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再仔細地觀察她的“傷口”,你才發現棉絮和線頭上附着了一點點暗紅色的血液,並且看起來應該已經凝固了,形成了乾涸的血斑,乍一看就像是毛絨玩具流血了一般,令人毛骨悚然。
在森林的深處,一首曲調歡快的曲子傳來,按照常理來說應該沒有生命的毛絨兔子玩偶,現在卻渾身顫抖着打算從樹下站起來,黑色的塑料眼睛裏閃着恐懼的色彩,在月光的照耀下顯得異常詭異
童謠聲傳來,請你仔細聽
“大兔子病了,二兔子瞧”
“三兔子買藥,四兔子熬”
“五兔子”
“五兔子”
“五兔子”
就如同壞了的唱片機,那道清冷的男音一直重複着這個名字。
但他的話音卻在某一時刻突然就換了一種更加陰沉的腔調,唱出來另一首萬分詭異的童謠:
“大兔子死了,二兔子亡”
“三兔子自殺,四兔子倒”
“五兔子復活,六兔子笑”
“七兔子他一睡不醒,八兔子早已瘋掉”
“九兔子她到處躲避,十兔子也早已腐爛她無處可逃~”
尾音剛落,幽暗恐怖的森林只中就突然出現了一個人影
他帶着兔子面具,只不過面具上卻有這斑駁的黑色血跡,透過面具四周的縫隙可以看到,他的皮膚如同死人一樣蒼白,但還是能夠隱約看到他擁有着血紅色的瞳眸。
泛着銀光的鐮刀不停地撥弄着四周的樹木枝幹,銀光閃過後,無數殘枝敗葉飄灑在了地上,如同是時間加速了一般快速腐爛了。
“小九”
這個“怪人”突然開口對已經站立起來的粉紅兔子玩偶說。
“好久不見,可曾想念”
他指骨分明的手不停地摩挲着染血鐮刀的長柄,枯木的質感讓他感覺分外親切,一種死亡的氣息環繞着五兔子和這柄鐮刀。
“小五,我”
粉紅兔子玩偶被針線縫起來的嘴突然一下子裂開了,而且還從玩偶口部的縫隙裏面發出了一陣十分清麗的女音,但她的聲音聽起來卻感覺有些微微顫抖。
“我不是故”
五兔子伸出了一根手指,輕輕地放在嘴邊“噓”了一聲。
“你不是故意的,但我能夠感覺到當時你手裏的那把鋒利無比的匕首絕對是故意的,它當初可是直直地刺向了我的喉嚨呢~”
“哈哈哈~”
詭異的輕笑聲從他面具下的嘴裏發出,滿頭銀髮下的是那正在蓬勃燃燒的復仇。
“我的心臟就是這裏”
他忽然將衣服拉開,露出來的是一個被剜去心臟的慘白胸膛。
“你親手乾的,對吧
拉上了衣服,五兔子將鐮刀架在了九兔子雪白的脖頸上,而九兔子卻因爲害怕和愧疚,所以只能夠呆呆地站在原地瑟瑟發抖。
“把我的心臟作爲藥引,殺掉了身爲目擊者的小六,讓小二那個庸醫醫治那個無藥可救的昏君,讓小七和小八將我們深深地埋進冰冷的墳墓,着一切的一切都是小十和你一起策劃好的,對吧”
“一直都知道”
將小九的脖子劃出了道十分鮮明的痕跡,裏面潔白的棉絮伴隨着某種粉紅色的氣體,開始慢慢地從這道“傷口”處冒了出來。
“放心,你不會痛的~”
“一個被女巫施下魔法的兔子玩偶可不會感到疼痛~”
“呵呵呵~”
伴隨着小五的獰笑,一顆兔子玩偶的頭也悄然落地。
復仇終結
“滴異次元聊天羣正在加載中”
在暗無天日的黑森林中,終於大仇得報五兔子突然聽到了這樣一種十分奇怪的聲音
“木頭我只是個木頭,我永遠也成不了人類,人類的身份對我來說只不過是虛幻,我終究是無法擺脫成爲卑微玩偶的命運。”
一筆一劃地在紙上寫下了這樣一篇文章,匹諾曹擦了擦鼻子上不小心沾到的血液,他背後的爸爸已經是在半個小時之前嚥下了最後一口氣。
爲了維護他,這位年老的木匠不惜犧牲了自己的生命,以至於被學校裏的其他小朋友們稱爲是所謂的“巫師”,受到了這羣“可愛孩子們”的暴打,最後因爲傷勢過重而不幸一命嗚呼。
“我將從鎮上買來圖紙,我將從鎮上買來材料,我將構思一筆一畫在圖紙上,我將材料一點一滴製成想要的模樣,我從鎮外的森林裏找到無窮無盡的能量,我在工作間內拼接成圖紙上的模樣”
“我將改造自己,我要這個小鎮陪葬爲我最親愛的爸爸報仇雪恨我要成爲他們心目中真正的木頭一塊給他們帶來恐懼與絕望的恐怖木頭。”
“你們準備好迎接末日吧”
“by匹諾曹”
寫下最後一筆,他緩緩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但在他胸口凹槽裏的那個閃着微光的不明物體卻顯得格外扎眼,就像是螢火蟲一樣。
匹諾曹的臉就像是提線木偶一般沒有任何表情,但那雙明亮的眼睛中卻閃爍着復仇的光輝,木質的手指推開了椅子,但卻一不小心被椅子上的木刺給扎到了,只不過他卻沒有任何感覺。
“仙女切不過是一隻與其他村民同流合污的騙子”
摸着自己的鼻子,感受着上面那道羞辱他的魔法,匹諾曹口中發出了冷冷的嗤笑。
“我會復仇的,我會將這個小鎮的所有人殺死,讓他們一起爲我的爸爸陪葬,包括那隻羞辱了我的仙女她也要死”
“滴異次元聊天羣正在加載中”
“什麼人”
匹諾曹扭動着僵硬無比的脖頸關節處,以一種十分詭異的姿勢向四周望去,但他卻沒有看到房間裏或窗戶外有任何人。
出門在房子周圍轉了那麼一圈之後,他回到家裏喃喃自語道:“真實奇了怪了怎麼回事兒”
隨手拿起桌上的潤滑油,將自己的關節處潤滑了一下,匹諾曹以爲着只是個幻覺,於是就沒有多麼去在意這些。
“滴綁定成功”
“請輸入宿主名稱”
“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