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天視線下移，望向兩座法陣的下方，視線被法陣和山峯遮擋。
毫無疑問，想要接觸到“天涎”，必須要深入這座法陣底部纔行。
單純去吞噬那自天而降的靈氣，效果並不會太好。
根據種種傳聞，“天涎”並非一朝一夕能夠形成，它需要長時間的沉澱和積聚，以及法陣的蘊養方能凝聚。
“但願這裏沒有破虛境中期強者坐鎮”
姜天深吸一口氣，眼中閃過一絲決然之色。
如果只有破虛境初期強者，就算有十個八個他也不懼。
但如果有破虛境中期，那就另說。
如果有破虛境後期，他只能轉身離開，甚至還得走得快些纔行。
姜天收斂氣息，來到“天露靈脈”之前。
銀色光幕隔絕了神念和視線，讓他看不清內中的情況。
嗡姜天施展“幻目”神通，層層紫暈在眼中盪漾。
下一刻，銀光光陣彷彿變成了透明的薄膜，內中的情景顯露而出。
幾座山峯交匯之處，建有一座座巨大的建築。
自天而降的靈氣匯聚在這些建築中間，最終注入一座銀光繚繞的圓型法陣之中。
那裏，想必就是凝聚“天涎”的所在。
“吞靈鼠，破開它”
姜天喚出吞靈鼠。
啵只見銀波一閃，銀色光幕隨之洞開一道缺口。
姜天腳步一邁，掠進了法陣之中。
身後缺口閉合，姜天放開神念掃視周遭。
前方傳來靈力轟鳴以及武者的交談之聲，附近並無異樣。
“不錯”
姜天沒有貿然放出吞靈鼠進行探查，而是收斂氣息謹慎前行，接近“天露靈脈”核心地事之後，才謹慎地放出吞靈鼠。
他無法確定這裏有幾個破虛境強者，只能這麼謹慎行事。
嗖吞靈鼠化作一道銀光沒入地面之中，姜天扭頭望向左前方一座宏偉的石殿。
那座石殿，應該就是在此鎮定的長老們議事的大殿。
殿前不時有武者進出，皆是輪迴境層次，破虛境暫時沒有看到。
“吱吱”
片刻之後，吞靈鼠的聲音突然傳入耳中。
緊接着，便有另外幾道聲音傳來“今天天涎產量大漲，真是意外之喜啊”
“確實，老夫也沒想到一向產量稀少的天涎，產量會突然翻番”
“這些東西送上去，一次便能換取此前數年的利益，商宗高層必定會重賞咱們的”
“重賞我倒是不怎麼稀罕，如果能分老夫幾瓶天涎，那才真是求之不得”
“哈哈哈，我也有這種想法，可惜商宗嚴禁擅用天涎，而且這東西靈力太強，反應太大，一旦偷用根本逃不過上鋒的法眼啊”
這些聲音來自兩個武者，一個氣勢低沉，另一個滿帶興奮，聽起來似乎是在此駐守的長老。
這種級別的人物，必定是破虛境強者。
至於具體修爲，姜天現在還無法探查。
因爲這些聲音，都是經過吞靈鼠的天賦傳遞入耳，並非他親眼所見。
姜天深深呼吸，眼中精光大放。
靈脈已經是靈氣匯聚的所在，“天涎”的功效又遠超一般的靈脈，乃是精華中的精華、相當於靈脈中的靈脈這樣的東西，價值不可估量。
若能搞到手，對他來說必定會有莫大的好處“嘖嘖譚長老，你爲商宗效力多久了”
那道興奮的聲音驀然說道。
“細細算來，老夫爲商宗效力，已經不下千年之久啊”
低沉的聲音緩緩開口，彷彿充滿感慨。
“不下千年
嘶這樣的資歷，可不比長老會的長老差呀，以譚兄的修爲卻屈居在這天露靈脈之中做一個鎮守長老，確是屈才了”
“梅老弟言重了，都是爲商宗效力，沒什麼屈才不屈才的。”
低沉的聲音搖頭一笑。
“呵呵，在我面前，譚兄還有必要這麼藏着揶着嗎，我難道算是外人嗎”
梅長老搖頭嗤笑。
“實不相瞞，今年商宗方面一直未來監督，近日聽說又遇到一些麻煩，更是無暇顧忌咱們這邊，我看不如”梅長老話聲未落，便被對方打斷。
“休得胡說譚某資歷越深，就越不能辜負商宗對我的信任，那些小心思歪念頭，切不能有”
譚長老沉聲說道，義正辭嚴。
“哈哈哈哈”
梅長老搖頭大笑。
“你笑什麼”
譚長老沉聲問道，話聲帶着幾分惱意。
“譚兄啊，我笑你太過迂腐啊放眼商宗上下，哪個人在效力的同時，不是挖空了心思爲自己謀取利益
像你這麼固守本分的人，整個商宗恐怕找不出第二個了，不得不說，你的風範讓小弟望塵莫及，自愧不如啊”
梅長老一番感嘆，彷彿無比自慚。
但在譚長老心中，卻勾起了另一番滋味兒。
“唉”
譚長老長嘆一聲，搖頭苦笑，“梅老弟言重了，老夫也是俗人一個，何嘗沒想過咳，那些小道，可老夫爲商宗效力千年之久，再過個一兩百年恐怕就到了功成身退的時候，實在不想留下什麼遺憾啊”
“恕我直言，你這是愚忠，被人算計了還不知自醒”
梅長老搖頭冷笑。
“別的不說，你看現在的長老會，半數以上是都新晉長老，他們爲商宗效力僅僅數百年，就能凌駕於你我之上，我等忠於職守、踏實苦幹之人，卻只能在這偏遠之地枯守，這是何道理，對得起我們的忠誠嗎”
“別說了”
譚長老眉頭大皺，已然有些心浮氣躁。
“哼就算我不說，你以爲別的同僚就沒有想法嗎
宗主用人不公，早就讓宗內怨言四起，實不相瞞，我最近還聽到一個不好的消息”
“什麼消息”
譚長老臉色微沉，大感好奇。
“呼”
梅長老深深吸了一口氣，肅然道“據說商宗新晉的某兩位長老，準備聯名提議換掉這處靈脈的坐鎮長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