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酒店之時已經是深夜,衆人也不想再搞其他事情,各自休息睡覺。次日清晨,衆人繼續前往老地方開會。雖然很多事情依然無法調和,但經過一夜的考慮,終究還是有不少進展的。
既然沒有人願意自己喫虧,光明教會的主力目前還遠在天邊,最強的帝國勢力又暫時不參與,但即便如此還是有辦法解決的,那就是索性都直接不參與,連凱文等人原本說要參與的,也都暫時觀望態度。反正現在只是探查階段,讓這裏的狗頭人代勞就行。
這裏的狗頭人政府軍說到底不過是傀儡,在一大堆光明正義的大道理壓下來,他們也沒法拒絕。當然其他人也不能真的作壁上觀了,既然人不出,那錢不能少,進行一些人道主義支持,會議後期就主要討論錢多錢少的問題。
這個問題凱文等人已經插不上嘴,甚至各國大使也表示要等國內消息才能決定,整個一上午的會議基本就討論出這個東西。看似毫無進展,但當大家走出會議廳的時候,都是心情放鬆有說有笑。
只要不用親自衝前線,大家就高興。餘下的事情交給這裏的狗頭人城主,其實也就兩件事,一是聚集附近所有的殘疾人,二是派兵外出搜尋那個可以玩“亡者榮耀”的地方。
其實時間已經過了這麼久了,離開凱文擊殺亡靈巫師到現在,差不多快一週了。如果對方真的有一個嚴密的組織,並且已經存在好幾年以上的話,恐怕早有計劃應對。當時亡靈巫師沒死之前,就已經發出信號叫援兵,只是援兵沒來而已。
只需要稍加分析,就知道在這裏要找到亡靈巫師簡直難如登天,這裏到處都是野外山地,洞窟無數,除非他們主動現身。但主動現身,意味着他們已經做好萬全準備,那就是正面大決戰了。
其實除了用篩選殘疾人來尋找亡靈巫師之外,攻打豺狼人也是一個不錯的提案。當時凱文之所以偶遇亡靈巫師,就是因爲打了豺狼人。但這個提案尚未提出,就被大使悄悄否決。
大使的意思是,豺狼人背後也是有勢力的,而且也就坐在會議之中,如無必要,還是不要隨便提出來得罪人比較好。這個提案應該也不難猜想,但整個會議卻無人提及,凱文也大體知道背後的勢力會是誰。
這樣看來,所謂要對付亡靈巫師的決心也沒有嘴上說的這麼大,甚至亡靈巫師背後有沒有勢力?會不會其實也坐在會議當中,也很難說。當時凱文第一次彙報亡靈巫師之時,來了兩個帝國人一口咬定你看錯了,如今凱文甚至有理由懷疑亡靈巫師就是帝國養的,相信有這個懷疑的人不只凱文一個,只是沒人說而已。
這個事件最終該如何解決?話已經說出口,那麼一旦真找到亡靈巫師,大戰在所難免,而且是必須勝利。死了一批再上一批,再死再上,光明教會的決定是不惜一切代價,而且絕不妥協,絕不談判,哪怕對方是聖階強者,只要是亡靈巫師,就必須消滅。相信以亡靈巫師剛剛發展起來的水平,是不可能抵擋這種攻勢的。
但問題關鍵在於,如果找不到亡靈巫師該怎麼辦?難道光明教會會對外宣稱自己無能,找不到人?也許亡靈巫師得到消息早就跑別處去了,這裏就算一寸寸地皮翻,把山地都翻過來也還是沒有,那怎麼辦?或者乾脆找個替死鬼?
然而沒過多久,僅僅半天之後,傍晚時分,一大羣人族傭兵已經包圍了狗頭人城主的樓房。衆人族傭兵敲打這手裏的兵器,憤怒之色毫不掩飾,嘴裏更是用各國語言來問候狗頭人城主。
凱文等人原本在街邊閒逛,感覺那邊出事,也就順勢過去圍觀。只是駐足片刻,就已經知道原因。是聚集殘疾人這個命令惹出的矛盾!
殘疾人大多集中在傭兵當中,傭兵們常年刀尖舔血,難免身上掉幾個零件。這項命令又是狗頭人的衛兵跑去各傭兵團那邊通知,狗頭人在傭兵眼中不過是下等人一般的存在,跑過來張嘴“殘疾人”什麼的,當即就引起了不少人的不滿。
“什麼?對!我就是殘疾人,你有什麼意見?”“憑什麼殘疾人要去,正常人不用去?”“你們到底想幹嘛?”“什麼?你歧視殘疾人?”“什麼?你歧視我們傭兵團?”“什麼?你們城主歧視殘疾人?”“什麼?你們城主歧視我們傭兵團?”……
局面不知爲何就演變成這樣,幾個傭兵團的憤怒瞬間點燃了其他傭兵團的憤怒,僅僅傍晚時分,這裏已經聚集了上百號人。
“你們這幫狗頭人還敢小看我?”一個獨臂的傭兵揮舞着另一隻手叫罵,“你信不信老子單手就能弄死你?”
“殘疾?你再說出這兩個字,信不信老子把你打成殘疾!”
也有不少傭兵已經知道了前因後果,但他們依然憤怒:“殘疾人怎麼了?殘疾人怎麼了?殘疾人就是亡靈巫師?正常人就是光明的?就是好人?”
“你們有什麼證據表明亡靈巫師就是殘疾人?你們要是找不到亡靈巫師,最後會不會弄幾個殘疾人當替死鬼?你以爲我們會上當?”
“就是,要查所有人一起查!光查殘疾人,是對殘疾人的歧視!”有人高呼口號。
狗頭人城主終於慌慌張張的跑出來,但由於身高問題,也只有前排的人能看見他。城主的帝國語也算流利,但一個人根本架不住這麼多人的狂噴,也沒有一個擴音設備,只能不住的低頭擺手,示意自己是善意的。
這種道歉當然不能得到衆傭兵團的諒解,衆人爭吵的聲音越來越大,人也越聚越多。終於再某人一聲高呼之下:“法克!這些狗頭人不懂得尊重殘疾人!我們大家衝進去,砸爛他的狗窩!”
“衝啊!”一聲吶喊,原本抗議的傭兵如潮水一般往大樓內涌去。狗頭人衛兵根本無力阻擋,被一腳踢翻,城主只能站到一邊幹看着。
樓內叮咣亂響,樓外還有什麼盤子之類的從窗戶裏扔出來,摔個粉碎。一衆傭兵此時完全沒了所謂憤怒的情緒,更多的是高興。搶!打!砸!慶幸人族的審美標準和狗頭人不同,不然雌性狗頭人恐怕難逃厄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