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扯淡話,說給三歲孩子,三歲孩子都不信
還秦墨潛入秦宗
笑死在座的各位了。
他秦墨若有本事潛入秦宗,他們倒立喫屎都行
這就壓根兒不可能的事。
秦宗大營,戒備極其森嚴。
兩座相連大營,大營之內,又有三座各自成規模的大營,環環相扣,可以說戒備極其嚴格,哪怕一隻鳥兒飛進來,都能察覺到,更別說秦墨這種頭號死敵了。
尤其,還能到秦郝的核心營帳內。
多少有些腦子,想想也不可能,人們權當是秦郝最後垂死掙扎,實在沒的說了,才說出這些狗屁話。
郃團在哭天喊地的哀嚎下,被帶走了。
三天之內,必須交代清楚信件內容,不然就是死。
但實際上,人們都心知肚明。
不管三天能不能交代出信的內容來,面對郃團的都是一死,這是一場郃團的肅清行動,秦明不可能再讓這些人活着。
只不過,交代了,可能死的不那麼慘些。
秦墨一直低頭站在大廳中央。
當一切塵埃落定,人們才又看向他。
這個被冤枉的英雄,此時心裏樂開了花,只是身爲演員的素養,讓他的只能偷偷笑。
“你且先回去。”秦明輕輕拍拍他肩膀。
作爲秦家大家長,秦明自是不可能給一個小輩道歉。
何況,內心裏,對秦韻的懷疑,還沒完全消除,這些事在別人看來塵埃落定了,在秦明看來還沒有,他對這個數年歸來的外孫女,還是留了一個心眼。
“今晚會議,到此結束。”秦明道,“我希望秦宗每一位高層,都能把心思放在仙神井的開啓上”
“唯有開啓仙神井,迎接新的時代,才能讓我秦宗兩家,站在超脫這個時代的地位上”
“若是誰在有二心,後果之類,我不用多提。”
人們都站了起來,“是”
會議漸漸散去。
今晚的會議,也是讓許多人汗流浹背,實在有些緊張刺激。
一晚上,情況多次的轉折,哪怕是戰爭,都恐怕沒這來的刺激,誰能想到,最後會是這麼個結局。
歸根到底,最後滅燈事件、宗家千人逃亡事件,還是被定性成派系爭鬥,秦宗兩大世家的根基,其實沒想像那麼穩定。
太過龐然大物的世家,其實就和古代朝廷一樣,會出現各種各樣的內部鬥爭。
這種事情,秦明也很難處理。
但藉助今天的事,頜派的根基直接被秦明剷除了,其實在心裏,這是秦明想看到的結果。
人們只選擇人們願意相信的事。
在這方面,秦明也不例外。
他多少還是偏袒明團的,尤其秦郃不在了,如今的郃團把自己看得未免太高了些。
不管秦墨怎麼拒絕,秦曉玲都強行拉着他回了她營帳,替他包紮小拇指的傷口。
“讓你受苦了。”
秦曉玲一邊包紮,一邊含着淚說。
很難想象,這位在明團叱吒風雲的女強人,在女兒面前如此的柔情溫暖,當時所有人冰冷的目光,秦墨都能感受到,唯獨母親的目光,在那時,如此的與衆不同,就像黑暗中的一縷陽光,照在他身上。
秦墨貪戀這種不一樣的感覺。
就像小孩子第一次遇到母親,會緊緊抱住,不撒手,秦墨也是如此。
但他又惶恐、害怕
因爲,這些都是他偷來的,他本來不配擁有這些的。
這是秦韻的母親。
秦墨沒母親。
秦墨的母親早死了。
每當快要迷失在這種感覺中時,秦墨總會這樣提醒一下自己。
這是戰爭,不該出現溫情。
但人性,又怎會只有理性,沒有感性的一面呢
“這些天,你好好在營帳裏呆着。”秦曉玲爲他包紮好傷口後,摸着他的手,細心的囑咐道,“後面的事,母親幫你來料理。”
說着,秦曉玲漸漸低下頭,“你也別怪母親,爲啥你受刑時,沒爲你站出來”
“咱出生在大家族,就只能遵循大家族的規矩。”
“媽對不起你。”
秦墨大抵是理解不了秦曉玲爲啥要向他道歉的。
只是傻呵呵的搖搖頭,“沒事兒,媽,我沒事。”
秦曉玲笑着摸了摸他的頭,“你受苦受的太多了,今晚在中帳大營說得那番話,母親都忍不住自責,是啊若是當初勇敢些,制止你去扶風森林,也不會有今日這麼多事。”
“我女兒是秦家功臣,卻還要落下這般結果,母親還不能做什麼,是母親的悲哀”
“好啦。”秦墨彆扭的笑笑。
“媽,我先走了。”
“嗯,且先回去早早歇息,想喫什麼,想做什麼,就讓小玫轉達給媽媽。”
她望着女兒離去的身影,流出欣慰的笑意。
這些年,韻兒長大了不少。
好像已不再是當初那個乖孩子的她,而成了一個獨當一面的大人了。
突然,女兒停下腳步。
她轉過頭來,說了句莫名奇妙的話,“可不可以別對我這麼好。”
秦曉玲一愣,笑着道,“傻孩子,我不對你好,對誰好”
“母親都是這樣嗎”女兒繼續問着。
“都是這樣。”
“那真好。”
“什麼真好”
“有母親真好。”
星羅密佈的夜空下,他孤單的背影,漸漸消失在朦朧的黑暗中。
這道身影,秦曉玲感覺距離自己如此遙遠。
好似隔着不是數年的光陰,而是心靈的隔閡。
夜空漸漸沉寂下來。
給了這難得的,歲月下的溫柔。
三天時間,一晃就會過去。
對於身處秦家大牢裏的十數位郃團高層來說,可謂是艱難無比,有種度日如年的感覺。
這兩天時間,郃團十數位高層,輪流逼問秦郝,信件的內容到底是什麼,在這個節骨眼,誰都不想死,大家只能寄希望於秦郝,說出信件的祕密。
但秦郝他哪知道啊
他要是知道,早在被抓的時候,就說出來了。
這封信怎麼出現在他房間的,他都不清楚,更別提什麼信件內容了,那空白信紙上,哪有一個字跡,秦郝總不能憑空捏造,自己勾結洛神的事兒吧
那不是自己傻到害自己嘛
“怎麼辦怎麼辦明天就是第三天若是明天還不能給秦明一個答覆,我們都得死秦明那老傢伙”
“住嘴”
郃團副團長秦歲剛想說什麼,秦薛弓立馬令他閉嘴
秦歲一個人轉在角落,吭哧着,生着悶氣。
秦薛弓神色陰晴不定,在這腐臭的監牢裏,他已是狼狽不堪,渾身髒兮兮的,就像個乞丐,“你們還不清楚麼”
“不管郝兒說不說信上的內容,我們都是一死。”
“更何況,那封信,本身就沒有內容。”
“這個陷害我們整個郃團的人,絕對算是一個高手,他深諳人心,將秦家主的心思摸得透透的,我們根本不是他對手。”
郃團衆高層沉默的低着頭。
的確,和他們對位的人,段位實在太高了。
將秦明的內心都操控了,一步步令郃團陷入死地,這差不多是最高段位的陷害了,玩弄人心,將一切都精心佈局在他的人心圈套之中。
“我們怎麼辦只有等死”郃團副指揮秦膏不甘心問。
秦薛弓、秦郝等人都沒法回答。
郃團的高層不得不接受一個艱難的事實,他們現在只能等死,完全陷入到一個邏輯怪圈中,這是個沒辦法破解開的死局。
幽暗的地牢,突然傳來一陣亮光。
一道纖瘦的身影,緩緩走了進來。
外界這縷刺眼的光芒,照的郃團十幾位高層有些不適應,大家擋着眼睛,眯着眼,從眼睛的細縫兒裏,看到那熟悉的身影,站在他們面前。
秦韻
“你特麼還敢來你找死找死”秦郝氣急暴怒的跳起來。
他踉蹌的衝到牢籠面前,拳頭憤怒的拍打着牢籠,瞪大雙眼,如同一頭髮怒的公獅子。
秦墨就站在牢籠外,笑眯眯的看着。
他就像來到動物園,在欣賞一隻朝他憤怒咆哮的猴子一樣,他的任何憤怒情緒,對秦墨來說,無關痛癢。
秦薛弓等人也都陰冷的站了起來。
他們警惕的看着牢籠外的秦墨。
“各位郃團的大人物不必生氣。”秦墨笑道,“成王敗寇,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
“輸不怕。”
“怕的是以後沒有機會贏了。”
“那樣,就有些慘了。”
秦薛弓嚥着口水。
再去看現在的秦韻,他內心竟有一種恐懼的感覺。
他制止了咆哮的兒子,顫抖問,“這些都是你做的局”
“是我做的局。”秦墨露出一抹邪笑,“我只是做局人,但要想勝利,還要全靠各位配合,沒有在場諸位,我秦韻可能也不會站在這牢籠外面了。”
郃團每個人,都不由握緊拳頭,憤怒的胸脯上下起伏。
但他們也知道,現在一切,都已成徒勞。
秦韻她利用人心,已經贏了。
“那麼,你來做什麼”秦薛弓死死盯着他。
“我來給你們條生路。”秦墨嘴角揚起一絲弧度,“聽過大興洛神嗎”
牢房幽暗的燭燈閃爍着,忽明忽暗映襯在秦墨的臉上,那幽冷神祕的笑意,令在場郃團衆人不由打了個寒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