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啓說道:“你是回王府還是跟我?”貂蟬一愣,隨後說道:“跟你便是!我……我不想回那裏……”貂蟬的眼睛有着一股憂傷,劉啓一把抱住了她(這是那天差點成狼的福利),說道:“想什麼呢?”

    貂蟬說道:“我說是司徒的義女,事實上也僅是個舞女!啓,你知道麼?在洛陽的時候,義父的府中舉辦宴會,我上前舞了一曲,那些人竟然說義父有好豔福……”劉啓心中一沉,剛要開口安慰着什麼,貂蟬又道:“那時候我算是‘認命’了,至少做一房妾總比歡笑侍客的舞女強得多(還記得前文所說的,一般府中會安排人陪客人睡覺……)!沒想到到了長安,反而被義父收爲義女,進了宮!直到,遇上了你!”

    劉啓大受感動,這不是傳說中的少女告白麼!哇,兩世人終於有人告白了,劉啓的心頭熱乎乎的,隨後看到貂蟬的眼神似乎不對?

    嗯,不是說少女在訴說愁腸的時候,眼淚汪汪的,可眼前懷中的少女那裏是這個樣子,反而一臉的譏笑,甚至眉毛往上一挑,淡淡的眉痕讓劉啓發狂,丫的,明天給你畫眉時定要塗花……

    果然貂蟬一把推了劉啓,眼睛一閃一閃的看着他,說道:“哈哈!啓實在是太有趣了!逗逗你真有意思!”劉啓有些發狂,一把拉住她,說道:“虧我還被你的故事給感動了!可你也太……”貂蟬甚至更靠近了一步,說道:“那又怎麼樣?要不要姎來好好服侍服侍你……”

    貂蟬的手摸着劉啓左臉上的花紋,甚至有些迷離的看着他,說道:“故事本來就是真的!只不過,啓你太有意思了!”劉啓有些負氣的看着她,說道:“我怎麼了?秀兒!你說明白些!”

    貂蟬一笑,明亮的眼睛有些令人失神,說道:“啓!若是一般女子自然是認命了!可是我呢?”貂蟬秀了秀她的小拳頭,劉啓頓時出了一身冷汗,猛然想起小妮子恐怖的戰鬥力……就算沒有那一身殺氣,就憑她的媚術,足能令大漢不沾一點便宜而精盡人亡……

    這年頭,女人惹不起啊!劉啓有些苦笑,還有些慶幸,至少貂蟬還沒把這些手段用在他身上,因爲那一天,若不是他把持住,說不定就真的把某妖女“收服”了……

    貂蟬說道:“放開我,我得收拾收拾東西!明後天回家,你就別給我畫眉了!要不然,臉上一花,不好看怎麼辦……”貂蟬猛一個哆嗦,似乎想起了什麼,十四歲的少女拿起了案几上的銅鏡猛照,彷彿想要在那個完美無瑕的臉上找缺點(不要吐槽,古代,十三歲的少女就可以嫁人了)……

    劉啓眨了眨眼睛,看着有些發狂的貂蟬,心中有些得意,他一把躺在了牀上,甚至感到穿越果然是好處多多,至少他那個後世的孿生弟弟可沒他這麼好的豔福,一個小的正在長成,一個大些的卻是四大美人之一……

    “走水啦!走水啦……”正做着好夢的劉啓被這響亮的聲音驚了起來,貂蟬鬆開了抱着劉啓胳膊的雙手,說道:“啓?怎麼了?”劉啓說道:“不知哪裏失火了!天冷,你在炕上別動!我下去看看!”貂蟬點了點頭,然後一臉倦色又躺了下去。劉啓有些好笑,這妮子這一天被李儒弄得很不正常,硬是拉着劉啓聊了大半夜方纔睡着……

    劉啓披了外衣,一推門,看着外面的火勢,心中一動,因爲那個方向正是李儒給那些工匠安排的住所,也是在鑄錢司的私房附近,這一把火,恐怕燒的乾乾淨淨,一點兒也留不下來……

    劉啓吸了口涼氣,儘管他知道那些人肯定活不下來,但還是和貂蟬說了一聲,往那個方向走去!說他優柔寡斷也好,說他婦人之仁也罷,相處了大半年,一點感情沒有那是虛的,他的血還沒冷到冰凍的程度……

    果然,等他到了現場的時候,大火已經將房子全部“淹沒”了,朱雀的遺澤在劉啓眼裏卻只有悲傷的心痕,如果不出意外,恐怕這些人全都……

    劉啓沒有試圖闖入,或許是他來到這個世界上思維觀開始像古人同化了很多,有了階級感,至少他不認爲那些人值得他捨命相救!

    迎着寒風,裝成鱷魚一樣流下“慈悲的眼淚”,劉啓到了如今也成了時代的小丑,舊社會的一員,儘管事實上每個時代自然是什麼樣的人都有……

    “嘀咕”一聲,劉啓一愣,隨後聽得有人輕輕的呼喚着他的名字。劉啓走了兩步,發覺,在宮牆的陰影處,有一名男子在向他招手……

    不得不說一句,好的身體真的很重要,在這個非常紛雜的環境中,若不是劉啓敏銳的聽力,他可發現不了那名男子,準確的說,是李儒沒有處理乾淨的“禍根”——黃奉!劉啓眨了眨眼,隨後還是走了過去,望着這位臉色慘白到了極點的男子。

    夜晚淒冷的寒風,使得黃奉看起來連走路都不穩,劉啓拍了他的肩膀,看似無意的說道:“只是走水了而已!罷了!你先和我回去吧!先將就一夜!”黃奉結巴着說道:“不……好吧!”劉啓搖了搖頭,安慰道:“儘管那些人都不在了,但你既然活了下去,這也是老天的意思!好好珍惜着一切,爲了家人、爲了朋友……”劉啓低聲的說着,但隨後聽到他的身後竟然出現了嗚咽的聲音,回頭一看,有些訝然,一個大漢子,竟然哭泣了……

    劉啓有些手足無措的望着他,但黃奉調整的也快,抱歉的看着他,說道:“失禮了!”劉啓搖了搖頭,說道:“每個人都有傷心處,見怪不怪!我只是……”黃奉苦笑一聲,看了劉啓一眼,尤其是那一對純潔的眼神給了他一記暖意,想了想,方纔開口說道:“鍾官!其實……今夜……不是偶然!”

    劉啓眨了眨眼,又聽得黃奉道:“我出來如廁,肚子疼得難受!但沒有想到,反而逃出了生天!一羣黑衣人逢人便殺,奇怪的是,今晚這裏連巡邏的士卒都沒有……”劉啓感到嗓子眼有些堵,想要說什麼,但心裏有些難受,畢竟仔細說起來,他也是“主謀”……

    黃奉淒涼的笑着,看着劉啓道:“我開始還以爲是得罪了什麼大人物!不過後來想到了那些錢!這大半年本以爲是個能補貼家用的好時間,卻沒想到竟然是閻王的索命符!”

    劉啓看到黃奉看向自己

    的眼神有些奇怪,剛想說幾句,又聽得黃奉道:“鍾官!您!知道麼?在剛開始的時候,我懷疑那個人就是你!”劉啓感到自己的呼吸都凝重了幾分,良心上的不安,彷彿無時無刻的刺痛自己。【w  qu 】

    黃奉道:“出面相邀的是你!安排場地的也是你!主持鑄錢的依然是你!和武庫交好的還是你!若不是今夜遇上了你,死後少不得向閻王告一筆賬……”劉啓一愣,突然醒悟到,自己的一時好奇,反而掩蓋了他的“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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