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吟遊刺殺錄 >第一百九十一章 長槍獨守滑稽魂(上)
    論馬戰其實是小勺子的弱項,刺客本身就很少騎馬戰鬥,也所以她僅僅是會騎,而算不上精熟,何況馬也是臨時拉上的。但不論如何她實力高出周圍人一個等級,短時間內還可以撐得住。

    守將雖然喊出“抓住她就賞個老婆”之類的話,但對士兵的積極性並沒有怎麼提高。小勺子的實力大家都看在眼裏,而且對方顯然已經不再留手,剛剛戳下馬一個,明顯就受了重傷。

    周圍衆人不敢再靠的太近,只是邊上游走,遠遠的戳兩槍。就算有重賞,那也要有命來花纔行,而且這些人身在守將身邊,不愁喫不愁喝,也沒必要爲了幾個賞錢就怎麼拼命。眼見是個強敵,大家都指望別人能衝上去制住她,然後自己撿個漏拿到最後一擊。於是結果就是沒人真上,都只是遊走。

    說到底這終究還是軍紀問題,雖然沒有逃兵,但大家就是出工不出力。而且首領自己不上,誰給你拼命?

    守將顯然也發現了這一點,於是他拿出弓箭,不去射人,卻射其坐騎。鬥氣灌注箭上,泛出黃色光芒,激射而出。6階戰士,這在小國裏已經算是排的上名的高手,而且也的確在小勺子之上的階級。

    小勺子只能從馬上跳起,馬匹中箭貫穿而過,一聲慘叫直接倒下。邊上游走的衆騎兵當即上前,長槍戳向空中。小勺子在空中無所借力,已經難以閃避,但就在這電光火石的一瞬間。小勺子拋出長槍,雙手伸進腰際,衆人只覺得寒光一閃,周圍六人的眼睛上都中了一隻飛鏢。

    身爲刺客當然還有不少投擲道具,飛鏢只是最常見之一。鏢頭是一根鋼釘,而尾翼則又薄木片製成。小勺子一直藏在身上,用於防身。這種飛鏢緊靠手甩,難以穿透一般的盔甲,而且即便射中身上,除非塗毒否則也不會是什麼大傷。但可惜小勺子夠精準。

    這一次她毫不留手,眨眼之間,造就了六個獨眼龍。六人慘叫一聲,下意識拋下搶,有人已經跌下馬來。後面人眼見這個慘狀,更是心中膽寒。

    要知道邊境地帶雖然摩擦常有,但真出現見血的鬥爭還很少,真正的大規模戰爭已經很久沒打了。而且守將身邊的兵,雖然在軍中地位略高,但實戰能力也未必比得上剛剛過來的精銳。而小勺子已經發狠,從小的刺客訓練開始在她身上體現,冷酷、決絕。不過她也佔盡道德高度,對方是野蠻人,而且衝擊哨所,殺了都白殺。

    拋搶,發鏢,落地,接搶,一氣呵成。就在衆人還沒反應過來之時,小勺子衝出包圍圈,毫不猶豫的躲如哨所內。

    衆人怔了怔,下意識的包圍了哨所,然後轉頭去看他們的守將,等待命令。幾個受傷的人被扶到一邊,皺着眉頭來到門前,自己又不進去,對着邊上人一個眼色:“愣着幹什麼?上啊!”

    離門最近的人無疑最倒黴,不得不翻身下馬,介於屋內狹小,不得不放下長槍,換上劍和盾。然後一腳踹門,門沒壞,再踹,再踹,門還是沒壞。

    這人有些尷尬的回頭看看,似乎想尋求幫助,但衆人都只是儘量離他遠點,還是拿着槍,騎在馬上,完全沒有下來的意思。

    突然,吱嘎一聲,門自動開了,這人下意識回頭,就見一飛鏢射過來,這一下正中臉頰,也是異常疼痛。這人索性順勢跌在地上,叫苦連連,半天不起來。離門第二近的人當即一個激靈,愉快的跳下馬來,扶起地上人:“你怎麼樣了?”

    這下,衝門的任務落到離門第三近的人身上。不過第三近卻不怎麼容易判斷,門邊左右兩側,有兩人看上去距離差不多。這兩人當即眼神互瞪,意思是“你上!”“不,你先上!”……

    這場面將軍終於看不下去了,大罵:“你們在幹什麼?難道還要我上嗎?”

    衆士兵心中腹議:“你上不才是正常的嗎?”但這話沒人敢說出來,離得遠的人事不關己,就低頭髮呆。離得近的人眼神左右亂飄,就想暗中走位,晃到別人後面去。這第一個衝進去,多半是要死人的,可不是開玩笑的。

    突然,門又自己打開了。離門近的人當即伸手遮住臉部,擔心又是飛鏢出來,卻不料對方潑出兩桶水。水柱橫掃出去,一時間三五個人都被潑了一身,衣甲溼透。然後吱嘎一聲,門又被關上。

    這裏天寒地凍,被潑一聲水也不是鬧着玩的。馬上就手打哆嗦,噴嚏一個接着一個。

    “你們上啊!”將軍怒了,“再不上,我砍了你們!”

    突然,前排有人靈機一動:“將軍,其實我們不用真上,我們可以放火,用煙燻他們!”

    將軍斜了他一眼:“好,那你去辦!”

    “是!”這人當即衝到自己哨所裏,想拿點柴火之類。但一圈轉下來,沒有半根柴火。這裏放眼望去全是曠野,根本沒有半根引火的木柴,這次守將出徵也沒有帶這些。

    提出建議的小兵只能尷尬的回到中間來,所有人儘可能離他遠,將軍瞪着他:“怎麼了?你不是要火攻麼?”

    “額,”提議的小兵變得騎虎難下,“或者,還有其他什麼辦法……要不我們把我們哨所裏的棉被全拿過去,當火攻用?”

    將軍抄起馬鞭就抽上去:“少給我廢話,給我上!”

    這個小兵已經避無可避,不得不抄起劍和盾,大喝一聲往門撞去。這次,似乎是力道夠了,大門應聲撞開,邊上士兵一看有人打頭陣了,這才急忙翻身下馬,放下長槍,拿起劍盾,左右看看打算判斷出誰第二個上比較合適,然後……

    他們就發現門又關上了,裏面悄無聲息,剛剛進去的那位顯然是凶多吉少。門外衆人有些尷尬的互相看看,現在是重新往內衝嗎?誰離門近?

    將軍眼見這個情況,終於是徹底發飆了:“你們在幹什麼?你們是不是一定要我先上,才願意上?”

    衆人雖然很想說是,但沒人有這個膽子,於是大家一起沉默。剛剛被潑了水的人這會兒還在打哆嗦。

    “你們還真想我先上?”將軍罵道,“我是要負責整個邊防的!我是守城的!我死了誰來守城?你嗎?你要我先上,怎麼不讓國王先上?”

    衆人不敢廢話,低頭挨訓。突然門內傳來小勺子的聲音:“啊呀?原來你是守城的?你不是酋長嗎?”

    將軍一時間口乾舌燥,不知如何辯解。

    突然,將軍身後的地面上,一隻土坡鼠悄悄鑽出來,拿起弩箭對着馬屁股就是一箭。馬匹頓時受驚,下意識往前直衝。

    好在將軍也有些本事,急忙扯住繮繩,強行將坐騎穩固下來,但也弄得一陣狼狽。回頭再看,地面上早就沒了蹤跡。底下士兵一見將軍有失,倒是各個積極,全都拖着手要攙扶:“將軍,你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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