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術和鬥氣不同,鬥氣是力量的延伸,法術則以精神爲本質。而用精神力需要集中,集中精神後使出的法術威力能大幅度提升,操控性也會極強。只是在戰鬥中想要完全集中精神是不太可能的。
即便是單挑作戰,也都必須時刻觀察對手,怎麼可能全集中在自己法術上,如果羣戰那精神分散的更厲害。如何合理分配自己的精神力,是一個法師終身必須不斷練習的技術。除非這個法師不打架,他搞研究或者搞基建,那的確不需要類似技巧。
凱文此時雖然初學乍練,但由於背靠強者,已經有恃無恐。第二個火球術當即使出來,繞彎飛出。黑夜之中,火球熊熊燃燒,卻並不攻擊人,反而再偏到角落,點燃一堆茅草。
同時控制兩個火球,精神力分散,火球在一瞬間都小了一圈。但是此時對方似乎已經心慌意亂,居然沒有發現。
最近天氣乾燥,兩處點燃的情況下,只是片刻,大火已經開始燒着房子,有越來越控制不住的感覺。而且由於大火,火元素開始在空氣中瀰漫,和空中火球遙相呼應,兩個火球又迴歸最初大小。
這也是教科書式的戰鬥方式,營造一個適合自己的戰鬥環境。風水地火四個屬性中,屬火系在這方面最爲容易,適用的場景也最爲普遍。土系或者水系要造成差不多的效果,要麼用高階法術把地形改變了,要麼在空間戒指裏裝水裝土,風系更是麻煩,幾乎只能看天,如果正好颳大風那就對你有利,不然很難營造環境效果。
唯有火系,僅以火球術就能在大多數場合進行營造環境,這也是讓凱文選擇火球術的原因之一。當然前提是,敵方沒有更強的火系法師,否則就等於是把刀送到對方手裏。
教科書式的戰鬥方式,雖然最死板,但也最有效最穩妥。主流戰鬥技術本來就是無數法師戰鬥經驗匯聚而成,何況即便是教科書也已經是高級版本,初學者可只會火球直射一種方式。
周圍開始越來越亮,有人已經受不了開始逃出房子,有人開始高呼救火,街區有些混亂起來。凱文卻不管太多,拿着火系晶石準備放出第三個火球術,此時他身在角落裏,他們的位置凱文早已通過鸚鵡知曉,這羣人似乎也不打算來攻擊他,那凱文也不會客氣。
空中鸚鵡突然飛下:“他們已經全跑了。”
“你確定?”凱文問。
“不確定。”鸚鵡無奈,“但那幾個點的人都跑了,也許還有人埋伏吧。”
凱文從角落出來,身邊幾個房屋都已經點燃,兩個狗頭人提着水桶從遠處跑來,神色焦急而慌張,顯然他們是來滅火的。這也側面反映了這裏的戰鬥已經結束,一般沒有哪個狗頭人敢在人族對戰的時候,在邊上滅火。
不過整個街道似乎就他們兩個,其他房屋依舊門窗緊閉,屋內一片漆黑。顯然這裏的居民也都知道夜晚危險,即便邊上着火也不敢出門。眼前兩個如果不是燒到他們房子,多半也不會出來。
這裏的治安環境可想一般,晚上着火別指望派出衛兵救火,如果第二天火還沒滅,纔可能過來救援。這裏的居民除了自救,沒有別的辦法。
不過猶豫片刻,凱文終究還是選擇了一個折中的方法。找到幾個關鍵部位,打斷了幾根木頭,掃出一條隔離線,保證火勢不會燒一大片就行。然後凱文轉身打算離去。
但還沒走兩步,路口突然又出現一個人影,從其走路姿勢和服裝來看,即便沒看到臉,凱文也能判斷出這人是帝國人。這個氣勢,是準備來興師問罪的麼?
對方走進,正是帝國的龍騎首領範米爾,獨自一人。凱文稍稍有些意外,意外的不是帝國人出現,而是居然是首領,還一個人。
“凱文先生,”對方語氣不善,“我是偶然經過這裏,沒想到居然看到你在這裏放火?這裏有你的仇人嗎?”
凱文頓了頓,大手一揮:“現在不是談這個時候。”
“哼,你想逃避?”範米爾冷笑。
“逃避?我需要逃避嗎?”凱文拔高音量,“現在火勢這麼大,我們首要任務是撲滅大火,保證人民羣衆的生命財產安全。而不是在這裏指責和扯皮,抄着口袋找個背光的地方耍酷。”
範米爾:“……”
凱文一把奪過邊上狗頭人手裏的捅,扔了一個給範米爾:“抓緊去提水啊!”
範米爾下意識接住飛來的捅:“……”然後就看着凱文提着另一個捅跑到屋後的小河裏提水。
凱文提完一桶水回來,眼見範米爾還在傻站,當即怒噴:“帝國人是不是太過高貴,以至於連最基本的人道主義救援都不願意動手?”
範米爾無奈,只能跟着凱文一起去提水。作爲龍騎首領,其實即便是帝國本土有災難,他一般也不需要親自動手,讓手下幹活就行。只是今天沒帶手下,親自幹活竟然有些不習慣。
“朋友,潑水不要太用力,你這麼強,房子會被沖垮的!”“朋友,你敢不敢找乾淨一點的水源提水?”“朋友,爲什麼你的實力比我強很多,但潑水的速度卻和我差不多?”……
短短的時間內,凱文一連數落了他三次,看得出他基本不會自己幹活,手法都生疏的很,實力很強,但都沒個輕重。範米爾心中惱怒,卻一時找不到理由反駁,只能暫時忍着。邊上兩個狗頭人驚恐的看着,他們聽不懂帝國語,也無法理解爲何兩個人族要幫他們滅火。
火勢本就不算不大,兩人不懈努力之下,終於撲滅。範米爾隨手扔掉桶,剛要開口,凱文又進了屋子:“別愣着,進來檢查一下,看看有沒有復燃的可能。”
範米爾站着沒動,他覺得自己被凱文呼來喝去太沒面子了。
凱文進了屋子,從窗口觀察外面,見範米爾站着不動,也不去叫他,就待在屋子裏等。兩人一個屋外一
個屋內,等了良久,範米爾終於忍不住:“你還在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