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啥情況!
她還沒來得及掙扎,那小廝就牢牢將她圈在懷裏,一股熟悉的幽香襲來。
小廝將自己的頭擱在她的肩膀上,親暱地說到:“妮兒,俺等你好久嘞,啷個纔來嘛。俺腿肚子都被蟲子咬了好幾個包。”
她聽着這熟悉的語調,腦海中頓時浮現出了一個人影:陳三刁。
她不可置信地側過頭,擡起他的下巴。
雖然皮膚抹得黝黑,容貌刻意掩飾了,但那清俊的模樣依舊遮蓋不住。
她心中情潮洶涌起伏。
是姬修羽!
他居然到養玉閣來了!
她被謝隱綁來的時候,他可什麼都不知道。
沒想到,他竟然千里迢迢到這兒了。
是爲了她而來嗎?
姬修羽微微一笑,用下巴在她手上蹭了蹭:“大風,幾個月沒見了,有木有想俺?”
大風是她當時遇到姬修羽假扮的陳三刁時胡謅的名字,他居然還記得。
他邊說邊暗暗地輕輕掐了她一下,以示配合。
她自然知道,此情此景,打消慕容澈的疑慮是當務之急。
於是,她便將頭埋在他胸前,還錘了一下他的胸口,嬌嗔着說:“想你個錘子。個仙人闆闆,尼瑪三個月不找我,也不吱一聲,搞得老孃以爲你要跑路哦。”
她在慕容洛那兒耳濡目染,學會了天南海北的方言,切換自如。
姬修羽輕笑一聲,手指繞上她的髮絲,吐氣如蘭:“吱~”
蕭遇卿的心微動。
都這個時候了還這麼撩。
她揪着他的耳朵,問到:“現在吱有個屁用,看老孃不揍死你。”
“妮兒啊,下手輕點撒。揍壞了俺,沒力氣弄你可咋整。”
弄……她?
這可真是讓人耳紅臉熱的虎狼之詞。
她微熱着臉,一拳呼了過去:“要你弄個屁!”
慕容澈停下了腳步,蹙着眉頭看這對偷情的狗男女操着粗糙不堪的方言,打情罵俏。
他暗暗捏了捏酒壺。
果然是他看錯了。
他的遇卿怎麼可能會從崑崙鐵鍛造的牢房逃出來,更不可能是這種庸俗的人,和低賤的小廝鬼混。
他昂頭飲了一口酒,鬱鬱寡歡地離開了長廊。
見慕容澈離開了,蕭遇卿才鬆了口氣。
姬修羽依舊攬着她,不鬆手。
他目光幽幽,眸色充滿憐惜:“卿卿,你受苦了。”
蕭遇卿本不是矯情的人,沒覺得自己有多委屈,此時卻喉頭一梗,有點酸澀。
“你怎麼在這?”
姬修羽摸了摸她額頭的發,眼神彷彿搖曳着萬千星光:“萬水千山,爲你而來。”
月色如水,竹林清幽,偶爾幾聲蟲鳴,彷彿在低吟。
蕭遇卿被他的話擊中了,心底柔軟了下來。
然而,她嘴比腦子快:“不是和離書都寫好了麼,來幹什麼?追妻火葬場麼?”
姬修羽眼底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苦澀:“你要我進火葬場也好,下地獄也好,都行。在那之前,我要把你救出來,替你把養玉閣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