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野間一片蒼茫,鵝毛般的飛雪讓他徹底清醒過來,可寒冬卻讓他差點再次撲街。
當生命又要走向死亡之時,他的身體發生了奇妙的變化他長出了尖牙和利爪,以及柔軟暖和的白色毛髮。
在下山的路上俞話又發現自己的力量與速度暴漲,鋒利的爪子甚至可以攔腰撕短直徑20公分左右的樹木
所以在不知今夕是何年的情況下,他果斷地來到了這座器官販子盤踞的瓦房中。
復仇
可現在的情況就很詭異了。
器官販子沒找到,反而碰上了由陳國柱引發的這樁離奇事件
“這股白煙是什麼”
“洛水衣所說的快樂殭屍又是啥玩意兒”
“又爲什麼能增強我的自愈力”
“話說回來了,這誇張的自愈力本身就很奇怪了”
重重迷雲壓在俞話心中,讓他百思不得其解。
於是他索性暫時放棄思考背後的原因,轉而將精力放在事件本身。
只有腳尖沾地的陳來,身體穩穩地僵在半空動彈不得。
他整個人的模樣就像是被抽離尾獸時的人柱力一樣,已經很難從他臉上看出情緒了。
“看來他已經沒有威脅了。”俞話一邊說一邊將夾在兩人中間的陳國柱踢了出去。
略微思量了片刻,俞話開始嘗試着屏住呼吸,結果白煙並沒有受此影響,仍舊持續地涌進他的身體。
而在這白煙的幫助下,不到半分鐘,俞話身上的創傷便盡皆恢復。
接下來“無處可去”的白煙開始在他體內遊走,如春雨蘊養着組成他身體的每一個細胞。
“身體已經完全恢復。”俞話心想,“這事太離奇,我得找個地方隱藏起來好好研究研究。”
“幸好這裏的其他人都已經不省人事糟了把艾莎那丫頭給忘了”
俞話心中一緊,他回憶起當自己衝進屋子時,艾莎剛剛脫離了陳國柱的魔爪,並站了起來。
“在那之後呢”俞話立刻四處張望,“摔出來的時候好像沒有在屋裏看到艾莎的身影”
忽地,細微的腳步聲傳進他異變的耳朵內,反饋給他的大腦:“是個小孩,從大門外快速靠近她手裏還拿着個有些分量的東西。”
“是艾莎”
隨着腳步聲的刺進,俞話當時就要反身壓住陳來,以此遮擋艾莎的視線,防止她看到奇妙白煙的存在。
豈料,他的心臟好似被一隻強壯的手掌狠狠握住,強烈的危機感制止了他下一步動作。
“砰”
是槍聲
狙擊槍
不對
這是獵槍的聲音
曾經接受過護林員培訓的俞話在槍響的瞬間,便判斷出了槍支的類型。
緊接着,陳來與地面形成45°銳角的身體上,被子彈打出一朵血花
血液灑在俞話的身上,不過他沒時間顧及這些,因爲捱了一槍的陳來居然掙脫了吸力的束縛,重新動了起來
白煙的傳輸隨之戛然而止。
而俞話對此並不覺得可惜,在第一時間擡手抓向陳來的腦袋。
“啊啊”
陳來宛若後知後覺地驚恐慘叫,他都不敢再去看俞話的眼睛,甚至顧不上襲來的利爪。
他歇斯底里的叫喚着,並飛快挺起身體,二話不說撒丫子就朝大門逃去。
“快跑”俞話翻身起來,同時向處於大門口的艾莎喊道。
“你們這對姐妹真是厲害了啊你不是艾莎是叫喀秋莎纔對吧”
“不過即便是2022年的獵槍,可她畢竟才十歲,後坐力的滋味一定不好受吧,手都在顫抖啊”
在心底吐槽的同時,俞話也沒耽擱自身的行動,微微低頭,脫下身上的長款羽絨服拎在手裏,朝着陳來追去。
可他們爭鬥的位置距離大門僅僅數米,這麼短的距離,俞話幾乎不可能在陳來到達艾莎位置之前追上他。
艾莎看着滿身是血的陳海瘋了似得衝過來,眼中帶着害怕,還想再次開槍自衛。
誰知道陳來壓根就沒搭理她,叫嚷着跨過大門門檻向來時的樹林奔去。
“欸他這樣子肯定是吃了快樂殭屍吧”艾莎怔了一下後,小臉上變得很嚴肅,轉身,擡搶,指向陳來的後腦勺。
一秒過去,俞話來到門前時,見她有些失落地放下了獵槍,“外面太黑了。”
的確,裝在大門頂部的白熾燈只能照亮三四米的範圍,而陳來早就跑出去很遠了。
正當她爲沒有替姐姐報仇感到失落時,帶着熾熱溫暖地羽絨服披在了她的身上。
“好暖和”
艾莎抓着緊了緊羽絨服,旋即想要擡頭瞧瞧那個看起來有點好色大哥哥。
“好好呆着。”她的腦袋上被扣上了羽絨服的帽子,剛認識半天的大哥哥從她手中拿過獵槍,說道,“我去追他,你去看看你家人怎麼樣了。”
當她再次擡頭看時,俞話的背影徹底沒入了黑暗的夜色
“啊”
俞話沒追出去多遠,就聽到一聲淒厲的慘叫聲,“這聲音是陳來這人幾乎沒有痛覺了,到底是什麼讓他叫喚成這樣”
很快的,他順着腳印來到了慘叫聲發出的地方。可這地兒,卻讓他心中一緊。
此地正是他剛剛被槍擊的地方
隨後俞話也看到了讓陳來慘叫連連的罪魁禍首那赫然是五隻身軀長達兩米,高一米的白狼
俞話到來之時,五隻白狼正用前爪按着陳來,將狼吻湊近舔食着後者的身軀。
儘管陳來瘋了似得掙扎,卻無濟於事,他此前表現出的非常力量,彷彿已經完全喪失一般,絲毫難以撼動五匹狼的踩壓
“嘶我怎麼覺着它們有點眼熟啊”俞話他話是這麼說,可人已經在慢慢地後退。
“開什麼玩笑啊只有一個人的話肯定喂不飽體型這樣大的五匹狼我要是被它們吃了,自愈能力再強也只能讓它們更加舒適的過冬了吧”
雖說他很在意陳來身體的變化,但不至於爲這個賠上性命,更不想爲此變成一坨野獸拉出來的粑粑
沒曾想,五匹狼似乎喫不慣陳來的血肉,多咬了幾口後,居然開始主動往外吐
然後五對眼睛便落在了俞話身上,後者菊花一緊,擡起獵槍嚴陣以待。
五匹狼瞅了他一會兒後,那對原本屬於獵食者的眼神突然就變了。
俞話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就見五匹狼渾身的毛髮根根倒豎起來
它們弓起腰身,死死地盯着俞話,竟擺出一副警惕到忌憚的姿態
嗚嗚嗚的聲音從它們口鼻中發出,似乎在警告俞話不要靠近
也就在這時,模糊的記憶浮現在俞話腦海之中,他彷彿看到了4年前,十幾匹白狼撲咬自己殘軀的情景
“欸我見過你們”俞話擡起右手輕輕地揉着有些發漲的腦門,然後又瞪着它們,“肏你們喫過我的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