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兄做好準備。”項蘭雪走進小院後,便皺起了眉頭,欲言又止,神色略顯尷尬。
“無妨”姜天擺了擺手,神色淡定坦然。
打從聽過情況後,他就有了充分的準備,等下就算見到再離奇的場景,自然也不會太過震驚。
項蘭雪嘆了口氣,上前輕輕打開了房門。
“咦”姜天目光微動,略感意外。
這房門並非尋常的內開門,而是向外打開的兩扇木門,這可是不太常見的。
不過很快他就明白了房門外開的原因,原來這房內竟然設有一道白光隱現的禁制屏障
“姜兄請跟我來”
項蘭雪拿出一塊禁制令牌朝着房門處輕輕一揮,禁制光幕微微一蕩,生出道道漣漪般的波紋。
姜天緩緩點頭,跟着項蘭雪踏了進去。
“嘶”
結果一進門,他便皺起了眉頭。
項蘭雪眉頭一皺,面露尷尬之色,但是隨即無奈地嘆了口氣。
短暫的驚訝之後,姜天搖頭一嘆,眼中閃過凝重之色。
看樣子,這裏的情況比他想象的還要棘手。
禁制法陣籠罩之下,房內各處擺放着數種各不相同的冰寒屬性靈石,以及數種他從未見過的特殊材料散發着異樣的香氣。
除此之外,房間的案几上,還擺放着一尊香爐般的青綠色物件,不斷有縷縷白霧從其上端口中飄出,下方則有一道道淡黑色霧氣隨之鑽入。
這竟是某種罕見的淨化類法器,最大的作用倒並非輔助修行,而是吸附以及淨化空氣中的污穢和毒素。
他皺眉低頭看去,只見地面上鋪滿了一層數指厚的淡淡黑氣,而這黑氣的源頭,赫然來自廂房裏面的內間。
乃是從內間的一座榻上緩緩沉積而下,彷彿一道薄薄的黑色瀑布,在這尊香爐法器的吸引之下緩緩涌出。
“姜兄”項蘭雪滿臉尷尬之色。
“不必多說。”姜天輕輕揮手,打斷了對方。
這種情況,他其實有所預料,只是此處的情形比他想象中更加複雜。
內間的牀榻上,躺着一個膚色白皙的中年女子。
在她四周,更是放着不下十幾種溫養和淨化類的靈石異寶,維持着她的生機。
而這個中年女子,彷彿陷入沉睡已經不知多長時間,整個人氣息微弱,即便以姜天的強大感知力也只能察覺到一絲淡淡的生機。
姜天舉步走進內間,在榻前駐足站立,凝神打量着榻上的中年女子。
觀其眉宇,果然與項蘭雪有幾分神似。
“娘,雪兒來看你了”項蘭雪來到榻前,看着那女子泫然欲泣。
“這種情況持續多久了”
姜天眉頭緊皺,心中很是震驚。
堂堂項氏家族的夫人,究竟是如何落到這種境地的
難道在滄京之中,還真有人敢向她這種身份的人物出手,就不怕項家施以雷霆般的報復嗎
“已經有數年之久”項蘭雪搖頭一嘆,沉聲說道。
“什麼”姜天心頭一震,一時大感喫驚
“什麼人乾的”
“不知道”
“不知道”姜天眼角一跳,再次感到震驚。
堂堂項氏家族的夫人,被人害成這樣,竟然不知道是誰幹的
這也太離奇了吧
“我娘雖然修爲不高,但身體一向並無異樣,誰料數年之前修煉出了問題,從此突發怪病,從此便昏迷不醒。”
“令堂主修何等功法”姜天皺眉問道。
“以水屬性功法爲主。”
“不對”姜天臉色一沉,擡手指向中年女子身上隱隱冒出一黑氣。
“這種黑氣屬性詭異,而且夾雜着某種腐朽氣息,明顯不是水屬性靈力,恐怕敢不是她本身的靈力外泄”
從一進門他便察覺到這些黑氣頗爲詭異,極不尋常。
可是項家高手衆多,就算解決不了項夫人的問題,也不可能看不出這一點。
“沒錯不過這些黑氣並非孃親發病之後就有,而是在她昏迷一年之後才漸漸出現,初時毫無規律只有極其輕微的幾縷,當時只以爲她是肌膚朽化,沒想到隨時時間的流逝,這種情況愈演愈烈,時至今日,哪怕有種種異寶的溫養加持仍然每況愈下,令人揪心”
項蘭雪滿臉沉痛之色,眼中流露出無比的恨意,對那背後黑手的刻骨恨意
“原來如此”姜天緩緩點頭,若有所思。
片刻之後,擡手上前,輕輕拉開中年女子的袖口,凝神一看不由眼角收縮,面色一變
“嘶”
只見中年女子胳膊之上,肌肉已經開始萎縮,表面更是多出了某種詭異的紋路,彷彿是某種銘刻在邪門法器上的靈紋。
“咦怎麼會這樣”
項蘭雪定睛一看,也是臉色大變。
“怎麼,以前沒有這些東西嗎”姜天皺眉問道。
“以前雖然肌膚略有朽化,但在種種異寶壓制之下,倒還能夠勉強維持,身上也完全沒有這種詭異紋路。”
項蘭雪重重點頭,眼中滿是驚恐與慌亂。
縱然她不知道這些紋路究竟是什麼來頭,卻也知道這意味着什麼。
這種情況繼續發展下去,項夫人絕對有死無生,斷絕最後的生機。
“且待我略作探查”沉吟片刻之後,姜天略一點頭,右手並指按在項夫人的眉心。
嗡
靈力輕輕一蕩,一道紫光緩緩注入項夫人體內。
姜天雙目微閉,凝神感受起來。
以其強大的感知能力,很快便催動這股靈力在項夫人體內遊走一遍。
但他明顯發現,這股靈力在項夫人頭部運轉頗爲自如,可一旦遊走到脖子以下便開始變得艱難起來。
雖然以他的靈力強度並不存在太大問題,但考慮到項夫人的險惡狀況,他卻不敢肆意催動,只能小心翼翼謹慎爲之,同時凝神感受着靈力所過之處的種種狀況。
片刻之後,姜天緩緩收回右手,臉色變得凝重之極
“情況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