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師弟,咱們怎麼辦”片刻的鬱悶之後,二人再次望向姜天,眉頭緊皺,等待他的意見。
姜天目光閃動,稍作沉吟,淡淡道:“先彆着急,等他們走了再說”
“噢”
聽到他的回答,二人這才發現,姜天竟似乎並不太着急
難道,他真的有什麼辦法不成
“姜師弟,你你有什麼好辦法嗎”邰宣瞪着眼睛,一臉期待地看着姜天。
姜天卻神色淡淡,沉吟不語。
二人下意識地互望一眼,不由眼皮一跳,感覺有些不可思議
不過轉念一想,他們卻又皺起了眉頭。
姜天沒有回答,顯然也是沒什麼好辦法。
連宗門長老都未必能解決的困境,姜天又能有什麼辦法
儘管他資質驚人,戰力超羣,身家還相當不菲,但這並不代表他無所不能
連宗門長老都未必能做到的事情,他一個準玄境武者又能怎樣呢
想到這裏,二人不由默默嘆息。
失望之餘,心中竟然有了一絲莫名的安慰和平衡
姜天終究不是全能的,他的實力和手段還是有一定極限,不可能樣樣精通,什麼都行。
否則的話,他們還真是要慚愧到無地自容,鬱悶到吐血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這麼險惡複雜的局面,這麼重的擔子落在準玄境的姜天身上,還真是爲難他了
腦海中念頭閃過之後,二人不由自主又感到十分羞愧。
他們兩個好歹也是堂堂玄陽境強者,如今卻連一點主意都拿不出來,想破腦袋都完全無計可施,甚至還要仰仗準玄境的姜天來拿主意,着實大感慚愧
雖然他們對這位師弟很是服氣,但隨之而來的懊惱卻是無可避免。
如果他們的本事再強些,事情怎麼會落到這步田地
如果他們的手段再厲害一些,又怎麼會爲此一籌莫展
種種思緒在腦海是掠過,二人越發覺得羞愧難當,鬱悶難解了。
姜天卻始終神色鎮定,目光深邃而不失坦然。
犀利的眼神始終牢牢盯着石牢中的動向。
白色閃耀的半圓形防護法陣雖然可以阻擋武者進出,卻並未隔絕裏面的聲音。
轉眼之間,那位古頭領和匡後德的話聲便又從中傳了出來。
聽起來,二人似乎又在爲某事而爭執,甚至是爭吵。
與此同時,還傳出匡家三長老刺耳的怒罵之聲。
不過片刻之後,那位古頭領似乎做出了某種讓步。
短暫的沉默之後,二人再次開始交談。
“哼今天就給你幾分面子,但是下不爲例下次你要是還敢阻攔,別怪古某不客氣”古頭領顯然還在爲先前的事情耿耿於懷,話聲中透出某種鬱悶與憤怒。
匡後德沉聲說道:“古頭領,咱們還是談談正事吧,這些咳,這些無足輕重的小事,等匡家安定之後再做不遲”
“古頭領,她能從據點逃回來,你不覺得事情有些奇怪嗎”
“奇怪這倒不至於,只是讓古某感覺有些小小的意外罷了。”古頭領不以爲然,話聲中透出明顯的不屑。
“匡某可是事先傳訊過去的,這樣都能讓她逃回來,我看事情恐怕沒那麼簡單,咱們還是謹慎些的好”
“哼哼大長老沒必要疑神疑鬼,據點那邊有全殿主坐鎮,再加上玄陽境執事長老以及大批高手,那些人只有死路一條”古頭領自信滿滿,毫不遲疑地說道。
匡後德眉頭一皺:“不不,先前她曾經說過,那個姜天救了她之後,又回身去找另外兩個同門,萬一全殿主手下出什麼差池”
“能出什麼差池”古頭領聞言便有些惱火,這老傢伙怎麼謹慎到這種程度
“哼這個女人僥倖逃回來又怎樣,還不是送上門來給老子做玩物說到據點那邊的情況,我看你是閒喫蘿蔔淡操心了有全殿主和那麼多高手坐鎮,三個滄雲宗弟子還能翻天不成”
古頭領沒好氣地呵斥道。
“但願如此吧”匡後德眼角一抽,無奈地嘆道。
“什麼但願如此我跟你說,就算匡家這邊出了問題據點那邊也絕不會有事,全殿主的實力不是你能想象的”古頭領厲聲怒喝,隆隆的聲音在石牢中迴盪不休,更是遠遠傳到了外面。
“匡家咳咳”匡後德眼角猛抽,臉色一陣鐵青,心中暗罵不止。
他的想法跟對方可完全不同
對他而言,就算據點出再大的事,匡家也絕不能再生異變。
他好不容易纔拿下家主寶座,屁股還沒坐穩,這個時候可承受不起任何意外。
不過這些話他也只能暗暗琢磨,可不敢當面說出來的,否則這位古頭領勢必會當場暴怒。
但是話又說回來了,他還真不希望據點那邊出岔子,因爲這對他來說,也絕不是一個好消息
“古頭領,我覺得你是不是再跟全殿主傳訊一二才比較穩妥”
“行了少特麼羅嗦古某向你保證,據點那邊絕對出不了問題,你還是趕緊想辦法撬開匡天巍的嘴巴,別忘了,你只有半天時間了”
古頭領冷喝一聲打斷了對方,從剛剛打開的光幕缺口中一步踏出,大袖一甩,憤憤而去。
匡後德隨後走出,光幕缺口隨之彌合如初。
看着匆匆而去的古頭領的背影,他擡頭望天口中唸唸有詞,聲音卻壓得極低,也不知道在喃喃些什麼。
只不過,從他略帶嘆息的複雜神色來看,心情顯然並不是很好。
但即便如此,他仍然不失警惕,四下打量片刻確認並無異樣之後,才邁步走開。
對於眼下的匡家來講,這處石牢中關押的幾人是有可能出現的變數之一,也是讓他擔心的重點所在。
不過從剛纔的情況來看,這些人顯然已經到了窮途末路,已經無力再翻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