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睫毛微微抖顫，俏臉雪一樣白：“我還有朋友——”
“朋友？”端木衍輕笑：“那是他們不知道你的身份，如果知道了你的身份，你覺得他們還會把你當朋友？只怕是想將你剁成肉醬的心都有！小狐狸，別太天真……”
“那是因爲你們在這裏燒殺搶掠無惡不作！讓他們把藍狐星人視爲洪水猛獸！全是因爲你們！”
“外狐，這本來就是個弱肉強食的世界，物競天擇優勝劣汰是自然規律，他們被掠奪被殺只是因爲他們太弱，弱是原罪……就像牛羊也被人類隨意屠戮一樣，那是因爲牛羊也弱，天生該被人欺壓，而在藍狐星人的眼裏，這星月大陸的人是未開化的人種，和牛羊差不多……”
“謬論！你只不過是在爲侵略找藉口而已！”
“外狐，藍狐星天災天多，已經不太適合我族的人居住，所以藍狐皇才命令我們這些人出來尋找合適的居住地，也或者說，我們這些人都是爲皇族做事的，也等於是爲你做事的，你這麼說是不是太沒良心了？”
“……我纔不是什麼皇族！”
“你是。”
“你的意思是，我可以命令你們做事？”
“當然。”
“外狐，我少說了一句，你可以命令我們做事，但是要等你迴歸藍狐星，成爲皇族公主之後。”
“爲什麼一定要我回去？”
“因爲天命不可違。”
“我不信命！”
“很可惜，我信，而且你也必須信。”
“你既然能強迫我回什麼藍狐星，那還折騰這麼多做什麼？反正無論如何我也反抗不了。”
“我做事喜歡讓本人真正的同意，不太喜歡太勉強人。”
“你已經勉強我了！”
“在勉強的基礎上，最好能心甘情願。”
“所以你在他身邊安排了那個假貨？就想要讓我死心？”
“她也不完全是假貨，她的身體確實是用你身體的細胞來分裂合成的，其實和你沒區別，唯一區別的是靈魂……”
“……”
“那她的靈魂是誰？哪來的？”
“這個——就是天機不可泄露了。外狐，你不必知道這麼多的。你自己說他喜歡的是你的靈魂，而不是你的軀殼，現在你也看到了，他壓根分不出來，可見他喜歡的只是那具殼子，那裏面靈魂是誰就不重要了。”
那少女又不說話了，眸底卻顯出悲哀……
端木衍向她伸出手：“現在你總該死心了，走罷。”
死心了麼？
那少女微閉了眼睛，愛了二百多年的人啊，就這麼拱手讓人，她又怎麼可能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