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啓知道這件事並不奇怪,因爲長安城外竟然出現了一羣黃衣人,打着“張”的旗號,若不是李傕反應得快,長安說不定就陷落了但如果僅僅是這樣也就算了,令李傕滿臉陰雲的是,西方傳來了狼煙

    狼煙烽火,說起來第一印象就是幽王爲美人一笑而驚動天下諸侯,他卻沒想想,動員一次軍隊得花多少錢糧,自古至今,打仗其實打的就是後勤但詭異的是,本以爲安若泰山的涼州竟然也出現了戰亂

    不過城下有些狼狽的“張”到底是何人李傕這個一根勁抓破了腦袋也想不出來歷,但是董卓的妻子把李傕一叫,劉啓的悲劇生活又開始了

    李傕有些鬱悶的看着這臉依舊稚嫩的小郎君,不過虎牢關前傳的神神叨叨,尤其是那一條真龍,他身爲高級將領自然知道的內幕比別人多,外加上劉啓手裏有個硬通貨虎符

    所謂的虎符是朝廷上有一份,地方上有一份,長安的虎符在李傕手中,兩個一合就成了一具完整的劉啓其實此時也是詫異得很,按理說西涼人都應該很狂很自大才對,看看在弘農的郭汜就知道李傕是啥樣子,但爲啥眼前的李傕不僅很好說話,而且主動交出了大權。

    劉啓剛拿出虎符一對之後,李傕低着頭,說道:“末將聽令”劉啓自然是不曉得李傕當年抗黃巾的“悲劇史”,外加上“疏不間親”,董卓的夫人是這個意思,他這個董卓的手下又能說什麼

    但是權力真的接過到劉啓的手中後,劉啓反而心中有些壓抑,甚至一點激動的意思都沒有。雖然他與這個時代感覺上還是有些隔閡,但有一點一直是不變的,打仗終究會死人,能力越大,責任越大可不是說這笑得。決策一旦失敗,後果自然是不敢想

    劉啓頂着有些黑黑的眼圈上了城樓,城下的士兵其實不多,甚至衣服也有些破破爛爛的,但問題在於,長安的留守兵力其實也不多,雒陽剛混亂,董老大爲了求穩,從弘農和長安調了相當一部分兵力,畢竟摸金校尉等等撈錢的也是需要人的

    一萬五千士兵看似很多,但不少是“老爺兵”,再者,這其中還有兩波從洛陽來的衛隊,不然那不知來路的軍隊偷城也不會弄的李傕手忙腳亂。但劉啓看了他們的裝飾,卻覺得似乎有些熟悉

    大大的“張”字和一身的黃衣,如果喊着“蒼天已死,黃天當立”的旗號,那百成百就是黃巾賊了,可河東的黃巾早就被打散了,這一夥又是何人更不用說這羣人竟然是從西面偷城,陳倉散關那些關隘難道一點用都沒有,對手是飛過來的

    劉啓有些急,但他可不敢輕出,城裏的武將態度曖昧,尤其是皇甫氏和朱氏,董卓掌了權後,他倆人就賦閒在家,真要做了亂,不是說着玩的更不用說,如今長安居民暴增,治安極亂,沒奈何,李傕親自上了陣,幾乎是每隔幾步就有人維護治安

    但出乎意料的是,司徒楊彪竟然旗幟明確的站在他這一方,不僅僅是派了家兵助陣,就連自己也上了城牆到底是識時務者,不然漢朝都亡了,這老頭還活着很滋潤,會投機,這方面比他兒子楊修強一千倍

    但最令劉啓驚奇的是楊彪的博學,短短的觀察了半日,就得出了結論這些人是五斗米教的劉啓的眉毛挑了起來,看小說時還不覺得什麼,但如今的他只要一聽到與xx教有關,腦袋都大了,他只是個菜鳥,如果超實力發揮甚至都能僥倖的把孫堅逼退,換上那些老油子呢

    楊彪沒有覺察到劉啓的不安,只是說道:“小郎君,你可聽說二張否”

    二張,當然知道了,江東有二張,張氏兄弟劉啓點點頭說道:“可是彭城二張乎”楊彪驚奇地看着他,隨後笑了起來,說道:“不想小郎君竟然知道彭城二張不過此二張非彼二張,二張者,東面張角,西面張修是也”

    彷彿是一道雷擊中了劉啓的內心,嚴格說來,他算是接收了張角的半個衣鉢,哪裏不曉得張角的厲害,但這張修又是何人深深的不安籠罩在劉啓的頭頂,他發誓,再也不輕信所謂的史書了,這個世界彷彿謎團一般藏着無數的事兒。張角都死得這般離奇,和他齊名的張修,本事估計也小不了哪去

    張修,在五斗米教的歷史中確實有着一號人物,光和二張說的就是張角和張修,不過詭異的是,在這個世界,張修的名號是從中平年之後纔打響的

    楊彪繼續說道:“早在去年,張修和張魯就攻佔了漢中,劉焉趁機閉鎖巴蜀”劉啓指了指下面那些正組裝衝車的“饑民”,說道:“那他們呢,漢中到長安有着天險,不聲不響的來”

    楊彪苦笑一聲,說道:“雖然有天險,但是有一條小道可繞過陳倉子午谷”“子午谷”這三個字立即讓劉啓回想起了什麼,隨後恍然大悟,諸葛亮北伐時魏延所提議的進兵路線不過諸葛亮否決也不能不說錯,蜀國的人口最少,三千人馬他都賠不起

    楊彪的一句話彷彿是一把金鑰匙一般解開了劉啓大部分謎團,西方的狼煙必然是陳倉一線出了問題,五斗米教選擇了兩路夾攻,若不是劉啓一行人恰好趕到,長安已經被他們偷襲成功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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