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因人長期處於緊繃狀態下,在戰場上混跡了太久的緣故,而出現了一種強烈的第六感。
這種感覺,很是虛無縹緲。
但有極其強烈,就如同一個警鐘,在秦墨內心突然響起,令他不得不重視!首發@@@
周圍的奉梟等人全部被驚醒了。
華武一個個人全部都緊張的站了起來,看向了秦墨。
也就只有秦先生的話,能讓這些人深信不疑,哪怕只是他的第六感,衆人也絲毫不會懷疑秦先生的判斷。
因爲,他有過太多次預感上的準確判斷了!
“我……我們怎麼辦?”冰霄等人明顯有些慌。
秦墨鎮定的看了看漆黑的四周,深吸口氣,“不要驚慌!通知各個團,全部隱藏在山林中,找祕密地方隱藏起來。”
“令大家不要交頭接耳,不可發出任何聲音!呼吸也小聲些!”
“各個團快點兒行動!”
此刻,逃跑顯然不現實,除非把這一千多萬人丟下。
一千多萬人,每日行軍不過堪堪二十公里,若真有人來了,跑是跑不掉的。
很快,綠旗揮動起來。
在雪地中沉睡的人們被叫醒了。
“全體隱蔽!全體隱蔽!”
“大家潛伏于山林中!各自尋找掩體!”
嘩啦啦!
上千萬人同時緊張害怕的行動起來,引來接連的幾座高山都不由震動起來。
人們慌張的尋找着最近的掩體。
有人藏在樹幹之下,有人藏在岩石之下,還有人乾脆一頭栽進了雪地裏,利用厚厚的積雪,將自己藏起來,綿延上百里的超長隊伍,人們紛紛行動,一個個繃緊了神經。
但實在太難了!
實在太困難了!
上千萬人挨個通知到,光是所用的時間,就多達十多分鐘。
又不可能神識擴音,或者利用什麼大喇叭之類的,這樣很容易驚動而來之人。
等前面幾個山頭的人剛剛藏好,後面幾個山上的人正準備快速隱藏時,從黑暗的天際上,儼然彷彿一道流星划來,一位身穿古服的老者,御空而行,古道仙風,乘風而來。
那些來不及隱藏的人,僵滯在了原地。
人們恐懼的瑟瑟發抖的低着頭,好似此刻,只能採用一種掩耳盜鈴的方式,假裝天際那位而來的老者,看不到他們。
甚至,還有一些人驚恐害怕的喃喃起來,“你看不見我!你看不見我!你……”
不斷重複着嘴裏的話。
可他們的身影,完全暴露在大雪地上,在潔白的雪地之上,哪怕黑夜,他們的身影也是如此清晰。
完了!
一切都完了!
焱陽軍人們做好了戰鬥準備,而華武人們也一個個拔出武器來。
他們嚴肅又緊張的盯着天際而來的老者,全部做好了殊死一搏的戰鬥準備,奉梟手中的亮出了青龍戰戟,在夜際發出奪目的青光。
此刻,也沒必要掩飾了!
上千萬人,有多達一半的人沒來得及隱藏,除非天際那位老者是個瞎子,否則又怎麼可能看不見。
那位老者猛地停了下來。
雖然這裏神識很容易被隔絕,但仙人級別的瞳力,卻也不是一般人可比,尤其,在這大雪天中,夜晚本身就是比較明亮的。
而這時。
秦墨的目光,也緩緩的擡頭看向天空。
這不知是兩位故人,時隔多久的又一次對視。
當李子辰看到了秦墨時,他不由怔在了天際,呆愣的注視着他,而秦墨也靜靜的注視着他,兩人彼此就這樣看着。
記得第一次相見。
在共和聯盟,李子辰爲了一根香菸,成了秦墨的朋友。
那時的他,和整個下鏡人一樣,在下鏡是如此落魄。
而如今。
滄海桑田。
彷彿眨眼間,時間流逝了數十年。
秦墨那落魄的模樣,就像一個乞丐,穿着一件縫補了多次的厚厚風衣,臉上滿是結痂的冰霜,狼狽不堪。
而如今的李子辰,早已華服在身,香菸更是不再愁了。
時間好似就這樣定格了。
兩人互相望着彼此,哪怕認識了許久,卻也並沒向對方打招呼。
秦墨悄然握緊手中的劍,好似已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但他明白。
若李子辰想出手,這上千萬人中,恐難有人攔住他。
他是共和聯盟最強的仙人,僅次於龍良的存在。
李子辰的呼吸漸漸急促起來。
他看向了遙遠的方向。
黑壓壓的一片人,在最遠處,彷彿與整個黑暗的天際融爲一體。
這不是幾個山頭的人數,這是十幾個山頭、幾十個……根本一眼望不到邊,太多人了,他們有人仰視着天際的他,或是憤怒,或是央求。
李子辰艱難的嚥了咽口水。
這磅礴的數量,恐怕有數百萬,上千萬,已到了肉眼難以估摸的程度。
眼前的景象,沒有令李子辰有一種獲得大功的感覺,反而有一種後怕,這麼多條人命啊!
唰啦!
寂靜的山脈中,突然響起了凜冽的拔劍之音。
秦墨手中的龍霄劍,赫然出鞘,奪目的神劍光輝,赫然將他所在山體照亮。
他決然仰視李子辰,正準備張嘴說話,李子辰卻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後,便徑直離去了?
走了?
確實走了。
等過了好多分鐘,人們才從驚恐緊張中回過神來,當再三確認天際上的人影消失後,人們才意識到那個老者離去了。
人們頓時嘈雜的議論起來,恐慌和害怕在遊擊軍中蔓延開來。
“秦先生,我們接下來怎麼辦?”焱陽軍區掌舵霄仿快速走了過來,詢問道。
秦墨平淡道,“繼續休息。”
“什麼?”遊擊衆高層都愣了下。
“繼續休息吧!”秦墨說,“我們逃也逃不走,倒不如好好睡一覺,令大家都別再議論了。”
事到如今,衆人也理解了秦墨的意思。
所謂的休息,便是聽天由命。
……
清晨的陽光,灑在了澐州這片並不算富裕的土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