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氏點點頭,勉強入睡,雖然知道劉啓所言破綻太多,但有一個理由總比沒有強。

    雒陽城的夜晚是淒涼悲慘的,數不盡的冤魂遲遲不入鬼門關,更添了幾分幽冥意味

    清晨的太陽昇起的時候似乎就是揭示了劫難已經過去了,饒是劉啓有些神經大條,但好奇心的把大門打開時,還是“奉獻”了穿越後第一次嘔吐。和平年代的人永遠想象不到血染的長街是什麼樣子,尤其是幾道血印被拉得極長,不遠處的鄰居甚至有一家在大門口處都趴着屍體。劉啓打了個寒戰,他第一次認識到,這個亂世是多麼的殘酷,原先看三國演義產生的熱情不由得消退到爪哇之外了

    果然,賈詡這個老狐狸永遠會把自己立於安全之地,一臉的平靜走進了家門,只是眼圈有些黑。不過等他看到賈氏的時候,就再也按耐不住了,當着劉啓的面一把抱住了她。賈氏很激動,但理智告訴她還有個孩子在旁邊,輕輕推開了他,說道:“啓兒還在呢”

    賈詡輕輕說道:“啓兒又不是外人,昨夜我可是一晚都沒睡好,生恐那傻小子開了門。”很顯然,經過昨天那件事,劉啓的在他們心中的地位更高了。劉啓剛想離開,不打擾這對中年夫妻的真情交流,聽得此言,不由得道:“開什麼玩笑,深更半夜的,他們都快像是砸門了,我怎麼可能會開門”賈氏也道:“就是,啓兒拿着短劍,就盯着大門口。”

    賈詡嘆道:“你倒是不知,昨天傍晚大將軍被殺,消息傳出後,閹黨和濟陽侯一系蠢蠢欲動,袁紹下了命令,西園軍把整個洛陽的館舍掃蕩了一圈,凡是開門者必心懷不軌,都爲亂黨殺無赦”劉啓無語,有殺錯,無放過,古代這個“人治”可真是殘酷。

    賈詡說道:“我昨晚躲在宮裏,和一羣郎官在一起。”賈詡隨後自嘲的道:“不過像我們這種小人物,有時候位卑也是一種優勢,袁本初那些人很快就放過了我們。”

    劉啓道:“放過了你們難道還有”賈詡臉露悲色,說道:“袁家啊袁家,先帝剛走,就把大漢的臉狠狠的踩了。大大小小的黃門、宦官可算是一夜誅盡,不過到後來,殺紅眼的禁軍甚至開始對宮女下手,要不是袁紹那些人還知道些分寸,及時殺了幾個人纔算是停住了這場風波,否則恐怕連沒陪葬的皇妃都”

    劉啓有些傻眼,不過話卻沒接下去,他身前的可算是“忠漢分子”,不過劉啓隱隱間瞭解其中的一些隱祕,賈詡在官渡之前的投機選擇

    張讓氣喘吁吁,拉着小皇帝的手,總算是跑出了洛陽城,他們的方向就是向西,西面有董卓在等着他們,算算行程,這時候也差不多到了。靈帝的遺詔也只有張讓趙忠知道,其他的人也是不知曉的。但其他的宦官也知道,關東是士族的天下,關中雖然危險,但不少人還是忠於皇帝,只要有一線生機,他們就要去搏

    大河並不寬,但是衆人此時都很累了,尤其是何後,渾身的,在正常人眼裏就很有溼身誘惑的意思。小皇帝和陳留王反而更好一些,好歹也是隨着王越學過劍術的,身子也強健些。

    一羣宦官,兩個孩子和一個女人他們完全沒有注意到河對面的那座林子裏,有一雙眼睛正在惡毒的盯着他們

    儘管是八月天,初晨的時候人們靠着大河還是很清爽的。船伕一大清早就就去渡口乾活,但等到這些“奇裝異服”的人到來時,還是唬了一跳。

    女人很好看這不用說,關鍵是,他們這些人袍子上的龍啊鳳啊,船伕雖然沒見識,但他也明白這不是普通人所能穿得起的。尤其是其中有個公鴨嗓子,一身尿騷之味的人,左手拿着短劍,右手拿着五銖錢的時候,傻子也知道怎麼選擇。

    船老大賣足了力氣,累得滿頭大汗,但那名公鴨嗓子卻把他左手的短劍刺入了船老大的胸膛上。趙忠不在意的拔出了短劍,拿出絲巾擦了擦臉上的血,看着衆人有些驚懼的眼神,說道:“怎麼了”

    膽小鬼宋典說道:“他費了這麼大力氣把我們送過對岸,你又何必殺了他”趙忠冷笑道:“你這些年在宮裏越活越傻了麼也是啊,先帝最喜愛的就是你這種傻子,只知道聽話,連撈的私錢都傻乎乎的交上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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