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管長老那道陰冷迫人的眼神,衆人心頭一寒,不由大凜。
面面相覷之下,不由慶幸自己運氣不錯。
如果牧長老回來得再晚一些,沒有趕上這場異變,他們的性命恐怕也很難保住,大有可能被這位管長老殺人滅口。
隆隆
轟隆隆
兩道沉悶的轟鳴聲從據點入口處一路疾行,彷彿火色流星般一前一後轟進了洞廳通道之中。
先前一片狼籍的洞廳大殿,經過幾個黑衣邪人的緊張忙碌,已然整理得有模有樣,只是內中的許多擺設一時尚未恢復。
看着眼前的一幕,牧長老只是眼神微冷,卻也沒有多說。
身形一晃直接坐到了正中的寶座上,陰沉着臉望向隨之而來的管長老,同時大手一揮將洞廳內的侍衛屏退。
“牧長老,今日之事”
“哼你是不是先告訴我,那兩團金光刺目的法寶,究竟是什麼來頭”牧長老直接打斷對方,眼中精光暴漲,直指要點。
管長老心頭劇震,臉色不由微微一變,但想到自己已經不打算隱瞞,倒也迅速鎮定了下來。
“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那兩件法寶,應該就是玄聖組織懸賞榜上排名前列的那件重寶”
“什麼”牧長老聞言臉色一變,眉宇間寒光大放,心中卻是大感懊惱,甚至險些暴怒。
先前他被姜天全力攻擊之時,便已經察覺到有些不妥,只是當時情況多變局面複雜,容不得他細細琢磨。
不過以他的修爲和閱歷,心裏自然已經有了一番猜測,此時聽到管長老這麼說,頓時感到追悔莫及,暴怒有加。
“哼管長老,看看你乾的好事”
想起這次錯失的大好機會,牧長老的火氣便不打一處來。
如果他早上一時半刻反應過來,無論如何也要把那兩件法寶留下,哪怕付出必要的代價,這麼做也完全值得。
可是現在,雖然確定了那件法寶的來頭,卻也同時錯失了一次絕佳的良機。
想到這些,他幾乎懊惱得快要吐血
“屬屬下知錯”管長老雙腿發顫,險些跪了下去。
不過這個念頭也只是一閃而逝,真讓他跪,他還真未必會跪下去。
畢竟二人身份只是一線之隔,且同爲半步玄天境強者,實力也相差不大,對方哪怕地位高些,卻還不足以讓他如此對待。
眼下他雖然表現得無比謙卑,很大一部分原因在於自知有愧,兩者的身份差別卻到不了那種程度。
“哼倘若你早上半個時辰,甚至哪怕是一炷香的時間傳訊於我,今日也不可能讓這到了嘴邊的肥肉跑掉管長老,你知道自己做了什麼嗎”
牧長老沉聲暴喝,兩眼之中寒光閃爍,隱隱有殺意閃過。
如果殺掉管長老能換回那兩件重寶,此時此刻,他肯定會毫不遲疑直接動手宰殺這個愚蠢的貨色。
想要拿到那兩件重寶,只能另想辦法了。
眼看牧長老的態度隱隱有所緩和,管長老不由心頭一鬆,暗暗吐出一口悶氣。
“牧長老息怒你這次外出頗久,其實我早就想向你傳訊詢問情況的,只是只是一想到你的強大實力,加之在外行事定有自己的打算,所以咳,所以也就打消了傳訊的念頭,卻不想弄得今日如此狼狽,實在是弄巧成拙,該當責罰”
管長老一番話說得迂迴曲折,既有自責又有辯解,着實可謂費盡了心思。
眼看牧長老並未作聲,心頭又是一鬆,緊接着便把姜天闖進據點之後的一切情況如實道出,並無什麼隱瞞。
關鍵事情到了這一步,他着實也沒有任何隱瞞的必要了。
既然牧長老知道了巨妖手骨的存在,那麼一切好處自然與他無緣,如果此時還藏着揶着,只能是自找難看。
“那道火色玄陽究竟是什麼東西,爲何實力那般強橫”牧長老忽然眼角一跳,看着對方鄭重問道。
先前他雖然沒跟火靈聖尊正面交手,但也曾試圖全力阻攔,可惜自己引以爲傲的血雲屏障,在對方的攻擊之下一觸既潰,簡直不堪一擊
這樣一個可怕的存在,如果真想跟他們糾纏,結局恐怕會極其不妙。
好在對方似乎無意久留,施展出那等強橫手段之後,便攜着姜天驟然遁走,否則他們兩個能不能全身而退,恐怕還是個問題呢
管長老聞言也是嘴角抽搐,臉色無比難看
他搖了搖頭,一臉鬱悶地說道:“牧長老都看不出究竟,管某就更無能爲力了,雖然跟那東西纏鬥已久,但說實話,我始終沒能看透他的來頭。”
“什麼”牧長老聞言眉頭一皺,不由大感鬱悶。
管長老搖頭道:“初時我只以爲那是某個半步玄天境強者幻化出的血脈異象,但後來才發現,根本就不是而且說來慚愧,對方的實力遠勝於我,哪怕我會力催動靈階殘寶血雲爪仍然被對方死死壓制,若非”
“若非什麼”牧長老聽得眉頭大皺,一臉不悅,忍不住追問道。
“若非牧長老你及時趕回,我今日恐怕難道重傷加身的結局,甚至有可能”管長老幹咳一聲欲言又止,滿臉後怕之色。
牧長老心頭一凜,已然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以“火色玄陽”遁走之時展現出的手段,如果真要糾纏到底,別說是管長老,就算是他恐怕也要落個重傷加身。
“咦不對”牧長老忽然眼角一跳,眼中閃過一絲遲疑。
“怎麼了”管長老皺眉問道。
牧長老眸光一閃,沉聲說道:“如果對方真有絕對的實力,還有必要那麼急着遁走嗎”
“嗯這這我還真沒想過,不過聽你這麼一說,事情似乎還真有些蹊蹺”
管長老聞言眨了眨眼睛。
二人對視一眼,不由凝神沉思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