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修仙有芯片 >第三百六十四章 反噬(求訂閱)
    到了最後,

    血色經幡召喚出的護體腥風,越發微弱,在王明安身周,苟延殘喘,彷彿輕輕一戳,便要煙消雲散。

    這位魔頭,露出了絕望的神情,嘴裏苦澀無比,不禁後悔在未曾瞭解氣血大陣威力的時候,就冒冒失失地一頭扎入其中。

    自投羅網,何其可悲

    氣海氣元見底,手中的心血符器失去了原來的光澤,再也無法吐出一道護體腥風。

    王明安,已是萬念俱灰。

    在這生命的最後一刻,對於突然逃離此地的陳沫,他倒是沒有多少恨意。

    “魔門之中,本就人情淡薄,是我過於自負,自己陷入氣血大陣的泥潭,他不捨身相救,纔是對的,怨不得人。”

    然而,

    面對騎乘着荒原狼、已有上前梟首意圖的幽州鐵騎,王明安卻是滿腔的恨意無法發泄。

    “本座今日,雖死,卻還是魔門魔修,不會讓爾等凡人好過”

    魔門之人,

    說到底,都是陰狠毒辣的心性,即使知道自己即將灰飛煙滅,也不想讓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好過。

    在氣血之陣與乾元龍氣的雙重淨化下,

    王明安放出最後一句狠話,隨後,像是放棄一切希望一般閉上了雙眼,主動撤去了最後一道護體腥風。

    這道腥風,迴歸了血色經幡,卻沒有引發絲毫異變。

    而這件被他視若性命的血色經幡,也隨着王明安雙手失去力量,啪嗒一聲,掉向了地面。

    沒有了護體符器,王明安的肉身,可經受不住氣血之力的碾壓與龍氣之力的侵蝕。

    短短數息之間,皮膚就皴裂衰老起來,化爲冢中枯骨。

    他身上的氣息,也越來越弱,隨着最後一根靈武長矛刺來,就此泯滅。

    血色經幡,失去了主人,在長矛帶起的狂風中搖曳,飄飄然落入塵埃。

    落地之後,它發出了一聲彷彿嘆息又似乎是啼哭的聲音,觸動着在場每一人的心絃。

    一股淡淡的哀傷之情,瀰漫在每一位武尊的心頭,所有人都不由地眼眶一紅,想起了人生中最心酸的一件往事。

    “不好,是妖道的臨死反撲,各位,謹守心神莫要做胡思亂想。”

    一名經驗最爲豐富的武尊,像是想起了曾經面對精通神魂之道修行者的慘痛教訓,臉色大變。

    他強忍着奪眶而出的淚水,聲線嘶啞地向同僚們示警。

    然而,

    這道聲嘶力竭之言,已是遲了。

    血色經幡,

    發出的哀鳴逐漸攀升,聲調之高,甚至成爲了淒厲的長嘯。

    像是瘋女人的嘶喊,刺破了人們的鼓膜。

    魔音貫耳,

    在場之人,以武尊的體魄,竟然都被魔音震得七竅流血,從狼背上摔下,思緒一片混亂。

    一時之間,本就運轉正常的氣血之陣,出現了嚴重的遲滯,轟然碎裂。

    在場的每一位武尊,不是人人都經歷過類似的兼具身體打擊效果的神魂攻勢,猝不及防,吃了暗虧,再是正常不過。

    就這般,陳沫眼中,氣血之陣轟然落幕,讓他心頭一喜:

    “我的機會來了”

    他本就沒有退出多遠,此時抓住氣血大陣破碎的難得機會,身影化爲二八十六道魔影,移形換位,來到了人仰馬翻的乾元武尊之中。

    “沒有氣血大陣,區區一凡人武尊,單打獨鬥,怎配是我的對手”

    陳沫一聲長嘯,只覺先前不得不撤退的鬱悶瞬間被一掃而空。

    出手毫不留情。

    影裂

    這是陳沫化身十六的術法,依仗陰靈氣,短暫地製造出十六具只有本尊十分之一實力的術法分身,分別襲擊對手。

    作爲羣體術法,影裂凝聚的每一道殘影,威能都在13上下。

    面對這一團團純粹由陰靈氣組合而成的魔影,不少武尊,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它們雙臂伸開,輕輕地抱在了懷裏。

    “嘶”

    “我的臉”

    “快,重組戰陣。”

    “別慌。”

    即使是百戰餘生的沙場老卒,面對陳沫的突然襲擊,也一時慌了手腳。

    他們還未從王明安臨死的魔音貫耳中恢復過來,怎能抵抗陳沫的蓄力一擊

    陳沫,倒是沒有想着將衆人趕盡殺絕。

    當然,他也沒有這個能力。

    因爲,

    人羣之中,一道無堅不摧的長矛,已經鎖定了他。

    若是繼續虐殺失去反抗能力的尋常武尊,陳沫就將直面這柄長矛的全力一刺。

    即使是達到20的精元,沒有防備下,對於全身而退,陳沫也沒有一點點自信。

    “本座記住你了,下次,必取你性命”

    陳沫留了句狠話,右手一引,將王明安屍身之上的一枚儲物袋吸到了手中,隨後灑然一笑,放過其餘人,就此離開了。

    陳沫後撤之時,剛剛緩過勁來的武尊們,才重新凝聚出了一個稍小一籌的氣血戰陣,根本無法阻止他。

    臨走之時,王明安以心血祭煉的血色經幡,陳沫卻無法拿走了。

    因爲它在放出最後一聲魔音之後,就已內核破碎,表面浮現出不少裂痕。

    顯然,爲了臨死之時拉幾個墊背之人,王明安直接毀去了這件精心祭煉多年的祕寶。

    魔門之人的狠辣心性,可見一斑

    陳沫引以爲戒,下次同門相殘時,可不能留手,務必要讓垂死之人直接歸西,連反噬的機會都沒有

    陳沫走了,狼騎武尊們,似乎也是忌憚可能趕來增援的魔門修士,沒有繼續停留,立刻上了荒原狼,離開了。

    如此一來,還未被他們滅殺的誘餌們,倒是僥倖撿得了一條性命。

    望着人潮散去,

    存活的練氣士們心有餘悸,手腳發冷,表現最不堪的何庸,甚至被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臉色發白,後怕不已。

    “太可怕了,無論是魔修大人還是武尊軍陣,都太可怕了。”

    何庸還只是一位剛入門沒多久的新血。

    對於往生崖戰場的殘酷,他根本沒有一個清晰的認識,只是貪圖王明安的豐富宗門貢獻點獎勵才接了這誘餌任務的。

    此時,被殘酷的現實狠狠地上了一堂課,何庸心中,是滿滿的恐懼,恨不得插上翅膀,立刻返回魔雲塞。

    只是,他永遠都不知道,

    從幽州邊境飛躍至往生崖,已是魔雲塞得最後一次“飛行”了。

    在上次魔劫之中,它就已經受了重創,已沒有修復如初的希望。

    即使何庸屁滾尿流地回到了魔雲塞,也不可能隨它返回魔門勢力範圍了。

    然而,

    後怕不已的練氣士中,有一人,臉上露出了與衆不同的神情。

    既有劫後餘生的慶幸,也有見到陳沫的自怨自艾,他,

    便是胡不光了。

    對於陳沫,他的印象非常深刻,即使已經與他多年未見了,還是一眼就認出了陳沫,更不用說,有陳沫的聲音作爲佐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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