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修仙有芯片 >第二十四章 用其人,收其心
    “師兄,來份養精補血膳食,多放寒屬性的雜食海龜肉,要至少練氣三層的,再給我來份活血湯。”陳沫領着黃豐年來到“血食堂”,花五塊低階靈石,點了兩道妖獸膳食。雖然整個食堂風格爲冷色系,桌椅滲出絲絲寒氣,佈置得像一處魔窟,但提供的喫食卻是靈氣滿滿,暖人腸胃。小小的兩碗濃湯,漂浮着髮絲般厚度的妖獸肉片,晶瑩剔透,體現出六層練氣士大廚的精湛刀工。在魔門,只要捨得撒靈石,也能體會到舌尖上的美味,味道不遜於世俗珍饈,再加上食材的靈氣藥補特色,更顯珍貴。因而在血食堂就餐的弟子並不多,相同效果的丹藥雖然味道不怎麼樣,可價格便宜了一成,不少人爲了省錢,會將丹藥混合在世俗佳餚中,既保證了營養,也滿足了口腹之慾。出入練氣士的專用食堂,黃豐年不安極了,身前的膳食湯香氣四溢,抵得上自己八九年的賣身錢,卻不敢下嘴,坐在陳沫對面,渴望地嚥着口水。“這位師弟,可別在武者奴僕身上花太多靈石,投資自己纔是正道。”跑堂的一名外門弟子善意地提醒陳沫,他混的很不如意,三十有餘卻還不過練氣三層,當然看不慣區區雜役也能享受這等美食。當然,交淺言深君子所戒,他僅僅提了一句,就去忙自己的事了。“沒事,老黃,這頓飯就算我提前支付的報酬。再把你修煉的武學拿出來讓我改改,你這氣血早衰的病根,還是內息運行不當留下的。”黃豐年以前服務的魔門弟子都是眼高於頂的主兒,今日受到這等禮遇,心底一暖,年過半百了,卻生出一股小年輕士爲知己者死的衝動。“主上真是學貫仙武二道,老黃我佩服啊。”黃豐年也不擔心陳沫會貪墨自己的家傳絕學,從懷裏掏出了一張破舊的羊皮紙。芯片僅僅掃了幾眼,就發現了不下十處細節錯誤,陳沫如實地背了出來,使得黃豐年更加佩服主上的見識。“按着新線路搬運氣血,再配上這碗膳食湯,你手肘、小腹的暗傷就不會那麼難受了,過陣子,我再開個藥方,你照着喫六個月,氣血就能恢復如初。”陳沫順帶還吐槽了老黃的寶貝功法。“唉,還以爲天方大陸的武道功法多麼精妙,也就和我家祖傳的玄龜鎖精經差不多,太令人失望了。”黃豐年一邊改寫功法的錯誤,一邊回答:“仙門高高在上,可不會去管下轄世俗國家武道界的發展,不過據說乾元帝國,有更精妙的武學。”生怕觸怒了陳沫,老黃還補充道:“可練武再強,也比不得九層以上的練氣士大人,御器飛行、瞬發低階術法的威力,不是我等凡夫俗子可以對抗的。”陳沫笑了笑,也不反駁。老黃還是眼界太小,又或許是身處魔門,被練氣士的強大磨滅了武者百折不撓的心性,這纔對每一名練氣士弟子都畢恭畢敬。若是有王朔的心性,匹夫一怒,以他七品凝罡武者的實力,也是能讓不設防的九層以下練氣士血濺五步的。“不過這樣也好,性子軟弱,還有兒子的羈絆,只要我賞罰分明,讓他效死易如反掌。”陳沫生於靖南侯府,雖然和世子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關係很好,但大宅門裏還是見識了不少爾虞我詐,小小年紀就掌握了一手出色的馭下之術。還有芯片在一旁測謊,掌控一小小的凝罡武者,易如反掌。“根據芯片的推斷,乾元帝國能抵抗正魔仙門的千年攻勢,必有超越九品天門武者的更高存在,只是如此祕聞,我現在的權限還接觸不到。”諸如此類的祕聞,並未收錄於藏經閣,這也是血衣門穩定人心的一個手段。不算數量龐大的武者雜役,單單僞靈脈外門弟子的立場,就是血衣門不得不維護的基本盤。因爲這批資質極差的弟子,最看不到神通期三百餘年的長生希望,因而很有可能放棄練氣,甘願淪爲龍庭爪牙,換一條路,去搏武者之上的存在。因此,血衣門一方面公開鎮派祕籍,向底層弟子展示魔門不以資質高低論英雄的廣闊胸懷,另一方面卻隱瞞了各種辛祕,防止底層弟子生出別樣心思。“呵,沒有大量練氣低階的外門弟子,怎麼養蠱怎麼將神通有望的內門弟子從低端事務中解放出來怎麼收集大量低階修煉資源就是和乾元帝國、正道開戰,也是要有大量炮灰湊數的,總不見得回回都讓神通修士出手吧”陳沫夾起活血湯中的一片不知名妖獸肉,心想:“或許這個食材就是一名三層練氣士同門以傷殘爲代價捕來的。”“不過底層練氣士再怎麼慘,都與我無瓜”“養蟲大計很快就會成功,區區靈石,滾滾而來,我根本不需要苦哈哈地流血犧牲,就能憑藉海量資源把修爲堆到神通期”陳沫可不會生出改革宗門、幫助底層弟子的混賬念頭,只要自己日子過的滋潤,哪管外頭洪水滔天“不得不說,這湯滋味不錯。”陳沫細細品味醇厚肉香在舌尖綻放的美味。再度斟酌了煉丹、煉器、畫符、養蟲的收益率,陳沫終於確認:從長遠看,養蟲來錢並不差。再考慮到鑽研前三者有成者,無不是前期煉廢了海量原材料。若是在芯片指導下,陳沫輕鬆達到百分之八九十的成功率,恐怕會引起宗門高層的注意。陳沫不想太過妖孽,低調地選擇了細水長流的養蟲行業。一頓肉湯,陳沫便收買了老黃,讓他喫的“淚流滿面”。返回蠱室的小道上,陳沫發現黃豐年數次欲言又止,便和顏悅色地問了一句:“老黃,你我既然簽了賣身契約,也可算得上是榮辱與共,還有什麼不能說的若是有同門爲難你,不是什麼扎手的,我可以幫你解決。”幽幽的魔音響起,蘊含着一股淡淡的蠱惑力,黃豐年卻沒有察覺。陳沫暗中動用陰靈氣震盪聲帶,可以對凡人起到神魂震盪的效果,再搭配合理的話術,果然勾出了黃豐年藏在心裏的一個祕密。“主上,門內的武者們其實是有些許小圈子的,我認識的人裏,有個雜役,乾的是操縱分水蛭,負責海崖山門與灘塗擺渡的活。我發現,最近他和一名新血走得很近,但又不像是主僕關係,我猜兩人間可能有什麼說不得的祕密。”通過黃豐年的口述,陳沫操縱絲絲陰靈氣,凌空勾勒出幾個人臉。由於芯片平時會自動記錄陳沫遇到的人,因而數據庫很全面,搜尋可疑目標十分迅速。黃豐年被陳沫細膩的靈氣素描一震,隨後很快地回過神來,指認出兩人。其中一人正是當日在跨海巨舟上被符器教訓的任峻,以他廢靈脈的天賦,註定是一輩子的練氣底層。那名擺渡者,陳沫來回藏經閣時倒也搭過幾回便車,至於名字,小小武夫,陳沫當然不會去問的。“兩人之前相識不對啊,任峻入門前,連符器的厲害都不知道、被胡不光毒打,怎麼可能有天方大陸的關係”尋常外門弟子,可沒有多餘靈石僱傭價廉力大的武者,而內門弟子,又看不上武者的那點戰力,除了做實驗的藥師、銘文師,沒有弟子會閒得沒事屢次接觸武者。因而外門弟子與武者,雖然都生活在宗門的地表區域,卻活在了兩個平行的世界。“滴推理結束。兩人基情四射概率45擺渡者爲龍庭祕諜,策反任峻概率23擺渡者折服於任峻的練氣、武者天賦,自願認主概率爲12資料不足,請宿主提供更詳細線索”陳沫搖搖頭,示意黃豐年別去管他們。“只要兩人別影響到我就行了。”陳沫不是想弄清一切的好奇寶寶,反正最差的策反情況,也會有戒律堂的血衣練氣士清理門戶,陳沫也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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