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我的野蠻老祖 >第103章 周旋
    當殷勤在倉房裏“偷聽”到兩女提及那花狸老祖竟然能在千里之外感應到他的行蹤,心裏便拔涼拔涼的,一種無力迴天的沮喪情緒,在他的胸中瀰漫開來。

    殷勤不是輕易認慫的軟蛋,無論是前世江湖舔血,還是今生的荒原求生,殷勤都不曾有過半步的退縮。前世的他敢向罪犯剋星李國棟豎起中指,今世也曾朝築基修士做過同樣的動作。

    可現在他要面對的是金丹期的存在,是伸出一根小指頭就能把他碾成泥的花狸老祖。如果說殷勤之前還對金丹老祖的攻擊力心存僥倖的話,那麼在青帝廟前墨鱗老祖百里之外那輕描淡寫的一擊,就已經讓他徹底認清了現實——以他現在的能力面對金丹唯一能做的就是逃,更爲準確的說法是,在金丹老祖的目光尚未注意到他的時候,有多遠便跑多遠。

    悲催的是,花狸老祖不但注意到了他了,甚至還有時刻追蹤到他的能力。在這種情況下,遊戲就沒法按照殷勤的意志玩下去了,什麼郡城啊,皇城啊,甚至東周大陸,全都別想了,他目前能做的就是全力以赴與這位金丹老祖好好周旋。

    想通了這一層,殷勤便熄了藉助蠱蟲拼死反擊的念頭,當務之急是搞清楚花狸老祖盯上他的目的。經過與藍雀的一番對話,殷勤推測這兩個丫頭也只是聽命行事,對於捉拿他的目的並不知曉。

    以殷勤對人心的瞭解,被人盯上無非是幾個原因。

    一是尋仇,這個可能性不大,一個八輩子沒踏出過小倉山地界的蠻奴,不可能招惹到金丹老祖的頭上。

    還有一個可能性就是感情,這就更扯了,雖然花狸老祖是個女的,殷勤的臉蛋兒也算白淨,但,但還是太扯了。

    再有一個可能性就是奪寶,所謂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殷勤想來想去,身上除了一枚打不開的乾坤戒,也真沒什麼能讓老祖看上眼的東西。這枚乾坤戒來自趙白眼,可趙白眼連骨頭都被君蟻啃光了,花狸老祖不可能知道它的存在。

    最後一個可能性就是求財,這也是殷勤認爲最有可能的一種。他懷疑自己在倉山郡城炒作魚腥果的事情暴露了,根據他從各個方面收集的消息,這位花狸老祖眼下可是窮的叮噹響,聽說連山門的防禦大陣都搞不起來。可以想象一個窮瘋了的老祖,聽說了某人一夜暴富的手段,心生貪念想要將某人招致麾下也在情理之中。

    如果最後一個假設爲真,殷勤覺得自己可以賭一把。對於一個老千來說,不怕你位高權重,只怕你無欲則剛,只要有所求,哪怕面對金丹老祖也敢迎頭而上。

    殷勤正是基於這個假設,纔敢在藍雀面前大放衛星,這既是試探,也是他開出的價碼。如果花狸老祖真如他所猜想的那樣是爲了求財而來,藉機搞一個真傳弟子的名頭,未必就是異想天開。

    他給了目瞪口呆的藍雀幾秒鐘思考的時間,方纔收了身段,對藍雀道:“我知道此事前輩也做不了主,不妨現在就給咱家老祖稍個消息,將我所說盡數轉告老祖,如何?”

    我傻瘋了吧?把你

    所說的盡數轉告老祖?十年二十年的事暫且不說,就憑你十天招滿三千弟子的胡話,老祖就能千里傳個大木盆過來,倒時候我找誰哭去?藍雀回過神兒來,努力擠出一絲笑容道:“你這話說的太滿,我家老祖最恨誇誇其談之輩,若是將你所說的話原文轉述給她怕是適得其反。不如你先解了狗.....靈鵲的血毒,至於真傳弟子之事,還是從長計議的好。”

    殷勤指了指脖子後面懸着的小劍道:“我怕前腳解毒,後腳就被你戳個窟窿。”

    藍雀趕緊收了飛劍,催促道:“靈鵲已經昏厥半天,再不抓緊解毒怕是要傷了她的道基。”

    “不是我不想解毒,我被她戳了兩個窟窿,又被那蠱蟲折騰慘了,血氣虧損太多,實在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不過她那血毒,只要我不催動,三五天內不至於有什麼問題,這點你儘管放心。”殷勤信口胡說。

    藍雀知道他言不由衷,卻也拿他沒轍,此人殺不得又放不得,加上狗丫兒的性命又操在此人手中,面對殷勤,藍雀頗有一種投鼠忌器的感覺。

    殷勤見無法說動藍雀給老祖傳訊,打了個哈欠道:“我剛纔說的話你再考慮考慮,切不可因爲你的主觀臆斷,使花狸峯錯過了發展的良機。”說完便站起身,一瘸一拐地推門出去。

    藍雀的嘴脣動了動,猶豫片刻還是忍住了喝住殷勤的衝動,她抱起狗丫兒跟着殷勤出來,一邊對他說道:“靈鵲血毒未解之前,你不能出這個院子,否則別怪我飛劍無眼。”

    “想要儘快解毒的話,你得幫我尋些滋補精血的丹藥,我只有恢復了血脈之力,才能解毒。”殷勤站在院裏四下看看,見兩間北房以及西側的廂房都被人佔了,便朝空着的東側廂房走去。

    這個小院乃是客棧轉爲大戶人家準備的,除了北房的兩套是給家主所準備,東西兩側還有專爲奴婢僕役準備的房間。藍雀與狗丫兒佔了兩間北房,西廂兩間廂房則住了四個外門的煉氣女修。對於築基修士來說,如此的條件稱得上十分簡陋,一般情況下一位築基修士便會包下這整座小院兒,但藍雀她們手上的靈石實在有限,只好和外門的弟子擠在一個院落之中。若非大家都是女修,就連東側的廂房也會安排弟子入住。

    藍雀先將狗丫兒抱回屋,先去西廂房那邊轉了一圈兒,那邊的幾個弟子雖然聽到倉房裏傳出奇怪的動靜,但未得招呼誰也不敢冒然探望。藍雀從幾個外門女修那裏“搜刮”到兩瓶赤龍丹,這才板着面孔進了殷勤所在的東屋,將赤龍丹丟在塌上道:“滋補精血的丹藥種類有限,不知赤龍丹行嗎?”

    殷勤的眼皮子跳了兩下,裝糊塗道:“只要有益精血什麼丹藥都行。”

    他也不跟藍雀客氣,讓她喊人將屋內洗漱所需熱水填滿,又厚着臉皮索要了一套內門弟子的青衫,最後還要找人給殷家兄弟捎個話,就說他已經被花狸老祖招入門下,讓他們幾個不要擔心。

    可憐藍雀一個堂堂的築基修士竟然被他指使得團團轉,氣得她轉身要走,卻又被殷勤攔住:“我那獸皮袋總得還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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