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寧遭受了電擊,喉頭一甜。吐了一口鮮血,渾身更是無力。本來就是旱鴨子的她,此時竟有萬念俱灰的念頭。她沒有注意到的是此時道人看相她的目光竟帶了一絲欣賞

    這片小天地突然震了幾下。道人有些好奇的望着一個方位。果然一名白髮老翁拄着柺杖走了進來,老翁咳嗽了兩聲,說道:“用不着下此狠手吧”

    道人皺了皺眉毛,說道:“聽聲音,是南華麼六年之前犯這麼大的事,都沒死成”老翁,也就是南華,慢悠悠地道:“你都沒死,何況是我呢”

    道人哈哈大笑,說道:“這個笑話可不好笑啊”南華拄着柺杖,看向深陷陣法的張寧說道:“早在十年前世間傳聞你不堪哀痛,隨父而去,想不到十年之後竟然精進如斯。如果你父泉下有知,定會打死你這個不孝子”

    道人摸摸蟒蛇,大蛇吐着信子,有些不太安分。道人說:“愚昧的世間傳聞你也信更何況家父如今還活的好端端的呢”南華苦笑幾聲,這可都是老“化石”了,元一和張道陵這兩個大殺器只要一天未去世,其他的道門就永遠擡不起頭。

    道人自然就是天師道第二任天師被封爲“正一嗣師太清演教妙道真君”的張衡。張衡拍了一下大蛇,蟒蛇趕忙下了水,隨後把張寧拉出水面,張衡拿出一丸丹藥就給她服了下去。

    張衡說道:“怎麼,你的記名徒孫如今死不成了還呆在這裏幹什麼想和我打一場麼,先不提你這個身體,就算你完好如初,我可不想被道門中人說我以大欺小。”南華再一次苦笑,張衡的實際年齡其實和他差不多,但是他老爹張道陵的歲數和輩分實在是太大了。說起張道陵,世間也就僅有丹鼎派的元一道人和他同輩。

    南華苦笑道:“本以爲你會下死手,如今看來還是多慮了,你依舊是那般驕傲”道人瞪大了眼,說道:“行啊我不得不說個服字,如今天機紊亂,你竟然還能算的出來”南華有些慚愧,有些欣慰,說道:“被天師說個服字,看來我這輩子還算是沒白過”

    道人冷笑一聲,說道:“我看未必,你若不是看在黃巾改了天數,氣運悠長,恐怕也不會來這阻我一次吧”南華的臉變得更難看,說道:“你這張嘴啊”道人說道:“我本就不是塵世之人,何必再給你留口德”

    南華此時宛如死人,苦澀道:“原來如此,沒想到今人竟也能好一個天師道父子兩人都爲俊傑”道人看着張寧眉毛動了幾下,對南華說道:“你可以走了”

    南華哀嘆一聲,說道:“看在”道人說道:“你當初也不是安了什麼好心,如今何必假惺惺我不會傷了她,更何況她也是故人之後”

    南華目露精光,說道:“真想不到,世人都小覷了你們,天師道,哼哼好大的一盤棋”道人眯着眼睛,露出了一絲危險的光芒,食指輕輕一點,說道:“你既然不想走,我就送你一程”

    一陣颶風迎面而來,南華不自主的就被風捲起,虧得道人沒下狠手,否則風把南華捲到天上,跌也跌死他了。右手一指,風吹十里,但南華被這一吹,弄得十分狼狽,渾身髒兮兮的,甚至有不少擦傷挫傷。

    南華掙扎的站了起來,心裏難受極了,最悲哀的是,他從方纔的交手中感知到了道門中人所追求的無上境界真正的天人合一南華看了看正在升起的太陽,有所悟,哈哈大笑道:“朝聞道,夕可死焉世間再無南華”南華,或者說是無名道人,扔掉了柺杖,走路有些蹣跚,但一步一個腳印,儘管他的前方遍佈荊棘。

    張衡彷彿變成了石像一般望向遠方,此時他已經撤了陣法,張寧也醒了過來。不過令張寧惱恨的是,一旦她的腿邁向皇帝逃跑的方向時,張衡會哼上一聲,那條大蟒就立刻惡狠狠地盯着她。

    張寧跺了跺腳,說道:“你爲什麼攔着我”張衡說:“沒什麼理由,真要較真的話,我的父親的字是輔漢,你滿意了吧”張寧狠狠地盯着張衡,隨後展開了步法,如同輕煙一般離開了林子。張衡沒有阻攔,只是望向皇帝逃難的方向若有所思。

    張寧氣鼓鼓的回到了住所,一名絕美小娘子迎了上來,道:“師傅”張寧望着這即使是女人看了也會心動的小娘子,心中的火氣不自覺的消了不少,說道:“唉失敗了再等下一次吧”少女拍手跳道:“只要不殺人,就太好了”

    張寧用力地點了點小娘子的額頭,看着這如同白紙般的小娘子的表情,心又軟了下來,說道:“父親叔叔的仇,我是忘不了啊”小娘子皺着臉,說道:“哦那我再向義父多打聽打聽吧”張寧笑了起來,說道:“真乖”小娘子嚴肅道:“如果師傅答應姎,以後不殺人了,姎會更乖的”張寧看着她板着小臉的模樣,笑得更開心了。

    張衡的顧慮並非是毫無道理的,袁氏的軍隊礙於沒有船會被拖住一段時間,但這一追,十常侍就快被逼瘋了。唯一有點理智的張讓已經死了,另一個頭子就是趙忠,可想而知,何氏三人這一路上“很難過”。未完待續。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