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便是冷十七了。
外面的混亂場面全都在他的預料之內,或者說本來就是他在背地裏推動的,此前故意觸動王陵陣法導致袁志暴露的當然也是他。
如今外面亂作一團,他本該遠遠遁去在暗中觀察的,可他卻冒着一定的風險留了下來,因爲他也看中了眼前的這具屍體
不知爲何,在冷十七靠近這具屍體之後,他體內的靈晶就開始不由自主的微微顫動立起來,尤其是靈晶上面的黑紋和金色龍紋都是忽明忽閃的亮着
冷十七來不及去研究,他伸手準備將屍體收進系統空間,然後趁着衆人都沒有注意他就偷偷的溜走。
他打算的是挺好,但當他觸摸到屍體的時候,那具屍體的雙眼竟忽然睜開了
屍體的眼睛沒有一絲的神采,可是冷十七卻能從中看出無端可怕的殺意
緊接着,屍體上金黑兩股氣息鼓盪起來,冷十七頓時暗叫不好,如果被拓跋國王和贏淵太子發現他,那麼以他們的精明肯定能想到今晚的一切都是有人暗中推動的。
那麼冷十七挑撥雙方的計劃基本上就要落空了
冷十七靈機一動,當即帶着屍體瞬間傳送進了冥府之中
屍體的氣息只是一閃而逝,正如冷十七所料還是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王陵內外凡是靈罡境修爲以上的人都是不約而同往這邊看了一眼。
當然,他們看到的就只有空無一物的棺材了。
也正是因爲棺材裏空空如也,更是拓跋秦怒不可揭
其他尋常的禁衛隊或許不知道棺材裏面是誰,拓跋秦卻最清楚,裏面躺着的便是拓跋國的初代國王
乃是當今陛下的老祖宗
然而這個老祖宗的屍體卻不見了,拓跋秦身爲王陵的守護者,這個罪責可就大了去了。
另一邊的拓跋輝目力超然也是看到了,他當即一慌,急忙對還在與贏淵交談的拓跋國王說道:“陛下,老祖的屍首,不見了”
贏淵還正在給拓跋國王解釋着,儘管他的藉口比較蒼白,但最起碼也讓拓跋國王的情緒安穩了一些,至少表面如此。
“什麼”
可拓跋輝的一句話卻讓拓跋國王渾然一驚,眼睛之中瞬間紅的發黑,這會他家祖墳不僅被挖了,還把老祖宗的屍首都給弄丟了,他這個不孝之君的名頭是摘不掉了。
他死死地看向袁志五人,狠狠道:“交出老祖的屍首,孤可以給你們留個全屍”
袁志聽了這話就懵了,他下意識地轉頭一看,果然那棺材裏什麼都沒有了,他縱然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可心裏很清楚,這個鍋他們絕對不能背
他立刻說道:“我們沒有動那具屍體。”
“放屁難道你們敢說目的不是那具屍首”拓跋秦提劍走來,每走一步劍意便更加凌厲一分,他低喝道:“不是你們還有誰若是不交出來,我便讓你們知道什麼叫做生不如死”
袁志只好硬着頭皮道:“我們真沒有拿,說不定是在戰鬥的時候被餘波毀壞了。”
拓跋秦怒道:“一派胡言,就算是你們都死了,老祖的屍首也不會出事,既然你們嘴硬,那就只有殺了你們然後自己取回來了。”
他手中重劍一指,頓時天地激盪,無窮的天地靈力匯聚而來,剎那間凝出一柄通天徹地的劍影來。
贏淵見此臉色一變,“且慢”
“贏淵太子還有什麼話想說”拓跋國王冷漠的聲音傳了過來,他對贏淵的稱謂也已經從“太子殿下”變成了“贏淵太子”,可見他心中對贏淵的態度已經發生了改變。
他儘管不能有十成把握確認就是贏淵指使袁志等人給公主下毒的,但基本上是贏淵做的沒跑了,因爲贏淵的確是有這個動機的
既然有人能潛入公主的房間,那麼殺了公主也是輕而易舉的,而事實上卻只是讓公主中毒,這無非就是不想讓公主和親又不想傷及性命的做法。
能有這種動機的人,也就只有贏淵了
如果說僅是這件事情,拓跋國王也只能捏着鼻子嚥下這口氣,畢竟拓跋國與星隕皇朝的國力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可比性,哪怕是這事真的是贏淵做的,拓跋國王也沒有任何的辦法。
但真正觸及拓跋國王底線的還是對方竟然闖入王陵,侮辱先祖,甚至還盜走了老祖的屍首
這已經不只是顏面的問題了,這是作爲一個人,作爲一個晚輩,作爲一個國王的原則和底線
你是星隕皇朝的太子,身份高貴,背景強大,他可以一再忍讓。可當你暗害別人的女兒,刨了人家的祖墳,還偷走祖宗的屍首,就算拓跋國王再龜孫也忍無可忍了
贏淵也聽出了拓跋國王言語中的變化,他心中開始着急了,他發現這件事完全超出了他的掌控。
他當時決定讓袁志去暗害汐含公主本就是打着拼一把的心態,反正的後臺夠硬,就算被發現了也不怕。
但他絕對沒有想到袁志他們居然回去挖拓跋國的祖墳,弄得現在根本無法收場了
拓跋國王見贏淵不答話,他先開口了,“贏淵太子,今晚所發生的事情孤都可以認爲是這五個屍傀宗餘孽肆意妄爲。
孤只取這五人的性命,拿回屍首,並且給公主解毒,孤可以當做今晚無事發生。”
他已經將自己的底線給說了出來,只要贏淵不插手此事,並且繼續迎娶汐含公主,那麼拓跋國依舊還是願意與星隕皇朝交好。
否則,就算是拓跋國實力低微,可也不願當一條沒有任何尊嚴的狗
贏淵沉默了,他手中最強的勢力就是袁志他們了,就算他們不靠譜那也是不可多得的戰力,他也不想就此放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