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三國之我成了張角師弟 >第301章
    章琉姝一時把巴掌揚起,等着下面的瘋話。

    果然。劉啓迎風怒吐:“阿舅門前貴吾值,以米五斗壞君子。劉啓高風怒嚎歌,瀚海雪舞歡紛紜。”

    章琉姝翻轉手,反掄巴掌,掉着眼淚喊:“唱。我看你能唱多少。”

    頭又被揮打的巴掌拍得猛頓,劉啓再擡高一尺有餘。

    他扛起肚子敲腿,因腳沒踩實,差點一屁股坐地,連忙穩住身形再歌:“五明驄、銀獬豸、火章駒、烏章騅,駟馬鑾鈴響,難追壯士行,東郭西野,南城北郊,東南西北,西南東北,八陣刀槍脅,尤恥玲瓏身劉啓將心比明月,阿姐狗急熊掌掄。熊掌千斤碎磐石,怎奈鐵盔強頸項人生自今誰無死,自有英雄傲比人”

    章琉姝大怒,劈頭蓋腦地澆下去,喝道:“讓你亂嗷嗷”

    劉啓得到更大的鼓勵,嘶喊大吼:“槍林箭雨萬馬嘶,三軍奪帥不奪志金殿餘震天庭怒,扁葉穿梭漁舟行。一朝二桃殺三士,空冢彈劍吾驚魂。阿舅阿姐相與言,璧士劉啓心悲憤。長空望斷不見雁,唯有蒼狼萬古聞。”

    雪光里人影悄隨結隊,失笑來看章琉姝修理她阿弟。

    劉啓趾高不改,一口氣唱到章維的帳篷外繞趟。

    帳內剛議完事,剎那間,密談中的章維和吳隆起不禁瞠目側耳。

    章維反應及時,飛快地跑到帳門口喊:“劉啓。你嚎嚎什麼”章琉姝被氣哭過再被氣笑,扭身捧腹抖肩膀。

    劉啓旁若無人地原地繞圈,回來面對章維,鄭重大叫:“阿舅。我要辭官。”

    章維哭笑不得地問:“你先進來,說說什麼是一草二桃殺三石”

    吳隆起也跑到了帳門,小聲說:“古齊國謀士用兩顆桃子羞辱三位勇士,致使三位勇士自殺,故留下二桃殺三士的典故。”

    劉啓頂着自己的牛頭往裏邁步,扶扶被打歪了的頭盔。

    章琉姝也惡狠狠地進去,說:“阿爸。你快管管他吧。他不分好歹”

    劉啓反脣相譏,力爭說:“我怎麼不分好歹啦我自己吃了生肉,也讓別人喫生肉,阿姐就要不願意,說奴隸才喫生肉,阿舅說說看,是不是很多人都喫生肉冬天喫生肉,是不是讓人不得病,牙齒好。”

    吳隆起略一遲疑,不自然地問章維:“喫生肉不得病”

    章維生怕吳隆起小看,以咳嗽掩飾,說:“我們這是有喫生肉的習俗,冬天喫生肉用蔥。”

    章琉姝說:“他自己喫就行了,還逼人別人喫,人家都以爲是阿爸讓的,喫得要吐。”

    劉啓大聲說:“冬天宿營用大鍋喝湯,發下去就結冰。我讓他們養成習慣,自己用頭盔瓢盆燒,發覺湯冷往裏填煮熱地石頭,哪好哪壞有些人不肯拖乾柴回來,不肯自己動手,我逼他們喫生肉是怕他們餓肚子,哪裏不對”

    章琉姝說:“人家怎麼喫飯關他什麼事現在他把人得罪完啦,個個要揍他。”

    章維怒道:“他們敢。”

    他也露出責怪,說:“這些事你別再管。還不到你管的時候。有些人不知道好歹,你要順着他們的勁,哎~,讓他們覺得你好。有什麼好的想法,來說給阿舅聽,讓阿舅逼他們就範。”

    劉啓心倏地下沉,猶不服氣地嚷:“我告訴你說他們夜裏不睡覺,你不說要我管”

    章維溫和地說:“我那是想歷練、歷練你的能力。”他晃了晃手,往外指了一指,看退吳隆起,這才肯低聲叮囑說:“可你也不能得罪這傢伙。這些刺頭很不好管,背後也都是他們的老子,輕來小去,懲罰他們還沒有懲罰他們老子順手,你要能哄就哄,能騙就騙,知道嗎”

    劉啓賭氣問:“爲什麼”

    章維“嘖”地一聲,說:“他們的老子犯錯,能定罪,該怎麼整治就怎麼整治。可要是他們犯過失無非打打架,瞪瞪先生,追追少女。這些過錯能怎麼辦打個皮開血綻還給他們的老子那怎麼行連我也只能通過他們的老子管。你要是阿舅的兒子,咱倆大治大,小治小,誰也不敢放屁。可你不是阿舅的親生兒子,整治他們,他們心裏不服。他們不服,長大了對你的妨礙就大明白嗎”

    他以爲劉啓能明白自己的苦心,耐心地等待着。

    劉啓略以躊躇,一本正經地說:“我告小辭官。”

    章維驚訝地問:“爲什麼”

    劉啓嘀咕道:“阿舅,你別再哄我玩,我”他抓耳撓腮,發覺自己生氣,感到自己被玩弄,但道理卻很蒼白,只是說:“不爲什麼。反正要辭官。”章維責怪說:“你這孩子賭什麼氣”

    劉啓堅定地說:“我不是賭氣。”他找表辭官決心,就把自己的頭盔扭下來,往地上一放,說:“當是官帽。就放這。”說完爬起來就往外走。

    章維喊沒喊住,連忙朝章琉姝看去,大聲說:“我罵你阿姐替你出氣。”他說這話已經來不及,只好問章琉姝:“他怎麼啦”章琉姝恨恨地說:“我怎麼知道我說了他兩句而已,他唱了一路歪歌,嗚哩哇啦也不知道唱什麼。”

    章維連忙給她示意,輕不可聞地說:“快去看他怎麼了”章琉姝背坐過去,用哭腔說:“我不去,我見他就煩。”

    章維嘆道:“鬧吧。鬧去吧。”

    章妙妙蹦蹦跳跳鑽進,滋滋驚叫:“劉啓被阿姐打慘啦,一個勁地唱:阿舅門前貴吾值,以米五斗壞君子。劉啓高風怒嚎歌,瀚海雪舞歡紛紜。”她笑得忘形,讓章維也受到感染。章維忍不住笑出聲,問:“都什麼意思”章妙妙“撲通”坐去他身邊,攬着他說:“劉啓說阿爸看似擡舉他,其實是用五斗米壞他的君子作風。劉啓爲保持高風亮節,發怒吼歌,天上下起大雪,雪花亂舞。”

    章琉姝也轉過臉,忍俊不禁地說:“還有什麼安能摧眉折腰事阿姐,使我不得開心顏,聽得我又氣又想笑。”她臉龐暗下來,低聲說:“阿爸。我越來越討厭他”

    同班同窗聞訊,吆喝着接劉啓回帳篷。他們一起讀幾年讀出來的,年齡相許,交往多磨,雖然競相從嘴巴里倒些牛黃馬寶,對辭官回家加言指點,卻都沒有什麼惡意,還把炭盆上的熱水舀子中提出酒囊,以示慶賀,嚷鬧好一陣才肯罷休。劉啓被嘻嘻哈哈的氣氛佔住頭腦,直到鑽回牛皮袋子,才得以將這些天發生的事兒聯繫到一塊,他想起章琉姝對自己的欺壓,想起曾格絮絮和自己近乎就被打發出嫁的蠻不講理,想起他們對自己扯線木偶般的好心安排在白白摧毀自己的雄心壯志,感到無可奈何,只是在心底說:“我再也無法容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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