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邊,直到高兮刻意現身在通向高冉小院的那條與大路分叉的小徑入路口處時,潛伏在附近的高家自家的暗探才發現了高兮這個外來者。
但他們只是奉命遠距離監視高冉、卻不得擅自干涉她的一切行動,這才使得他們即便眼看着高兮、以及緊隨他之後又相繼到來的另外五個外來者都陸續去了高冉的小院,他們也仍只是堅守在自己原來的位置繼續遠距離監視,不曾現身踏足那條小徑半步,更不打算也跟着他們進到高冉的小院中去一探究竟。
不過,見這幫外來者竟如此“光明正大”地去見高冉,還一來就是六個,爲防萬一,他們還是派了一人特地去稟告了家主高蘭,打算等接到她的指示後再進行下一步行動。
“來啦。”
“嗯,順便也把該帶來的都帶來了。”
高冉聽了,歪着頭,視線越過高兮,朝他身後不遠處的矮牆望去。
“如此甚好。”但高冉並不打算喚他們現身,只任由他們繼續這樣跟着。
而後,她又轉而對高兮說道:“走吧,陪我去見幾個人。”
高兮也不問緣故和具體要見之人,只點了下頭,便跟隨高冉大搖大擺地出了小院,重新沿着那條小徑走到了通往高蘭所在的主院的大道上。
但尾隨着他們也走到了臨到大道的分叉口的那五名暗探,見那兩人那樣大方地暴露行蹤於所有人前,便又都不約而同地止住了本欲跟進的腳步。
儘管他們知道就在他們選擇尾隨高兮進到高冉小院時,就等於是已經向高家的暗探暴露了他們自己的行蹤。但即便如此,他們也不能再繼續尾隨那兩人走他們正在走的這條大路,反而紛紛躍身隱到了附近不起眼的角落中,以便自己隨時能全身而退。
而他們這樣的舉動,也讓一旁自發現他們起就始終監視着他們的一舉一動的高家暗探知曉了:原來,這五人和此時正陪在高冉身邊的那人,並非是一夥的。
於是,高家暗探中就又有幾人自覺地離開了,打算分頭去調查這六個突然公然出現在他們面前的人,都究竟是哪些勢力派來的並打算待查清之後就速去回稟讓高蘭知道。
一時間,除了高冉和高兮兩人一路暢通無阻地走向主院之外,其他潛在暗處的各方探子則都選擇了按兵不動。他們一邊都在密切監視着那兩人的一舉一動,一邊則又時刻警惕着其他幾方的可能動作,彼此相互牽制,誰也不敢放鬆一絲警惕。
高冉在高兮的陪同下徑直走向主院,直到看到分守在入口處兩邊的兩名守衛,才停下了腳步。
那兩名守衛見高冉竟第一次主動來此,知道必定是有要事要找高蘭,倒是十分識趣地主動向她恭敬地行了一禮,同時,他們其中的一個還主動表明會即刻就去向家主稟報,請她稍候片刻。
“多謝。”高冉禮貌性地回了一禮,便目送那守衛匆匆離去,直至看不見爲止。
而後才轉而對留下的那位說道:“放心,我不會爲難你。你只管繼續這樣站着就好。不過,別打擾我。”
“是。”守衛立即識趣地服從了高冉的授意。真的只是守站在那兒,目不斜視。作出一副“不管之後聽見什麼、看見什麼,都與他無關,也決不會記得”的模樣。
“好。”
高冉滿意地點了點頭。
兩人又再重新回到了路口處,靜靜等候守衛的迴音。
她知道,她會被獲准進入院內是必然的,區別只在於,她究竟需要等候多久才能收到迴音而這等候的時間的長短,則將成爲她揣測高蘭對她此次突然主動造訪的應對的事前相關準備是否周全的可靠依據。但不管怎樣,高蘭應該不敢公然讓守衛回報說讓她特地在此再等候一會兒的。畢竟,無論以怎樣的理由,高蘭至多也只會故意拖延讓守衛回來放行的時間,而不敢用這種方式來公然挑釁於她。尤其還是在還未弄清她的確切來意之前。
兩人重新回到入口處又等了一會兒,那守衛就回來了。二話不說就給他們放行,並親自領着他們前往高蘭此刻所在之處。
“看來,若不是猜到了我的來意,便是在該怎樣對待我這個問題上選擇了暫時先報以善意。嗯我猜應該是後者。呵,看來我這高家小姐的身份,再不濟也還是有點用哪”高冉心中不免暗自腹誹道。
兩人跟隨守衛去到了位於院內深處的一座院中花園的入口處,守衛才止住了腳步,示意他們自己進去。
高冉會意地朝守衛點了點頭,他便迅速退下了。顯然,不管他們來意爲何,高蘭都不希望在明面上還有第四人在場旁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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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高冉帶着高兮走到高蘭面前,先特地向高蘭禮貌性地微施一禮,而後才主動向她介紹道:“母親,這位是天閣閣主邱嶽澤的心腹,亦是我的至交。他叫兮。”
隨後高冉又轉而十分正經地向高兮介紹道:“兮,這位是我的母親,高家家主。”
她既刻意不在高蘭面前提及高兮其實是隨她姓“高”的,也記得避諱身份限制而沒有當面提及高蘭的名字,只稱她是“家主”。如此,既維護了高蘭的面子,也給他們自己留了餘地。
“天閣”
雖然高蘭尚還不知高冉與天閣之間的關係究竟有多密切,但以她的身份,且之前又跟隨醫聖在江湖遊蕩了那麼多年,她會認識邱嶽澤、與天閣有些接觸這些,高蘭倒不覺得意外。
只是,當高冉特地弄出這麼大動靜,還招惹來一羣連她這個家主都不得不暫時容忍他們在暗處窺視這眼下正發生的一切的各路探子,如今又特地向她介紹她的“至交”還是天閣閣主的心腹
高蘭直覺的就覺得此事甚是蹊蹺。雖然她還看不出究竟哪裏不對,但已然有了警覺。便暫且配合地允許他們倆與她圍桌而坐,不必再站着與她說話了。
“母親,我有事要與你相商,但必須還有大姐和三妹在場纔行。因爲此事今後也勢必會與她們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