讓他們心中窩火。
“怎麼樣,現在還有誰不服嗎”上官豪滿臉得意之色,彷彿已經看到了手握大權,成爲一方據點之主的情形,內心一陣心花怒放。
可就在這時,一聲冷笑驀然響起
“哼可笑之極”
“嗯”上官豪臉色一沉,大爲惱怒,皺眉一看,卻是對面的桐九在冷笑不止,神色無比輕蔑。
衆人扭頭一看,臉色都變得十分複雜。
他們當然知道桐九的打算,而且毫不誇張的說,桐九一向以鬼點子層出不窮而著稱,論智謀就連湯、費二人都自嘆不如的。
可他手裏拿的,終究只是甘頭領的令牌,跟上官豪的身份相比,還是份量不夠。
有這祕授之人在場,別說是桐九了,就算甘頭領活過來,恐怕也未必敢造次。
“桐九,你什麼意思,不服嗎”
上官豪挺胸傲視對方,一副高高在上的架勢,彷彿已然成爲了據點之主,號令衆人莫敢不從。
桐九搖頭冷笑,神色不屑之極:“別特麼開玩笑了祕授之人誰也沒見過,你說是就是嗎”
“你你說什麼”上官豪眼角抽搐,臉色立時陰沉了下去。
桐九搖頭冷笑,彷彿沒有聽到對方的怒斥,緩緩舉步踏前。
“各位,誰能證明,這塊祕令不是他臨時撿來的”桐九一臉淡定地看着衆人,臉上滿是不屑。
“咦對呀”
“說得對祕令上可沒有名字,誰知道祕授之人是不是他”
衆人聞言心頭一驚,頓時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有人更是瞪着眼睛連連點頭,一副險些被騙的樣子。
“豈有此理祕令豈是說撿就撿的”上官豪一看衆人這反應,頓時氣得臉色鐵青,眉宇間殺機涌動。
“桐九我知道你小子早就存有異心,揹着頭領和執事私下裏沒少偷賣據點資源,謀取私利,這些事情你以爲能瞞過我的眼睛嗎”
上官豪咬牙怒斥,一臉威脅之色。
桐九臉色微沉,冷冷一笑:“是又怎樣”
“好既然你敢承認,那就等着嚴懲吧”上官豪狠狠揮舞着令牌,露出勝利者的笑容,彷彿已經抓到了對方的死穴。
衆人面面相覷之下,不禁也用異樣的眼光看着桐九,竊竊私語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