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穿越之點酥娘 >第46章 紅燒蹄髈
    “也沒什麼好的送你,只這一副耳環還能戴”

    容娘挑了一副耳環,是貓眼石的,緋紅寶石周邊用金絲鑲了一圈米珠,喜慶可愛,是年前顧府給女娘們打新首飾,四娘子送給她的,從來沒戴過,裝在小錦囊裏存放在妝奩盒子子,如今把它送給阿卉做賀禮,再合適不過。

    “這還不好?襯的我這裏更沒什麼好的了”,阿卉還沒有梳頭上妝,她穿着大紅的嫁衣坐在梳妝檯前,只有蓁兒簇在她身旁,她是家裏唯一個女兒,怪不得吳娘子想請容娘來陪她了。

    阿卉請容娘坐下,打開自己的首飾盒給她看,開玩笑道,“你瞧,見了你送的,我這些都不合心意了”

    “阿卉你莫要太貪心哦,我看你這些就很合我的心意”,蓁兒笑着把容娘送的耳環託在掌心看,“不過這一副的確襯你今日的衣裳,要麼戴這個罷”

    阿卉也有此意,她取下自己耳上戴的一對赤金蓮花的耳環,叫蓁兒幫她戴上那對貓眼石的,偏頭去銅鏡裏看,寶石上那一道聚光晃晃然,十分引人注目,她笑意嫣然看向容娘,“多謝你”

    “我幫你梳頭上妝吧”,容娘對自己的手藝還是有自信的,畢竟在顧府做了那麼久的職業侍女,各式髮髻和妝容,她是信手拈來。

    蓁兒讓開位置給容娘,自己坐到一邊去,撐着腦袋觀摩容娘動作。

    容娘大展身手,給阿卉梳了個略有些繁複的髮髻,還要將一縷髮絲留出來,等着出門前吳娘子親自給她簪上去,至於妝容,則是化了個時下流行的“新娘妝”,有些類似於斜紅妝,先是臉上一層瓷白細膩的妝粉,拿青黛將眉尾掃開,胭脂在手中研磨,點染眼角直至暈染到鬢角里去,再拿妝筆沾上胭脂,在鬢角與臉頰之間的位置畫上捲雲狀的紋飾,最後塗上硃砂色的口脂,整個妝面就完成了。

    阿卉看着鏡子裏有些陌生的自己,伸手撫了撫臉頰,微微出神,很快被蓁兒大呼小叫喚醒來,蓁兒覺得好看,自己也有些蠢蠢欲動,於是容娘也給她眉心畫上花鈿。

    中午女方這邊開宴席,招待親朋故舊和來接親的男方人,吳娘子喂女兒喫下一碗銀絲湯麪,臉上神情似傷心似欣慰,她仔細端詳阿卉鮮妍的面龐,依依不捨的給她蓋上了蓋頭,牽着她跨出閨房那一刻,吳娘子終於忍不住哭起來,拿帕子捂住嘴不發出聲音,她怕阿卉聽見會難過。

    “娘,你莫哭”,阿卉過於瞭解母親,若不是在哭泣,她怎麼捨得放開自己的手。

    “娘沒哭,阿卉,我兒…娘高興呢”,吳娘子擦擦淚水,看見姑爺進來了,勉強露出個笑容。

    許郎君今日穿着婚服,整個人高大挺拔,臉上喜悅不似作假,看來倒是個可靠的,他扶着站在紅牀單上的阿卉,兩人一起拜謝親恩,再別家宅,下次歸家就算是客了。

    大越朝婚嫁少有用花轎的,皆因人口資源短缺,愛惜民力這一事也是上行下效,許大郎家牽着牛車來的,車轅和牛角上還綁了紅綢。

    吳家兄長將妹妹背上牛車,扶着她端坐在幾層厚褥子上,轉身跟許郎君交待幾句,一度哽咽,他這個妹妹比自己小十來歲,說是妹妹,但父親早逝,他實則是擔當起了做父親的責任來的,此前阿卉無意嫁人,他也願意一直將她養在家中,並且約束妻兒不得閒話小姑,這次政令下的突然,他沒能打通衙門的關係,倒叫阿卉委屈了。

    容娘跟隨人羣立在大門兩旁送嫁,看着他們兄妹情深,夫妻相合,也爲阿卉高興,她有很好的家人,也有真心相待的夫君,對於大越朝的女子而言,這樣境況實在不可多得。

    等接親的隊伍走了,吳家喫酒席的人大多也就各自歸去,剩下些幫廚的女人新開兩桌酒菜,忙活一上午開始喫午飯,其實也不晚,還沒到正午時候,容娘一直陪着阿卉直到她出門,也還沒喫,這會兒就牽着小睿坐到春娘和張娘子那桌上去,她二人昨日就開始過來幫忙了。

    “吳家大方,席上備的十個大菜,雞鴨魚肉全有,還有好大個肘子,喫的那些人嘴上油光都顧不得擦”,張娘子邊說邊給容娘夾了一筷子梅菜扣肉,“這個是張廚子拿手的,肉都是我洗了切的,你嚐嚐”

    喫過酒席,告別吳娘子回了家,走時吳娘子追出來給了她一隻包着紅紙的生蹄髈,說是男方過禮送的,家裏人口少,肉菜不好久留,分她一份蹄髈,謝她爲阿卉上妝。

    剛好中午黎羣光那邊是楊青湊合做的午飯,晚上把這隻蹄髈紅燒了,給他們喫點好的。

    小睿照例是睡午覺,容娘略歇了會兒就進廚房去炮製蹄髈,不愧是做屠宰生意的人家,這蹄髈斤兩十足,沉甸甸的壓手,容娘燒水把它焯了仔細拔了道毛,準備好一應輔料便開始燒蹄髈了。

    先是起油鍋把蹄髈炸到皮肉微縮,再另起鍋炒糖色,糖色均勻了下蹄髈去翻炒,還要放醬油,炒到蹄髈裹滿鮮亮的油紅色,少少的料酒激一激,再倒熱湯進去,依次放蔥、姜、大料、桂皮和白糖,蓋上鍋蓋,邊緣縫隙處用溼抹布圍好,燉上一個時辰後,把火燒旺,湯汁收的濃濃的,紅燒蹄髈就做好了。

    燒好的蹄髈要用最大的湯盆來盛,夾一筷子輕輕鬆鬆就骨肉分離,連皮帶肉在筷子尖兒上顫顫巍巍冒熱氣,一定要蘸着湯汁下飯喫,楊青簡直淚流滿面,他覺得這麼多年在西州軍營喫的那些,說是豬食也不爲過了。

    阿卉出嫁後這一月裏,上河其他幾個被婚配的女娘家裏也都陸續辦了喜事,不是熟識的人家,並沒有請容娘做客,她只是偶爾聽着張娘子給她講這幾起婚事,似乎都不比阿卉如意,有人歡喜有人愁。

    八月中旬時,黎家也辦喜事了,他們家黎三郎要娶酒樓東家的女兒,頂頂出息,黎娘子也不顧自己先前有多招人煩,見人就開口說來喫喜酒,當真以爲自己家從此改換門楣,是個上等人,都該來巴結她。

    村長沒有把黎羣光是守備將軍的事情說出去,是以村人飯後閒話黎家的事兒,多半還是爲他不平,只是每次提起他和容孃的婚事,又隱隱有些不忿,覺得他何德何能。

    “好些日沒去容孃家,也不知她籌備的如何”,這日喫過晚飯,蘭娘突然想起問問蓁兒,“我素日也忙得很,你每日去找容娘頑,可不要過分攪擾她,若有要相幫的,就回來跟我說”

    “並不很忙,叔娘,容娘她自有計劃呢”,蓁兒拿出新帕子給蘭娘看,“我也沒有攪擾她,還跟容娘學了新針法,繡的她家三白,叔娘你看,是不是栩栩如生”

    “哪有這樣誇自己的,容娘繡藝一絕,你這不過是個皮毛”,蓁兒孃親笑着揶揄她,又嘆氣道,“這樣好女子,配黎大郎可惜了,又無房產田地,腿也還沒好,往後若成個瘸子可怎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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