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我的野蠻老祖 >第366章 道淺集 (盟主加更2)
    那位殷主任發作過秋香之後,後院又恢復了靜謐,孫阿巧在院門口處稟報已將柳雨時帶到,過了一陣屋裏才傳來男人不緊不慢的聲音道:“進來。 .”

    孫阿巧朝柳雨時默默地笑了笑,似乎是在祝她好運,柳雨時感激地握了下孫阿巧的手,這才長出了口氣,壓抑下心的不安,邁步進院兒。

    後院並不大,只有正北和東西兩側的三套房子,孫阿巧引領着柳雨時來到正北的房門口,先敲了下門這才推門進去。

    屋裏的光線稍微黯淡一些,坐在書桌旁邊的男人背對着窗手捧着一卷書正看得仔細,以至於柳雨時一時看不清他的模樣。

    孫阿巧見他桌的水碗空着,忙過去替他斟水,誰知一提水壺竟然也空了,便又手腳麻利地去燒水。柳雨時自從進屋,那男人一直盯着書卷看得津津有味,連眼皮都沒擡一下,這讓她有些手足無措,見孫阿巧忙着,便也想插把手幫忙。

    孫阿巧攔下她笑道:“這都是我份內的活計,不敢勞姐姐的駕,姐姐只管專心應答主任的問話好。”

    男人聽了孫阿巧的提示,才彷彿想起屋裏還有柳雨時這人,他擡起眼皮目光掃過柳雨時的面龐,書卷隨意地往邊一指道:“你先坐吧。”說完便又埋頭於書卷之。

    柳雨時被男人的目光掃過,竟然有種面對古兇獸般膽寒的感覺,一顆心砰砰跳着,她不自覺地摸了摸臉頰,感覺面竟然被嚇得起了一層細碎的疙瘩。

    孫阿巧見柳雨時站着發呆,趕緊拉她坐到一旁的椅子。

    柳雨時拿捏着坐了椅子一角,定了定心神,這才小心翼翼地偷偷打量對面的男人。

    哪有孫阿巧說的那種癩斑臉?那男人的臉龐明明細嫩宛如溫玉凝脂,讓女人家都羨慕得緊呢!柳雨時瞟了一眼,馬收回目光,靜靜地坐了片刻,男人依舊不動如山地看着手的書卷。柳雨時垂着頭,心幾分慌張,幾分忐忑,又忍不住想再看那人幾眼。

    猶豫半晌,她終於再次擡起眼皮,卻正對男人炯炯有神的目光。心頭猛然一陣狂跳,柳雨時趕緊垂下頭,從椅起身,深施一禮道:“小女子柳雨時,見過殷主任。”

    好個柔弱清秀的女子!殷勤下打量柳雨時,心裏忽然冒出一段紅樓夢關於黛玉的描繪——“兩彎似蹙非蹙罥煙眉,一雙似喜非喜含情目。態生兩靨之愁,嬌襲一身之病。淚光點點,嬌喘微微。閒靜時如姣花照水,行動處似弱柳扶風。心較幹多一竅,病如西子勝三分。”眼前這人,可不與書寫的一般模樣?

    殷勤前世曾經見過不少清秀的女子,卻無一人能及得眼前這柳雨時的模樣氣質。這與他之前想象的那個媚態誘人的形象可是相去甚遠,殷勤心浮起一絲惋惜,擺手讓她坐下說話。

    柳雨時垂下頭安靜地坐着,只有她知道自己腔子裏的一顆心已經緊張地要跳出來。終於,男人開口問了,聲音是個少年的聲音,態度卻那些長老大人物還要威嚴幾分。

    “聽孫阿巧說,你對詩詞音律頗有研究?”男人的第一個問題,便超出了柳雨時的預料,她愣了一陣方纔細聲細氣地道:“那是孫姐姐謬讚,雨時只是粗通音律詩詞而已。”

    男人哦了一聲,又道:“可有詩作,念來與我聽聽?”

    柳雨時不敢擡頭,搖頭道:“雨時沒有天賦,寫的東西都不成樣子,念出來也是讓主任笑話。”

    男人笑了笑道:“柳仙子過謙了,孫阿巧可是沒少在我面前誇你的詩才了得。”

    柳雨時聽了這話,兩行清淚竟然奪眶而出,她哽咽幾聲方纔強自按捺住情緒道:“雨時殘花敗柳之身,起勾欄娼妓尚且不如,實在不敢當仙子二字。”

    屋裏一陣安靜。柳雨時說出這話好生後悔,一切都是自己找的,沒來由地在人家面前自揭傷疤作甚?想求人家的可憐麼?怕是讓人家更加討厭而已。

    片刻的安靜,卻讓柳雨時有種如坐鍼氈般的難受,她越想越覺得不該來這邊自取其辱。

    不料,男人忽然嘆了口氣道:“爲了我的事,讓柳仙子受委屈了。”

    柳雨時的身子猛地一抖,她擡起頭盯着男人的臉,好半晌才覺得男人臉色很是真誠,沒有絲毫嘲諷揶揄的意思。她這才緩過神兒來,噗通一聲跪下哭道:“殷主任的話,雨時愧不敢當!雨時所遭遇的一切皆因貪圖小利不知檢點。在得主任召喚之前,雨時已經如陷泥沼,如墮深淵。若不是主任伸手援救,雨時怕是早淪落到萬劫不覆之境地了。”

    殷勤自打柳雨時進屋,便一直暗觀察她的一舉一動,包括之前的故意冷落,再到親切地慰問,以及故意揭她傷疤的錐心之語,無一不是爲了打掉她心的防禦,迫使其真情流露的刻意爲之。

    此刻,見柳雨時真情流露,伏在地哭得梨花帶雨,殷勤吁了口氣:能將一點心機深藏於清純的外表之下,隱藏於真情流露之際,此女也算是個精明的角色。沒想到這人預想還要堪用一些,倒是個可以栽培的對象。

    殷勤朝孫阿巧使了個眼色,讓她將柳雨時從地攙扶起來,隨手拿過一本冊子,遞過去道:“這裏有幾行詩句,可否請柳仙子點評一二?”

    柳雨時用絹帕抹了抹眼淚,雖然還在不自主地抽泣,卻不敢怠慢地接過孫阿巧遞來的冊子。她知道,這第一關心性之考驗已經過了,下面殷主任該考較她的能力了。

    只不過柳雨時卻搞不懂爲何這位殷主任不問她的修行道法,卻單問詩詞歌賦等等雜學。難道對於老祖辦來說,最看重的能力,不是道法,而是別的什麼?

    柳雨時接過那本冊子,見封面只寫了三個字《道淺集》,翻過幾頁,裏面都是用小楷工整抄寫的詩句。

    竟然真的本詩集!柳雨時更加迷糊了,不明白殷主任拿一本詩集考較她爲的什麼?

    (爲盟主\.殘緣的第二次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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