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我的野蠻老祖 >第101章 反噬
    事關老祖的機密,藍雀揮退院內的兩個煉氣修士,這才微微皺眉朝狗丫兒道:“我知道你心中恨他,可他畢竟是老祖點名索要的人,你教訓幾次出出氣也就行了,三番五次用那蠱蟲,就是鐵打的金剛也承受不住。真要是弄殘了他,老祖面前咱倆都不好交代。”

    狗丫兒無辜道:“我今兒打坐了一天,將將恢復了些,哪有功夫去修理那人?”

    藍雀道:“這尋蹤蠱畢竟是個喫貨,不若其他蠱蟲那般如臂使指,左右那人已經吃了許多苦頭,你還是將那蠱蟲收回來吧。”

    狗丫兒恨道:“那人奸猾無比,收回蠱蟲也行,卻要給他神識下了禁制,須防他伺機作怪。”

    藍雀知道狗丫兒餘怒未消之下,萬萬不會讓殷勤好過的,但在他神識中下禁制總比讓他被蠱蟲啃噬得發瘋強。

    兩人來到殷勤所在的倉房,殷勤剛經過最“痛苦”的發作階段,身體不再像之前那樣緊繃成僵直的反弓形狀,而是癱軟着,一抽一抽的。他的眼珠依然不受控制地向上翻起,眼中只剩下大片的眼白,嘴角泛着白沫,口水將胸前的衣襟打溼了一片,喉嚨裏發出嘶嘶的聲音。

    狗丫兒進到倉房,心中不禁怦怦直跳,剛纔在屋裏還對這傢伙恨之入骨,真看到他的慘狀,卻又不忍直視。不等藍雀提醒,她慌忙對着殷勤掐起一個手決,口中默唸幾句,不多時一隻胖胖的蠱蟲才很費勁地殷勤的鼻孔裏擠了出來。

    那蠱蟲比之前整整大了兩圈兒,飛行都顯得異常喫力,使勁扇動着一對小翅膀,晃晃悠悠地朝藍雀飛了一段距離,忽然發覺不對,又掉頭朝狗丫兒飛過去。

    狗丫兒伸出手,讓那胖蟲兒慢騰騰地落在掌心,暗道:這蟲兒實在是又饞又蠢,以後還是要馴一隻真正的蠱蟲,遇到同樣的情況時才能用得心應手。

    她正要將這蟲收起,掌心忽然一陣刺痛,狗丫兒呀地一聲,慌忙用力甩手,將那蠱蟲狠狠地摔在地上。

    狗丫兒攤開手掌,只見上面多了個針孔大小的紅點,彷彿被什麼東西叮咬過。

    “怎麼回事?那蟲兒可是喫太多撐糊塗了?竟然反噬本主?”藍雀過來看了看狗丫兒的手掌,目光落在地上,不禁吃了一驚,剛剛還圓圓滾滾的一隻胖蟲兒,此刻竟然只剩扁扁的一層皮貼在地上。

    狗丫兒剛要答話,臉色卻忽然大變,她只覺一道冰寒徹骨的長長細線順着手臂直線往上,還沒等她反應過來便抵達了心頭所在,這道細線彷彿一條靈動異常的小蛇,剎那間便在繞着她的心房連轉了幾十圈,將其纏了個結結實實。

    狗丫兒慌忙調用體內的靈氣往心頭涌去,試圖以大量的靈氣衝破那道冰寒細線的禁錮。不料靈氣尚未聚起,那冰寒細線猛然一緊,狗丫兒慘呼一聲癱軟在地,她感覺心臟已經被無數鋒利的冰寒利刃刺破,只要那道冰寒細線再稍微加力,就會被切成一團碎肉。

    藍雀先是呆了一下,她還以爲狗丫兒傷勢未愈,剛纔動作大些扯動了傷口,等她看清狗丫兒捂着心臟的位置,滿臉痛苦,這才覺出其中的不對。她趕緊

    蹲下來,將癱軟在地的狗丫兒扶住,讓她靠在身上,一邊從獸皮袋裏掏出幾個丹瓶。

    “你到底怎麼了?”藍雀看狗丫兒疼得滿臉是汗,卻又不知道該給她服用何種丹藥。

    狗丫兒痛苦地衝她搖搖頭,正要說話,卻忽然哎呦一聲,眼睛翻白,直接暈了過去。

    藍雀連忙提起一縷靈氣送入狗丫兒的體內,不想剛剛靠近心房便被一道冷森的尖銳血氣打散,她皺起眉頭,不死心地又輸了更多的靈氣進去,結果不但沒能衝破那道尖銳血氣,狗丫兒被她靈氣所激,反倒吭吭地咳出大口的鮮血。

    “你不用費勁了,她中了我的血毒,你靠靈氣是解不了的。”身後傳來男人冷漠的聲音,藍雀尖叫一聲,條件反射般蹭地跳起來。

    “你、你......”藍雀指着殷勤的鼻子,瞪大了眼睛,渾然忘了靠在她身上的狗丫兒已經歪倒在地。

    不知何時,殷勤已經坐在倉房角落裏的一張破舊椅子上,椅子只剩了三條腿,只能靠牆戳着。在他身前是斷成兩截的一團獸筋索,他的臉色慘白如紙,樣子也是狼狽無比。

    “中了血毒的人,被陰寒地氣侵擾,發作的更快。”殷勤瞟了一眼地上的狗丫兒,咳嗽兩聲,嘴角滲出血跡。他哪有什麼血毒,只不過是將一縷幽焰血氣逼入那蠱蟲體內從而將其完全控制住,趁着狗丫兒不防,先讓那蠱蟲將她手掌刺破,以便那極細的幽焰血氣趁機侵入狗丫兒的血脈之中。

    殷勤此計設計的十分巧妙,幽焰乃是血脈的一種,不像感知力或者神識可以穿透物體乃至血肉的阻隔。而且狗丫兒修爲已臻築基期,一身皮肉看似水嫩細膩,實際卻比凡人外家功夫所謂的金鐘罩鐵布衫還要堅韌,一旦調起靈氣護體,尋常的刀砍斧剁都難傷分毫。

    殷勤使用血符之後,體制虛弱,就算他的身體一點狀況都不出,也萬萬不是藍雀和狗丫兒的對手,他唯有兵行險招,不惜耗費體力假作蠱蟲發作,佈下了這個特洛伊蠱蟲之計。

    藍雀總算從震驚中恢復過來,她沒有聽從殷勤所言去扶狗丫兒,而是手腕翻轉,將一柄金色小劍浮於半空中。她的眼中寒光閃爍,森然的劍氣罩住了殷勤:“血毒發作的再快,也沒有我的飛劍快,信不信我一劍切了你的人頭?”

    “信。”殷勤認真地點點頭道,“不過你一劍殺了我,你那豬臉兒師妹也活不成了。”

    “你以爲血毒真的無藥可解麼?”藍雀輕蔑地笑笑,“未免太小瞧我萬獸谷了。”

    殷勤聳聳肩膀,笑得連連咳嗽:“你、你連血毒是何物都不知道,還大言不慚說要解毒。你可知道,我的手只要輕輕一抓,你那豬臉師妹的心就會‘嘭’......”

    他伸出一隻手,做了個輕抓的動作,躺在地上已經昏厥的狗丫兒忽然身子一挺,噗地噴出一大口鮮血。

    “你敢!”藍雀手指一點,那懸於半空的小劍化爲一點星芒,它的速度太快,快到人眼連其運行的軌跡都無法捕捉,殷勤只覺得脖頸一涼,已被劍刃劃了一道深深的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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