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寧捏捏她的鼻子,說道:“是啊,真的很不容易啊也不知道是誰兩年前惡作劇把府裏的人差點活活嚇死。甚至還請來道士捉妖”小娘子頓感無趣,皺皺鼻子,兩隻小手拉着張寧的胳膊不停地晃着,說道:“師傅”

    張寧有些無奈,說道:“好啦好啦。教你便是,再晃我恐怕就散架了”小娘子說道:“哼師傅又騙人了,我晃了這麼多次也沒見得,出現什麼意外”張寧略板起臉,說道:“你還知道已經這麼多次啦看來爲師的規矩你還是沒喫透,真可得”

    小娘子彷彿想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趕緊鬆開了手,一臉正經的看向她的師傅說道:“師傅啊姎有事跟你說”張寧有些頭痛,古靈精怪的師傅有着古靈精怪的徒弟,此時的她隱然知道了當年她的父親和叔叔所遇到的難題。張寧沒好氣的盯着她這個寶貝徒弟,望着這完美無瑕的臉,她始終不忍心對她嚴厲一些,說道:“說吧”

    小娘子正色道:“師傅今天義父終於有了閒空,他和我說小皇帝被廢了,陳留王即位。”張寧臉色一變,急急地抓住小娘子的胳膊,說道:“嗯什麼時候的事”小娘子撒嬌的說道:“師傅,胳膊好痛”張寧又敲了她一下,說道:“裝什麼裝,王越的徒弟豈是個不通武藝的人”

    小娘子作勢欲哭,見沒有效果又轉成笑臉,說道:“我倒是忘了這個,真是瞞不過師父。”小娘子隨後正色道:“十天前,小皇帝被廢,這幾天義父正忙着朝廷大事,什麼改年號啦等等,很忙哩”

    張寧用了幾招新的小花招就把她的徒弟打發走了,當然此時她心裏也是亂糟糟的,不過小娘子揣摩人心很有一套,得了好處就悄悄的回去了。張寧對“消息遲鈍”並沒有感到意外,她的徒弟是大家族子弟,向來要求嚴格,她的義父這幾天剛升了官,對下人就更嚴了,亂嚼舌頭的沒好下場,前一次要不是事情太大捂不住,士族的家丁也紛紛做了探子,她也不會有機會下手。

    張寧這一夜睡得很不安穩,但復仇的怒火時時的在心裏燃燒,她雖然是個普通百姓,但是廢帝和廢后估計下場也好不了那裏去,八成是在荒涼的宮殿,守衛也不會太嚴。毒蛇一般的想法一旦冒出了頭,就再也無法回頭了,彷彿有一條信子在她心裏不停地撓癢癢。

    且不說張寧如何輾轉反側,小娘子打聽消息時,也是阻力重重。她的義父僅僅只是個義父,每逢他看向小娘子的時候,小娘子總是有些心悸,倒不是她沒有反抗能力,而是父親的威嚴在作崇令她反感的是,那個目光有些異樣,甚至有些熾熱

    又過了五天,張寧算是摸透了大致方位,因爲上一次的行刺,她已經牢牢記住了那兩男一女的模樣,她自信,即使是他們都化成了灰她也能認得出來,刻骨銘心的仇恨,使得她的生命存在只有一個意義復仇

    十月初二,新月微微發芽,是一個好日子,天色微暗,風不小,正利於她的行動。張寧一身黑裝,揹着個包裹,身輕如燕,悄然的離開了住所。包裹是個“百寶囊”,有着不少好東西,比如說掛鉤等等,當初在劉莊如無人之境就是靠着它。

    不得不說,皇宮的佈局十足的令人驚歎,尤其是對於“異人”的防備,早在以前偵查的時候,張寧就已經發現,在皇宮內,不少術法是失效的,比如隱身及一些進攻性的符籙等等,皇宮本身就是一種陣法,對一些較強的異樣能量還是排斥的闖入者若只靠武力,大量的禁軍會等着他們,因此像行刺這種技術活很難成功。

    張寧是去冷宮,難度係數少了不少,她最大的困難僅僅是外宮。彷彿連老天爺在幫她,今夜烏雲密佈,張寧貓着腰,走路很輕,尋了個偏僻處,來到宮牆下。“小玩意”還是派上了用場,藉着某處的微弱的火光,正中地勾在了城牆上。深夜裏,一位黑衣女子如同蜘蛛俠一般快速攀上了城樓。

    “什麼聲”一位士卒喊了一聲,隨後一聲貓叫傳了過來,另一名士卒喊道:“唉別管了”先前的士卒喊道:“爲什麼”另一士卒道:“你是新來的,還不知道,剛纔那叫聲是西園養的豹貓,小心捱上一爪子”士卒不吭聲了,自靈帝死了後,很多野獸失了寵,很多都死了,不過這豹貓野性足,自然是死不了。

    張寧冷笑,從小包裹裏取出一件小架子組裝了一番,隨後貼上了幾張符籙,用腕力將鉤子遠遠的丟到另一個房頂上,試試牢固程度,隨後將架子按在自己身上,從城牆上跳了下去。張寧自然不是送死,事實上,小架子並不大,大的是從架子上延伸到兩側的東西長長的翅膀,白蠟杆製成的骨架及絲綢薄紗的翅膀。未完待續。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