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三國之我成了張角師弟 >第416章
    他們帶着迫不及待的心情亂跑一圈,靠張嘴詢問,靠自己張望,從橫路里走到最末,又從南往北,也沒看到他父親的軍旗。

    兩騎重新回到白楊樹下,諦聽着風葉交拍而發的“簌簌”作響,他用手小心地摸過自己臉上的疙瘩,預想着見到父親時將會出現的暖人心房的一刻,但剎那間,他黯然地想:若戰爭是不可避免的,就讓千軍萬馬踩過我們的屍體吧,這是一個勇士的歸屬,也是向母國的一種交代。

    此時,他自己也百思不解自己爲何會有這種悲觀,原因是厭倦,崩塌,矛盾,自責

    漸漸地,他終於明白過來,這其實是自己在心底裏營造出的悲壯遭遇,帶有一種對殺身成仁境界的追尋和憧憬,於是在心底唸叨:“阿爸你可以看看我的馬刀,這刀刃捲了又卷,而我大大小小打了那麼多的仗,也是越長越大了現在,我離你的期望還會遠嗎會讓你以我爲驕傲嗎”

    他回過神來,看趙過瞪着圓溜溜的眼睛盯着自己,突然想起他只有“爺爺”,而且還已經不在了,是既沒有“阿爸”又沒有“阿媽”,便從馬上伸出胳膊,將趙過的人和趙過的馬與自己的人和馬並在一起,說:“我阿爸就是你阿爸,我阿媽就是你阿媽等到了我家,那也就是你的家。”

    回到營地,一撥人已經睡了好幾個。

    軍營裏那麼多人,有沒有矛盾都是袍澤,總會感覺到安全。

    劉啓也睡得很熟,還美美地夢到在父親那兒討來不輕易的誇獎,一醒來就聽到協助兵尉編排的督兵大嗓子的喊聲,便帶着自己的大兵到指定的空地上。

    打仗時不用早起操練。

    現在的操練也就只針對他們這些建制徹底不存在的人馬。

    外圍站了不少來找笑料的軍士。

    他們是建制沒被打散的,在他們圍成的圈子裏,接受操練的士兵分成七八個人堆,稀稀疏疏地站着。有些人少的見劉啓這一撥拔剌剌、兇悍悍地闖進場地,不自覺地退讓躲避,保持出距離。這個卒滿額在即,新來的兵尉帶了個扈從站在人前,胳膊抱得很低,僅僅是爲了用胳膊壓上藏住帶點顫抖的雙手。

    劉啓很不願意讓他這樣一個新兵站在自己這“將軍”頭上,何況昨天還被帶這小兵尉來的老督軍踹過,便大大咧咧地叉着腰,站在最前面,歪着頭很看對方,眼神裏帶滿挑釁和敵視。趙過幾個找到他面朝的方向,圍在左右,指指點點地慫恿。

    方銅晚了一步,只好強拉硬擠,跑到劉啓身邊“呵呵”傻笑,回頭給兄弟議論說:“看他那熊樣,臉白嫩嫩的,一指頭能彈破。是不看,硬是連毛都沒長出來。”

    劉啓敏感地嚥了口吐沫,慌忙去摸自己的鬍子,見入手有絨毛感,放心了不少,心裏卻說:“這傢伙亂放炮。要是我往上一站,他敢這麼說,我下來就掰他的牙”

    新兵尉見人來齊,接受自己扈從的鼓勵,頭頸僵硬地走到人跟前,把眼睛看向這羣人,實際上他的眼神不敢找上衆人碰撞,是放在衆人身後的。

    他喝道:“我姓楊是你們”可話到一半,嗓子變得尖啃,說不下去了。

    下頭立刻有人嘈擾,出洋相一樣粗聲接話:“楊什麼羊屎球”

    見人羣中起笑,督兵和扈從立刻上來,厲聲叫那個接話的人出來。

    兩聲問過,卻真有人應聲出來。

    劉啓等人轉頭,看到一個胳膊纏布的大漢。

    他敞着懷,邊走邊甩褂子,口中怒罵道:“老子殺人如麻,做到兵尉,那是軍功累至。他一個白臉後有何能耐,就不能問問他叫什麼礙你們球事”衆人還記得剛纔的聲音,不難知道喊問的另有其人,他是出來架樑子的。

    “認了吧。說不準人家去勾引夏侯老賊的閨女,弄了她,仗都不用再打”一個陰陽怪氣的人跟着喊,“人家只需要睡一覺”

    劉啓笑臉一下消失,心肺被什麼勾緊。

    這是罵誰

    這不是在罵自己嗎

    這侮辱字眼可不是狗呀貓的。

    打仗就打仗,怎麼能亂罵

    他找出聲音的源頭就在身邊,猛地轉頭,看準一個捏着嗓子的瘦個子,咬牙切齒地撲了上去,照準那人的下巴就是一拳。

    人堆一下炸成一團。遭殃的連忙往一邊跳,傻愣愣的只是看。

    反應過來的陳紹武提槍推趕人羣。

    趙過趕過人隙,狠狠地往下踹倒地的那人。

    張鐵頭惟恐天下不亂,嘎嘎就叫:“打吆”

    除了他們,還是有一些河東逃來的兵和他們是一塊兒的。

    一轉眼,二十幾個打六七個,在圈子裏打得“砰砰乓乓”。

    圈子外的人都把眼睛盯向楊兵尉和走出去挑釁的大漢,等他們這樣的人制止。

    走出來的大漢感受到衆人對他的期盼,便往人堆裏亂踢幾腳,不住地罵:“你們這羣狗崽子,有本事向敵人撒去”

    兩個支援的督兵學着他去制止,大喊着“拉開他們”,卻很快把自己陷進去了。不少人都趁機在這些不打仗只抓人的兵身上抓兩把。

    蜂蜜最招惹蠅蟲,一聲聲“打架了”的沸騰聲帶動熱鬧的程度。

    有人甚至拉屎拉到一半時草草了事,興高采烈地去看,不大一會就把空地圍成裏三圈外三圈的人牆,再後來只好站在“牆”後竄跳。

    楊兵尉心驚肉跳,感覺到身邊的扈從牽了下自己的衣裳,便一起用力,擠出人羣,到上官那兒去告狀。

    他邊往校尉的營房跑,邊神色慌張地揮手大嚷:“不得了了人馬倒戈”

    十數軍官被這句驚天的話驚出來。

    但是一大半都是和他差不多的,還正在接受“集訓”的新人。

    這些人有裝作沒聽見的往一邊跑,有拿出刀劍的大步流星跟上。兵尉看到有人跟到自己身邊,迫不及待地向他們傾訴一羣粗暴的手下,問他們該怎麼辦。

    這時,他們和迎面來的十多人碰到一處。

    他擡頭看是校尉和一個威武的大人,油然生出一種親切,便猛地一停,往後連指:“我卒的人馬倒戈了,正打在一起怎麼辦

    這一架在幾人告饒後結束。大夥回頭找不到兵尉,這才知道他被嚇跑掉,就更猛烈地貶低。劉啓走在衆人面前,很想爲自己不是無緣無故打人找理由,便揮手製止住衝兵尉罵罵咧咧的衆人,大聲道:“軍中將士當猛如虎,默如牛,狠如狼打仗就打仗,哪個也不許罵人,否則別怪老子不客氣”

    那個最先挑釁兵尉權威的漢子看住耀武揚威的劉啓,“喂”了一聲,衝他喊道:“咱兄弟還用爭不我們三十多個弟兄呢,只要你的一句話,兵尉是你幹還是我幹”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