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三國之我成了張角師弟 >第419章
    最後一段路,那老翁的聲音嘎然而止,起身似去解驢,秦綱害怕他走了,開始奔縱,括腮大喊:“先生慢行,何可告我”

    那老翁聲音洪亮,笑得滿山都是。

    到了跟前,老翁已倒坐驢身,欲飄然遠去。秦綱顧不得喘氣,遙遙拱手。

    那老翁丈了一下鬍鬚,微笑說:“受老友所託,在此間等候殿下。”

    秦剛問他:“尊駕老友可是謝天師,其人何在”

    老翁笑道:“既然天師遣我在此,自是不打算見殿下。”

    朱保跟着旁邊,激憤道:“他謝賢不把我們君臣放在眼裏嗎爲何不打算見殿下”

    老翁反問:“你們爲求何而來爲那轟天雷吧。此物傷天和,不可大行於世。再說,就算天師給了你們,你們可以作,那夏侯武律亦可以作。夏侯之兄雖已不在人世,亦爲金石行家,家中自有人精於礦藏,受之啓發,未必不能一樣出產,殿下優勢何在天師若不肯予,世人豈不言天師不救天下何敢見你們殿下是要踐行大寶之人,求人問計只圖機巧之物,落了下乘。”

    秦綱愕然,回觀朱保,朱保則羞惱不言。

    老翁在驢臀上按了一巴掌,驢慢慢撒蹄,他就一邊遠去,一邊說:“剛纔歌一曲,話已然在其中。殿下若有心河山,當求遠略,問大道,活衆生,而不是投機取巧。老夫受天師所託,已將信留於亭中,殿下自當揣摩之。”

    秦綱見那人倒坐驢身,驢兒不感路險,飄然踏蹄走山澗,瞠目問朱保:“謝天師竟熟知夏侯武律”

    朱保苦笑道:“花山一宗,自稱爲雍人傳守香火,對天下大事,他也曾有留心吧。”

    秦綱點了點頭,走入亭子,亭子中間的石桌上果然留有一,拿起去看,上面描畫了一副地圖,下面被人用小篆寫了二十一個字:“說冠軍,棄潼關,敞河北,分酋首,絕山河,可戰和,勝謀算。”

    秦綱陷入沉思。

    唐盛到了亭外喘氣,見秦綱捧不語,提醒說:“殿下”秦綱便將信遞去,輕聲說:“唐生一觀。”

    唐盛走到近前,只掃一眼就大驚失色:“匪夷所思。”

    秦綱嘆道:“是呀。讓我們放棄潼關,豈不是自棄天塹這太匪夷所思。而且還讓我敞開河北的通道不過若是真的讓開,戰線越拉越長,倒也有幾分道理。”他拿起左手,握成拳頭,拿起右手,也握起全都,再變一拳爲刀,當中一劈,悠悠噓氣,反問朱保和唐盛:“爾等以爲呢”

    朱保和唐盛用目光交流。

    秦綱卻下定決心說:“毀掉手,你二人切不可泄露半字。我不再走武關走,去潼關去見冠軍侯。”

    朱保說:“下官家宅周圍已被人監視,只怕殿下的行蹤已落到有心人的眼裏,再去潼關合適嗎”

    秦綱笑道:“之前我偷偷摸摸,是我實力不足,無計可施,而今長策在手,可救天下,那就明着來。自古賢君懷猛志,隱云爲掩風雷驚。吞明月兮壯精魄,虎一嘯而魑魅驚謝賢這是在教我做皇帝呢。”

    他向主峯拱手一拜,上指蒼天,輕聲道:“以此計,我若能入主長月,必以師奉之,天地可證。”

    剎那間,山間雲霧大作,似有風雨將來。

    眼看天氣突變,劉啓也纔剛剛到華縣。

    自古花山一條道,想繞過這座花山就是數十里,雖然衆人在野牙不免見山,卻走得小心翼翼,天已即將入夏,風雨自是說來便來,嚮導提醒他們尋村投宿,避一避雨,可是衆人心驚得像兔子,哪裏會肯

    可是雨一起,山路就走不成,嚮導卻是不肯。兩邊討價還價,直到他們收刮全身上下,將能給的都給那嚮導,向他保證雨下不下來,昨天晚上一夜有星星,那嚮導才勉爲其難。當天夜晚,半夜還不願歇腳,第二天又要再上路,嚮導實在撐不住他們這速度,他們就又支付嚮導一匹馬。

    爲了激勵嚮導,劉啓反覆強調:“累上幾天,卻是真正掙上錢了的,前日所付是小數,拿上你騎的這匹馬回去,抵你一兩年,就算你拿一二百兩銀子做本金,一年能掙幾何”

    嚮導還撐得住,就怕他們到時候不履約。

    山路不好走。

    緊趕慢趕,也是好幾天。

    到了武關,劉啓不顧小氣的張奮青、馬裏得阻攔,硬是將馬給了嚮導,那嚮導樂得嘴都合不攏,一再抱拳,擔心劉啓幾人攜帶兵器,過關不易,還在當地託一個熟人,設法再送他們一程。

    只是出了武關,兄弟幾個乾糧也快食盡,幾乎身無分文,再到下午,眼看不遠有一個村落,就打算在附近打點獵,用獵物借宿一晚。

    當天下午兄弟幾個打獵,偏偏一無所獲。晚上他們到村外轉悠,想厚着臉皮投宿,一個上了年紀的婆婆可憐這些後生,趕上詢問他們一番,竟沒識破他們“欲報國從軍”的謊話,把他們叫到家中。老婆婆的兒子在外面做生意,已經安家安到了城裏,家裏只有老夫老妻二人。他們家倒還殷實,好酒好肉地招待,老爺子是退伍還家的,說了很多鼓勵他們的話。衆人不好意思白喫,反正已經出了武關,身上再沒有乾糧,第二天沒有立刻就走,打算再出門打到獵物,一部分給老夫老妻作賠償,一部分煮熟充當乾糧。

    中原人煙稠密,山地野物要少得多。

    在附近山林穿梭了大半天,幾人纔開始有收穫,抓了兩隻野雞,打了一隻野兔,一頭麋鹿,運氣好,還弄死了一頭野豬。他們野外大喫一頓,沿路回去,接近村落已是傍晚,然而一兩裏之外,老遠就可看到村子上空火光沖天,衆人着急馳到,村落已遍地屍體,一個被拖死的老婦被遺留在村口。

    幾人心中被什麼燒着一樣,慌忙下馬,雖見不是那位婆婆,心還是一分分沉下去。他們衝到池塘那兒,看到院牆分幾段倒塌,再跑進院子,就看到了橫死的老夫老妻。劉啓注意到,老爺子的劍上還有鮮血,而那個熱心婆婆趴在石磨上,帶着戒指的手指頭被人砍斷,本來手上戴着大的祖母綠戒指不翼而飛。

    他記得那婆婆說過,老爺子年輕的時候就是用這枚戒指向她求婚的。

    從此他們生兒育女,一起度過幾十個春秋,這戒指就是見證。

    這些殘忍的畜生,竟是如此對待老人,死後還要砍斷手指,將戒指掠奪走。

    滿村都是遊牧人留下的痕跡,回想起昨日的謊言和老夫妻的熱情,劉啓不由自主地跪下,仰天大叫。

    他知道,有了這場屠殺,衆兄弟也會質疑他們自己的選擇。過了好一會兒,他默默地爬起來,將老夫老妻並在一起,看着死去的他們,心中暗道:“阿叔。你究竟是要爲我阿爸復仇,還只是爲了找一個南下牧馬的藉口要是你想和章維舅舅統治這片土地,怎麼能這樣對待這裏生活的百姓這片土地上英雄輩出,咱們的先祖不就是嗎,你用這樣的血腥手段,只會激起無數男兒的血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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