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三國之我成了張角師弟 >第412章
    他有點兒冷。

    他身體前傾,急不可耐地問前方的旗牌:“太原之下他怎麼這麼快他有多少人”他像是爲了安衆人的人心,說:“夏侯武律名頭雖大,但是根基不厚,部衆不多,又一直與中原通商,你說他奪一二縣,搶掠一番或有可能,安敢直奔太原我與他打過交道,不相信他敢”

    旗牌兵道:“大人有所不知。太原城下,白衣素縞,兵馬無邊無際,只怕太原城,如今已在敵手。”他大哭道:“我去太原而來,半路上尤碰到他的兵馬,像從地上冒出來的一樣,看情形是一軍圍了郡城,一軍直奔郡兵駐地。太原空虛,太原無兵呀,只怕難再敵騎之下支撐多久,將軍”

    陳冉一下把帥案掀了。

    他霍霍走來走去,大聲喝道:“這怎麼可能夏侯武律本部人馬不多。他們主要靠通商,打太原,他還想不想和朝廷通商我現在就上,北方邊陲的榷場要一個不剩地關掉。我讓他還敢犯我靖康”

    回過頭來說:“急令楊三郎的郡兵回趕太原,他面前的只會是夏侯武律的疑兵,太原後面怎麼會冒出遊牧人這不可能。一定是疑兵。還有,徵召折、夏姓、馬、武那些世家,讓他們帶着他們的私兵急赴郡城你們動員三軍,通知衆將議事,快去。”

    帳下卻無人響應,全都愣愣地看着他。他突然醒悟回來了,舉起手中的詔令:“持皇帝詔。照宣三軍。讓將士們知道,我陳荏弱絕非無道之人,決定奉皇帝詔,北行擊虜,誓以馬革裹屍於韃虜之手,不作內亂之罪人。衆將士可責吾,可恨吾,但務必隨吾北還,存吾雍家之登州。”

    他說:“起草檄文,發於各郡縣,以我之名,明我將士之志,勸和內亂。”

    他又說:“分別上皇帝,上長月,請之恩准,爲將士壯行。”

    衆幕僚紛紛拱手附和:“願隨將軍。”

    整個原野沉寂下來。

    河水畔邊,只有一株被卷如戰場的小樹沒有被殺聲震倒,沒有被廝殺的將士沖斷,被澆了一樹的血泥,仍靜靜地佇立着。

    天空是戰火捲起的黑煙,河畔兩側幾乎堆滿屍骨。

    欒起在一些此戰餘生的將領陪同下,無力地沿着河畔行走。渾濁的眼淚充盈着他河牀一樣的眼眶。看着這滿地的屍首,遍野折戟豎箭,他的靈魂都在顫抖,這一戰,整整三萬備州軍銳全部倒在這裏了,這三萬人是真真正正北軍的精銳呀,加上之前被引誘入出塞的一支軍隊,將近五萬人備州軍隊菁華殆盡。

    魏博以北幾乎被劫掠一空,又埋下了將近五萬的邊軍,他真不知道自己怎麼給朝廷交代,如果朝廷沒有動亂,自己該死多少次才能贖罪。

    還記得在之前的日子裏,一個渾樸的關外青年揹着乾糧和大劍,接近軍營,說是曾經的備州名士田晏風的侄子,勸他不要輕易出戰,出戰必敗他爲了振奮軍心,拉出去就讓人給砍了。

    是呀,如果不出戰就好了。

    可惜醒悟總是來得晚一些。

    曾經他笑話過鎮守此地數十年的小李邊帥,笑話小李邊帥最後沒有善終,而今怕是又要被後來者笑話。

    而且,令人毛骨悚然的戰爭結束在敵人的撤退中,像是給他留一條活路,戰場上,戰場外。戰場上,他還能夠重整一下老弱病殘,戰場外,他能夠上朝廷,敵人最終被他打退。但是,只有他自己心裏明白,敵人不是他打退的,敵人是自己撤走的,這可恨的敵人,就像是一隻嗜血的怪獸,吞完人的性命,又隱身在黑暗之中,下一步,誰也不知道他接下來會幹什麼。

    這一戰,令他記住了一個記憶深刻的名字:“夏侯武律。”

    而之前,他和陳冉一樣認爲這個名字響徹草原是因爲他部族的商團。

    原本他只是以爲湟東章維寇邊,誰知道背後隱藏着這樣一匹餓狼,悄無聲息地就接近過來,上來就咬了一口,咬的這一口是又準又狠。

    漫天遍野的遊牧鐵騎,潮水一樣淹沒無定河兩岸,多少年沒有過的大戰呀

    足足五萬的大軍沒了。

    可憐無定河邊骨,尤是春閨夢中人。

    他神志已被敵人所奪,喃喃道:“夏侯武律怎麼就撤了呢。下一次他們會在哪兒出現”

    這時的夏侯武律已經抵達太原城下。

    他臉色蒼白地站在山崖上,莊穆得就像一墩巨石。

    毛扎扎的鬍子讓他第一次顯得粗獷而野蠻,但這種色彩暫時沒從他犀利的眼神中流露。他正用充滿感情的眼睛在營地裏搜索,入眼的全是營盤,火光。在沒有人在身邊的時候,他很快就淚花閃閃。他選擇最陡峭的地方,慢慢地坐下,看着遠處的黑暗,陷入對從準備到開戰的回憶。

    得知長兄死於異鄉,夏侯武律就開始衝靖康下手了。

    得手後,他在武律山下祭祀神山,藉機約集百族,結鹿角爲營,商討討伐靖康的大事。濟濟一堂的首腦人物雖看到上次的戰利品,但仍有人對靖康的餘威畏懼,更不願意春天打仗,只對擾邊劫掠感興趣。這種分歧致使這場會盟整整討論了數天,其間曲盡婉轉,威逼,利誘,恐嚇等等手段仍不能一致,直到第七日,章維帥領大軍來到,表態支持,這才達成聯軍陣營。

    章維關鍵時的支持無疑是雪中送炭。

    夏侯武律自然懂得怎麼知恩圖報,便順勢倡議,擁立章維爲大可汗。

    自從包蘭之戰勝利後,章維已是盟誓的共主,此時因勢導利並不過份。

    經歷了有名的“七日鹿盟”之後,章維脫去靖康蛟章騰水袍,換上代表潢東與東夏主人的鷹虎衣,定國號爲高顯。

    此時,雖然一償所願,樹起這混亂之地凝聚人心的王旗,接下來要以秦汾的名義入勤,通道定在河東但是高顯既然千里出兵,家裏就需要包衣種地,還要解除欒起手中邊軍對潢東根本的威脅,於是一系列大戰,先針對備州下手。

    可憐的欒起對塞外情況一無所知,以爲湟東是多年前的潢東,以爲章維就是章赫的兒子,繼承了自己父親的事業後,有點兒不遜,欠缺教訓,給他點顏色看看,於是先是一支精銳人馬輕敵出塞,陷入重圍,被人圈在冰封的山谷中餓了三天,終於全軍覆沒。接下來,他也還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希望扳回一局,能給朝廷交代,拿出自己的主力,引章維交戰,給敵人看看王師的強大,卻不知道夏侯武律作爲政治上的交換,早和章維聯了手,已伺機而動,從側翼包抄上來,之騎兵迅猛如雷,戰法新穎獨特,中軍很快就被他們斬斷,兩翼開始敗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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