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已經後悔不迭，他不能再給自己永遠遺憾的機會。
“不管如何，不管究竟屬於誰的責任，都只不過是過往，如今重新提及還有什麼意義？”季錦筠苦澀一笑，既然給不了她那獨一無二的愛，又何必還要來擾亂自己的心？
“那些既然都是過去，那麼我們便重新開始，將一切放下，就當我們從來不曾相識，如今是第一次見面。”夜飛塵神情疲憊，憂鬱的眸子透露出那種求而不得的心情。
有些人，有些事，得到時不知道珍惜，可是一旦錯過了，便很難再次回來。
哪怕可以回到最初，仍然沒辦法抹去曾經的那些痕跡。
破鏡重圓，還是有裂痕，更何況有記憶的人。
“落詞郡主，本郡是東幻國的飛塵夢夜飛塵，很高興可以同你相識，郡主可否交個朋友。不瞞郡主，本郡對郡主一見鍾情，還希望郡主可以接納本王。只要郡主願意結秦晉之好，本王的人和心都只屬於郡主一個人。郡主，可願秦晉否？”夜飛塵滿臉期待，似乎他們只是第一次見面。
季錦筠沒有說話，他沒有同他的那些記憶，即便那些曾經是真的，可是在她看來也不過是假的而已。
她也不知該如何出口，既然一切都已經成爲過往，不放下又如何？可是她已經徹底忘記了那些過去。
“飛塵又何必開玩笑，過去發生的即便可以說忘記，難道就可以真的忘記？不過我卻是真的忘記，而且完全不記得有你這個人存在。若是你也可以輕易忘記那該有多好。”季錦筠不以爲然，他終究，還是沒辦法給他那獨一無二的愛吧。
“我們都不要自欺欺人，曾經已經選擇好了，如今便一切順其自然豈不是更好？”
夜飛塵炯炯有神的雙眸就這樣沉進深淵。
“說忘記的是你，說沒辦法忘記的卻是本王。究竟本王如何，郡主纔可以看清楚本王的這一顆真心？”夜飛塵只求一個答案，如今他沒辦法放下她，他便要得到她。
“飛塵還是收回這顆心，真心不要錯付。今日本就是爲了見我父親，飛塵在這兒豈不是讓大家爲難，還不如學一學江湖兒女不拘小節，不必談及這些兒女情長。更何況，如今我已經有有夫君之人，飛塵如此大言不慚，將我夫君置於何地？”季錦筠也很想說出心中最爲真實的想法，可是既然他沒辦法給自己獨一無二的那份愛，何必互相糾纏。
季錦筠輕輕拽住夜飛塵的胳膊，夜飛塵這才放下心來，他什麼都不害怕，他唯一怕的便是季錦筠離開他。
要斷，便斷得乾乾淨淨，徹徹底底。
“郡主離去那日，還尚且念念不捨，如今何至於如此薄情？”夜飛塵已經徹底絕望，心中最後的光明已經被黑暗吞噬。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可是長恨人心不如水，即便是等閒之地，也可以起波瀾，更何況還可以萬千變化。”季錦筠已經不想再如此同他糾纏不清，不清不楚下去。
“飛塵大可不必如此，落詞所求，飛塵給不起。”季錦筠很是淡然，即便她深愛着他，可若是要同其他女人共享一個人，她根本做不到。
更何況那只是曾經，如今的夜飛塵於她而言不過就只是一個陌生人一般的存在。
夜飛塵重承諾，更何況是救他名的尹月墨，而尹月墨卻是她的閨蜜，她又怎麼可能同她搶同一個人。
不過，如今這一切，都已經與她無關了。
他看重承諾，同時愛着自己，可是兩者只見進行選擇時，卻是又放棄了自己。
既然已經選擇好了，她想要的他根本給不起。
“錦筠想要什麼？”夜飛塵看到了黎明前的曙光，臉色纔開始有了一絲轉變。
可是下一刻，他還是註定從天堂落入地獄，這是他沒辦法給的，也給不起。
“落詞所求不過是一生一世一雙人而已，可是偏偏如此簡單，飛塵你給不了。而這一切，已經有人給我了，所以不勞煩能飛塵費心。”季錦筠說得很是輕鬆，似乎對於夜飛塵，就只不過是一個幾面之緣之人。
夜飛塵沉默了，這個他確實給不起，罷了，既然如此，便放了她也好。
“雲白，風清，我們走吧。離王，離王妃，今日多有打擾。”夜飛塵冷着臉，而後看向季錦筠，“本王方纔所說之話，還請離王妃不要放在心上。本王以後定然不會再打擾你們的生活，珍重。”
夜飛塵似乎在同季錦筠進行最後的告別。
“你我從此也算是兩清了，飛塵珍重。”季錦筠只是說了這麼一句話，她如今才知道原來自己在他心中比不上一個承諾。
夜飛塵，我終於要真的忘記你了。
季錦筠，我放了你，也放了我自己，從此以後，希望你良人相伴，一世安好無憂。
兩個人的距離，就這樣越來越遠。
她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遠去，一步一步走出她的視線，一步一步走出她的世界。
他一步一步離開，最終忍住不回頭，離開的模樣有多灑脫，其實心中便有多不捨。
季錦筠看着越來越模糊的背影，終是收回視線，她是西夜國的離王妃，喜怒不必形於色。
他們之間，如今真的已經沒有關係了，而她的記憶真的只能是過去了。
若是她可以妥協，可是她沒辦法妥協，罷了，何必庸人自擾。
“飛塵，不知從如夢塢還帶來些什麼特色？我們繼續品品茶，暢談人生。”季錦筠假裝從來沒有發生過什麼事情，將自己的情緒掩飾得很好。
夜飛塵知曉季錦筠的內心並不如表面這般，卻也是假裝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