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三國之我成了張角師弟 >第407章
    轟動帶給他更多的是啓發,他竟然從中收穫了什麼,每天晚上趴在燈下,寫筆記。

    無論民間還是軍中,人心浮動。

    陳冉不敢久拖,火速出兵,直逼陽泉。只是他也不敢再動用郡兵,令郡兵停駐不前,盡發白登山邊軍。白登山山遙路遠,他前鋒到時,加上陽泉本地青壯,樊英花手裏已經有了三千人。三千人是一種心理上依憑,人數多少,並不能決定勝負,尤其是絕大多數未經訓練文吏還在寫造冊。

    作爲邊將,陳冉打過不少仗。

    他的邊軍也是靖康爲數不多的精銳。甚至就在已經兵抵陽泉的同時,他內心也在左右搖擺。他甚至在琢磨,如果他借兵勢威逼,再突然倒向,能不能控制住皇帝新朝的兵權如果他能做到樊氏的程度,他更有自信統合幾郡,兵逼慶德,殺回長月,到時有扶大廈之將傾之功勞,豈不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只是他是關內大族子弟,不敢不從長月朝廷,而且之前也曾派人去見過皇帝,雖然是試探,但派去的人對皇帝的印象不佳,認爲皇帝不值他扶立。

    到了現在,他突然有點兒後悔。如果說皇帝一介庸人,那文告就像神來之筆,將皇帝化凡爲神了。

    不是說誰貼張文告就都能轟動鄉野。

    自己出兵前也貼了一氣,寫文章的人還是名門大儒,足足給了上百兩的黃金做潤筆費,結果怎麼樣除了寥寥幾人路過掃一眼,沒誰關注,結果這皇帝貼了一篇白話,簡直是四野相傳,孺口小兒都能張口背誦。

    “想建功立業,想喫飽飯,想將來有官身,想當大官,還等什麼,有力氣的就來跟隨我除奸黨,殺惡霸,有錢的,把錢拿出來捐給朕,朕讓人一筆一筆記下,等四海平靖,朕奪回天下,還你千萬之數,賜你大片棉麻桑梓農田”

    這哪是皇帝的口氣這就是鄉下威信很高的造反頭目在喊話呀。

    陳大將軍冉說不出個所以然,但是他對這文告欽佩極了,包括沙通天的口供,讓他出了好幾身冷汗。

    要說他在邊塞乾淨不乾淨

    那不用說。

    在邊塞爲將,那就掌握了與北地的通商,關中成片的良田和家宅從哪來上頭的京官靠什麼打點每年一個察勘,少說幾萬兩、幾十萬兩雪花銀錢。

    從哪來

    哪怕有言官彈劾他,寫得跟畜生一樣他都不怕,沒關係,確實沒關係,誰到他這份上,都在這麼幹,自己早有準備,你查不出什麼有言官攻擊,還有言官迴護,大不了再花點雪花銀子,即便自己失勢,那是鬥不過人家。現在呢。現在成了他孃的土匪頭子的把兄弟,土匪的累累血債都有自己的印記了,四野的百姓還都信,每個還都添油加醋,說得煞有介事,鄙視得一文不值。

    千夫所指呀。

    真正的千夫所指呀。

    每聽人一說,都背脊上涼兮兮的。

    他敢肯定,沒有前一篇沙通天的文告,後一篇別人都不信是皇帝寫的,別說沒蓋印,就是蓋了,人家也覺得是假冒的但是前頭一篇文告硬是把後一篇給救了,再加上轟動鄉野的人頭,給引炸了。

    爲什麼會這樣,他解釋不上來。

    他有點相信這是皇帝的命數,皇帝呀,上天之子,那是上帝在上,有着命數。

    所以,他現在心思靈動,內心開始左右搖擺,甚至開始琢磨,如果他借兵勢威逼,再突然倒向,能不能控制住皇帝新朝的兵權能不能攻進長月,能不能中流砥柱,挽狂瀾於既倒。

    不管怎樣,用兵要快。

    如此形勢,不盡快,自己是戰是降由不得自己,會不會被人割了人頭提到皇帝面前尤不知道。

    穩守陽泉的樊英花反倒不怕了。

    自己守在要道陽泉,有城牆可用,只死守不出戰,時間越長,那陳冉軍心越亂,他能威脅到誰

    並郡的人都瘋了。

    郡兵不但停駐,似乎還有舉義的呼聲,幾大軍功世家根本不聽調遣,不少人還把自家子弟喊召回去。就連邊軍之中,甚至有人在談論陳冉喫空餉,倒賣兵器甲杖,兵器甲杖全給邊軍的敵人了,回過頭來,沾得都是邊軍的血不打他就要亡,還和他打什麼

    一旦他陳冉舉措失當,邊軍一樣譁變。

    等他敗了,那並郡如探囊取物一般,自己伸手可取。

    如此形勢,樊英花也百思不得其解,之前家族也在並郡傳檄過,結果如何百姓們爲喫喝奔波,大姓們搖擺不定,哪像現在借了沙通天一顆人頭,幾十顆不是沙通天的土匪人頭,人都瘋了。

    在沒人的時候,她會問自己:“你知道爲什麼嗎知道嗎”

    城外。前鋒到了,中軍到。

    邊軍的營帳扎得一絲不苟,軍陣如林,騎兵遍野。

    他們也試過攻城,眼看到城邊了,劉啓只找個人穿身像皇帝穿的衣裳,當中一站,邊軍們就全傻眼了,扔了雲梯,站着不動,擡着頭看,還有人喊問:“你真的是皇帝陛下嗎”上頭有了迴應。他們就說:“那我們去稟報將軍,免得誤傷。”便真拿這個理由跑回去找陳冉請示,陳冉氣得直吐血。

    他就是以皇帝的名譽來的,他敢說:“不管皇帝。死傷無論”

    他不敢。

    他也就奇了怪了,往常這些兵,在乎這些嗎管它三七二十一,重賞之下,一陣攻城,皇帝就算在,也死在亂兵中了。

    可現在呢

    他想過讓自己的心腹去射皇帝一箭,但是又怕真射了,軍隊譁變,自己想上去看一看,又怕皇帝要和自己說話,自己不知道說啥好。實在沒辦法,他讓心腹過去見機行事,過了一會兒,心腹回來,哭喪着臉說:“他們在跟皇帝聊天呢。問皇帝,沙通天是不是皇帝親手砍的。”他又說:“我敢肯定那不是皇帝。哪有皇帝坐城門樓子上吹牛。說得亂七八糟。還問軍士一年拿幾個餉銀,戍守幾年能夠回家還說當兵的只是受驅使,不會問罪他們。軍士也在底下跟他訴苦。再不收兵,怕是當場譁變。”

    陳冉臉如寒霜,咆哮道:“那還等什麼。速傳將令,讓他們回營,先回者有賞,後回者定斬不饒。”

    於是,一場攻城戰就這樣結束。

    關鍵是,獎賞的不是先登,而是先回,殺頭的不是後退,而是後回。

    有了這一次攻城作教訓,陳冉不敢再進兵,而是修一封,試探投降享受什麼待遇,能得到多大官職。

    樊英花收到了陳冉心腹送來的信箋,來信中還在以邊軍爲籌碼,她心裏已經啞然失笑,高高在上的邊軍將領,此時討價還價的竟然是自己怎麼投降。她本來想同意,卻又怕邊軍投靠過來控制不去,一時權衡不定,看看天色不早,乾脆拿去讓劉啓樂樂,劉啓瞄幾眼,卻是說:“寫的什麼亂七八糟,看半天也不知道他究竟想幹啥。我還以爲他什麼也不求,只求恢復自己的名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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