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勤趕緊接茬兒,順嘴編了個名字道:“我叫李十七。”
顧爺拿人手短,接着道:“這位李十七,乃是咱們王府的客人,是受老王爺之邀請,隨花狸老祖過來赴宴的。”
這小蠻子竟敢拐彎抹角佔姑奶奶的便宜楚阿大知道殷勤暗指十七叔李天蠍,在心裏啐他一口,臉上卻笑容不減地賠不是:“是我胡說呢,十七哥可別往心裏去。我就說嗎,十七哥長得雖然不像好人,可若真是奸細,早被顧爺綁了,哪有大搖大擺坐着的道理。您這是喫的太多,撐壞了肚子”
顧爺心道,這猢猻今兒喫錯了藥,往日見他伶牙俐齒很會說話,怎麼遇到這花狸峯的醜蠻,就成了槓頭他可是知道這醜蠻也是個一言不合就拳腳相向的火爆脾氣,生怕被這聚香齋的小猴兒氣着,再打起來。
他趕緊將眼睛一瞪,佯怒着衝楚阿大呵斥道:“你這猢猻嘴碎的緊,膳皰還等着你們的材料下鍋呢,在這兒磨嘰什麼,還不趕緊送去”
楚阿大所扮作的小夥計,也不敢再鬧,他的嘴巴極甜,與諸位護衛一一打了招呼,才帶着身後那些提了食盒的雜役繼續往膳皰那邊去了。
原來是送食材的,看起來臨淵城的這位老王爺還是個八面玲瓏的人物呢,明面上與四皇子來往緊密,私下裏與皇嫡子也是暗通款曲。什麼了不得的食材,非要從聚香齋採購臨淵城裏最大的飯莊不是尹閥的醉仙亭麼殷勤望着楚阿大的背影,眼中閃過玩味的神色,不知道這位老王爺與皇長子那邊的關係如何
只不過,雲裳現在臨淵城,殷勤不想與楚阿大過多糾纏,憑藉男人並不算敏銳的第六感,他也能感覺出雲裳和楚阿大之間的不對付。再加上在蟻丘見過楚阿大真正面容的事情,鬼使神差地竟沒有向雲裳稟報,殷勤覺得最近一段時間,楚阿大那邊還是少聯繫的好。
這邊距離雲裳的小轎子還有一段距離,殷勤見那渾身溼淋淋的慫蠻還跟着他,氣得一腳兜過去,讓他趕緊滾回去,換個擡轎子的過來。
打發走了慫貨,殷勤繞着王府的圍牆走了小半圈,來到王府外間的校場門口,諸位老祖的車輦大轎全都停在裏頭。
相比王府裏面燈火通明,亮如白晝,校場這邊僅靠懸在半空的幾顆大火球照亮,光線就黯淡了許多。殷勤掏出准入符牌交給校場門口的看守軍卒,那軍卒翻來覆去仔細查驗無誤,忍不住問他,怎麼這麼快便喫完了宴席
殷勤撇撇嘴,乾巴巴地回了一句“喫過了”,便朝雲裳的小轎走去。
“蠢蠻”看門的軍卒望着殷勤的背影冷笑連連,連他都知道,王府招待下人雜役的流水席也要上四輪菜,一共是十八道菜品。眼下時辰尚早,估計連第二輪的菜式還沒上來呢,這蠢蠻就溜達出來了,估計這傻貨根本就不知道四輪菜式這碼子事情。再看殷勤走到一頂小轎邊上,幾個看門的軍卒便全都恍然,難怪別的雜役沒有提醒這蠻子還有菜式未上來的事情,原來他是花狸峯的人,連他家老祖的轎子都如此寒酸,估計這蠢蠻在飯堂那邊也沒少受人白眼。
提到花狸峯,大家的話題自然就扯到了花狸老祖的身上,幾個看守校場大門的軍卒正小聲竊笑,忽聽啪地一下,蠢蠻那邊的空中爆出一個小火花。
領頭的看守嚇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