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朝會的時候,大臣們看向董卓的眼睛有些不善。劉協因悲傷過度罷了朝。這幾個月處下來,先不說那個打着問號的女人,他這個做弟弟一直在哥哥的庇護下活了下來,他也是肉長的,不是冷血動物。

    太傅府,袁家,袁術哈哈大笑,袁隗也沒惱,他發現自打袁紹出京後,這個不成器的侄子閃光處也多了。袁術笑道:“肥頭大腦的董胖子真是越活越倒退了,也不拿個銅鏡照照他是什麼身份就連當年的霍光都不敢做的事他竟然做了蠢材,真是蠢才叔父如今我們世家的機會就要來了,只待有變,董卓之死,指日可見我們袁家就要”

    袁術沒有說下去,但手指十分囂張的指着天空,不經意間露出了無限的魅力。袁隗點點頭,說道:“如今最好的辦法,就是走出京裏,只要到了地方,我們有了軍權,就有了一切唉今日董卓強行的壓了下去,恐怕要出京也不容易啊”

    袁術說道:“叔父想要出京還不容易麼,紈絝有紈絝的作法不過我出京後是回汝南”

    袁隗打斷了他的話,說道:“不,你去荊州,去南陽不管到時候是出兵虎牢,還是攻入武關,都佔了地勢之利”

    袁術勉強地答應了,等到出門的時候,眼睛有些冷,這個老不死的還是阻着他的路這時候要是他去了汝南,就是向全天下宣示他纔是袁家的下一代家主,畢竟袁家的老巢就在汝南天殺的袁紹,就這麼好

    不僅僅是袁家,其他的士族也開始不安分起來,甚至連董卓的手下也有些異樣,比如說董卓的心腹曹操

    由於何氏和弘農王之死,董卓開始清洗禁軍,甚至殺了不少人,但與手下之間的隔膜卻越來越多,不得不說,若是此時董卓和他的手下開誠佈公還好些,但上年紀的董卓此時有些疑心病,正值大清洗階段,誰都是懷疑對象,怎麼可能會一條心

    曹操開始帶上了面具,李儒身在此山中自然是沒有發覺,董卓手下唯一善於揣摩人心的賈詡卻是個忠漢分子,再一次“受了傷”,裝起了鴕鳥,自然是不會發言。雙方的隔閡在增大,只是董卓卻不知罷了。

    最令曹操反感的就是董卓的另一面朝堂上的霸道如果說在朝堂上是一言堂,官員不敢說話僅是盲從也就罷了,但董卓的霸道在於即使是別人都說“不”,只要他認爲是對的,他就去做比如說十月征討河東黃巾,朝堂上都推薦賦閒的皇甫嵩,但董卓卻一口咬定讓他女婿牛輔爲主將,即便是牛輔吃了敗仗,董卓不爲所動

    冬天如約而來,整個寒流隨之進入了大漢的朝堂,冷寂沉默是唯一的主題,似乎在發酵着什麼,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消亡

    賈府,賈詡悠悠地喝着清茶,他此時的官職是平津都尉,也就是武官。早在一月前,由李儒的推薦,他去給牛輔打打下手,其實也是散散心,用了驕兵之計,就把於毒等人引了出來,可惜的是在最後的關頭出現的一彪軍馬打亂了他的計劃褚飛燕的黑山軍。

    白波的首領跑了不少,賈詡隨後就回了洛陽,如今的生活很滋潤呢董老大賞了兩名娼女,歌聲確實不錯賈氏有心給他納妾,賈詡只是樂呵呵的說不用,但私底下和劉啓聊天的時候卻有些憂心忡忡這娼女真的是獎賞麼

    賈詡不願意往深裏想,都是鄉黨,他雖然看不慣董老大的作風,但他終究是西涼人,而且董卓是這幾十年來唯一一個手執權柄的西涼人別的不說,西涼人治天下,西涼肯定會受到照顧,西涼實在是太苦了缺糧缺錢,甚至連人都缺西涼羌人多,漢人終究是少數

    唯一讓賈詡有些心順的是,前兩天重開了都護府,朝廷政策西移讓他心情好了不少。有一句話說得好西涼亂,關中亂,天下亂賈詡仍有幻想,或許西涼的春天就要來了

    西涼的春天來沒來到這是個問題,但在董卓府裏,嚴寒的冬天仍未過去,如今雖是隻是十一月,但董府的下人卻如履薄冰,他們這個主子這幾個月脾氣不好府裏的人都知道,當然不知道的已經去填護城河了。

    董卓更老了,幾個月的心力憔悴使得他白髮越來越多,彷彿在牢籠中呆久了似的,原本銳利的目光已經消磨了不少,若不是偶爾露出的幾絲精光,旁人還以爲這隻獅子已經是徹底的廢了。董卓爲了掩飾自己的“虛”,只好天天多喫,使得自己越發的“實”通俗地講,就是變的更胖了。甚至就連呂布私下裏都懷疑,如今除了七尺及以上規格的寶馬,誰還能馱得住他

    董卓有些疲倦,喝着茶水,揉着太陽穴,這幾天的政務讓他越來越力不從心,他甚至懷疑他先前的策略能成功不雖然軍權他牢牢地掌握着,但他有心放開的政權,卻越來越挑戰他那敏感的神經,準確說因爲財權的問題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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