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爲皇帝,看似是這個國家裏權力最大的一人,不過可惜的是,有了權利自然要有義務,如今是年假日,可憐的劉協卻要戴着有些沉重的銅冠,因爲禮儀所致……

    劉協想到即將到來的祭竈,感到腦袋又沉了不少,儘管聰慧是一回事兒,但那個繁瑣的禮節又是另一回事了。皇室的禮節自然是和民間的禮節有些大同小異,大同同的是時間,都是在黃昏,但既然爲皇室自然要有“低調的奢華”,房間外的黃門如同無頭蒼蠅一般亂飛,間雜着一些人的喝罵。難怪那些長官暴躁,他們倒是希望趕緊結束在宮裏的事兒,家中的老小可是在等着他們的呢……

    劉協有些詫異,他沒有料到李儒今天會這麼早來,要是往常還得晚半個時辰的。李儒面不改色,行了一禮,說道:“參見陛下!”劉協擺擺手,說道:“行了!你今天倒是來得早!”一名宮衛將盒子放到了案几上,又跪下行了一禮,隨後告退。

    劉協皺着眉毛,打開了盒子,果然,一份份的紙張以及兩本小書呆在裏面。如今算是沒有“大事兒”,接近了過年又不是在本國裏有大戰役,自然不會有不開眼的諸侯舉行較大的戰爭。劉協在胸口裏摸索了一陣,拿出六方小璽。儘管傳國玉璽和氏璧已經沒了,不過這最多隻是在傳位下一任皇帝時有些“障礙”,平時的時候,用的都是這六方璽。

    劉協沒有多看,蘸着印泥,“啪啪啪”的狂按,如果此刻叫那些反董人士看了,定然無話可說,因爲六璽依舊在皇帝手上,要知道即使是先帝在位時,六璽可是在何後手中……

    李儒說道:“陛下不仔細看看麼!”劉協搖了搖頭,說道:“要是有急事兒,你就說了!”李儒皺着眉毛,說道:“國之大事,不可輕莽!若是臣子利用陛下輕慢之心,將所謀私利的奏章放在第五六份上……”

    話雖然沒說完,劉協的背部頓時起了冷汗,說道:“協受教了!”李儒很滿意的點着頭,隨後拿起兩本小書,說道:“陛下,仔細看看這個!”劉協打起了精神,喚過一名黃門,說道:“上茶!,郎中要添什麼?”李儒說道:“姜!”劉協道:“兩碗薑茶!冬天裏喝着薑茶,最能暖身子了!”李儒點點頭,說道:“是啊!”

    劉協翻了翻兩本書,一本是今年的收支情況粗略介紹,至於另一本就有些一頭霧水了,啥叫“來年開支預算”?劉協儘管聰慧,但還沒妖孽到這種程度,問道:“這是何物?”李儒苦笑一聲,說道:“還不是啓兒提了幾句,儒感到有些意思,花了近一個月纔算是初有成果!這書說的是關於來年咱這個朝廷花錢的賬簿!”

    劉協有了些興趣,說道:“師傅弄得?”劉協翻了幾頁,看到關於過年的開銷等等,頓時有所悟,說道:“預算,預先的盤算!不過這真的有用麼!”李儒苦笑一聲,說道:“啓兒說,至少遇上事兒,心中也有個譜,更何況如今財政艱難,這所謂的預算更主要的是防碩鼠以及一些不必要的支出……”

    劉協點了點頭,所謂的碩鼠自然是出於《詩經》,不過劉協相信如今的大漢朝肯定不會和魏國那般齷齪(出自《詩經?國風?魏風》),不過劉啓也算是點到根子上了。劉協繼承的遺產少了一大半,董相國私下也跟劉協說過,儘管某胖子也有貪污的可能,不過劉協想了想感到可能性不大,畢竟董卓是負責國庫的,真要拿,他劉協小胳膊小腿也攔不住……

    李儒說道:“軍費沒算在裏面,不過日常的開銷就像座大山壓在心頭!”劉協點了點頭,說道:“朕也要做表率,宮中的開支也要削減一些爲好!”李儒苦笑一聲,說道:“這已經夠少了!再削減,讓我們如何面對先帝!”劉協愣了愣,說道:“少麼?”

    李儒點了點頭,說道:“陛下可知,這所謂的宮中支出花錢花在哪裏?”劉協搖了搖頭,李儒說道:“一是採辦,也就是平日宮中所用的器具食品等,不過如今由我們的商隊去處理,價格還能低些……”

    劉協眨了眨眼睛,他實在沒料到自己啥時也有個商隊,隨後又聽得李儒道:“其二,就是宮中的妃子以及宮女黃門。這也是很大的一筆開銷,俸祿還算小的,怕的就是爲了妃子而建造宮殿等等……其三,就是陛下自己花錢了……”劉協苦笑一聲,說道:“我?”

    李儒點了點頭,說道:“比如賞賜某位倖臣,但尚書檯不同意駁回了陛下的旨意,陛下要賞賜只能從內庫出……”劉協點了點頭,說道:“哦!”李儒苦笑道:“陛下您如今年幼自然是沒妃子,先帝的那些女人如今有身份活下來的是少數,而且沒有寵愛自然就花不了多少,至於宮女和黃門自然是更少了,說真的,您已經夠省了……”

    劉協眨了眨眼睛,隨後又聽得李儒說道:“陛下在今晚上的禮儀之前,若是有時間就看看這本書吧,至少所花的錢的項目都是一年中所需要處理的事兒!陛下提前接觸,不至於到時行冠禮時手忙腳亂,一無所知……”

    劉協眨了眨眼睛,說道:“郎中令,你是說……”李儒嘆了一聲,說道:“相國都過了知天命的年紀,還能再做幾年?更何況,我們的出身……”劉協一愣,隨後想起了,這位是正兒八經的良家子,細數起來,在大漢朝非大將軍非士族的羣臣之首,幾乎就能用一個巴掌數的過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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