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多?”
“就只有這些。”鄧毅點了點頭,咖啡館每天進出這麼多人,他手下人手也比較緊張,總不能一一的深入調查吧。
一般能查到確切身份的,就可以了,如果再有新的懷疑,那自然在繼續往下面查就是了。
何況這個許還山還是本地人,他那個商行也是開辦多年了,身份上也沒什麼太大的疑點。
“你能確定這個許還山,就是你調查得到的那個許還山嗎?”羅耀反問道。
這一些把鄧毅給問住了,難不成這兩不是一個人嗎?
“還是查一下吧。”羅耀吩咐道。
“好的,明天我就安排人過去走訪一下,確認一下這個許還山的身份。”鄧毅點了點頭。
“行了,你去忙吧,這些照片和資料留在這裏。”羅耀一揮手,示意道。
“耀哥,那我就先過去了。”
“這個叫阿香的女子是個人物呀,看來,如果不能從葉川身上突破的話,就只有從這個阿香身上來了。”羅耀扭頭對宮慧道。
“你想怎麼做?”
“這個女人受過專業的訓練,跟蹤和監視對她都沒有太大作用,那就索性抓人吧。”羅耀說道。
“抓人?”宮慧愣了一下,她可是瞭解羅耀的,從來都是謀定而後動,不會輕易動手抓人。
這一次居然在毫無證據的情況下,下令抓人,這倒是符合軍統的作風,卻不是他的作風。
“抓回來怎麼辦?”
“什麼都不用做,就關着。”羅耀道。
“關着?”宮慧不知道羅耀這是再打什麼啞謎,把人抓回來,什麼都不幹?
“明天你就會知道了。”羅耀呵呵一笑。
……
“葉川,既然你當衆承認,所有的事情都是你犯下的,那就把你犯罪的經過跟我們詳細的描述一下吧。”再一次回到審訊室,羅耀坐了下來,繼續問道。
“是,我承認,我爲了我女朋友被你欺負一事,一時氣憤不過,收買了一些報社,在上面發表了污衊和詆譭你的文章,可是,我也並沒有指名道姓,何況,你本名不叫秦鳴吧?”
羅耀默然。
葉川會跟他玩文字遊戲,這一點他早就猜到了,他見江琳的時候用的是化名。
也就是秦鳴這個名字。
但是,這個事兒一旦啓動調查,必然會追本溯源到他的頭上,而且具有唯一性。
因爲江琳採訪的那個“軍統抗日英雄”就是他,沒有第二個人。
“秦鳴的確不是我的本名,但那是我的曾用名。”羅耀纔不會傻到解釋這是化名,曾用名和化名是兩個概念了。
葉川表情微微一凝,他知道,對方已經看破了他內心的想法了,不過這也在意料之中的事情:“就算是,那我最多也就是誹謗,我可以登報道歉澄清,甚至賠償你的名譽損失費,都可以。”
“葉川,你要明白,如果我只是個普通人,你當然可以這麼做,可我是軍人,還是在抗日戰場上立功的軍人,這性質就不一樣了,就算到了法庭上,我若是非要追究,量刑那是要從重的。”羅耀淡然的說道。
這似乎跟他設想的又有些不一樣。
“那你想怎麼樣?”
“把你花錢收買的報社或者個人一一說出來吧。”羅耀示意宮慧拿筆記錄。
“我不記得了。”
“也是,這種小事兒也用不着你葉公子出面,隨便安排一個手下去做就可以了。”羅耀點了點頭,“要不,我派人把你的手下一一請過來接受調查?”
“你……”葉川怒目圓瞪,如果羅耀真這麼做,他在山城的產業必然會受影響。
“我已經把這裏的班房清空了,正好,葉公子可以跟你的手下們在這裏聚一聚,商量好怎麼錄口供,然後脫罪?”羅耀嘿嘿一笑。
“姓羅的,別以爲你抓我葉某人一點兒把柄,就可以爲所欲爲,你這種小人是無法得逞的。”葉川破口大罵。
“惱羞成怒了?”
“哼!”
“明天會在報紙上刊登一份聲明,前中央通訊社記者江琳被葉川葉公子並無男女關係,葉川之所有行爲皆跟她毫無關係……”
葉川聞言,臉色大變。
“姓羅的,你卑鄙!”
“你剛纔不說,我是個小人嗎?”羅耀笑道,“我現在做的,那都是小人行徑呀,很符合我的身份?”
“你,你……”葉川氣的渾身發抖,氣喘如牛,嘴脣紺紫,彷彿一口氣喘不上來,就要死過去了。
不好!
羅耀臉色一變,這葉川若是在偵緝大隊出什麼事兒,那有理也會變得無理了。
“藥,藥……”葉川掐着自己的脖子,青筋畢露,臉色潮紅,形狀恐怖。
“叫醫生!”
醫生很開就過來了,雖然詢問不會用刑,但也怕出意外,所以,羅耀特意安排了醫生值班,隨叫隨到。
石孝賢有肺病,他沒用上,葉川倒是給用上了。
“羅主任,這是哮喘急性發作,需要馬上治療!”醫生匆匆檢查了之後說道。
“馬上治療,人不能有事兒。”羅耀命令一聲。
給了一針後,葉川很快平靜下來了,然後把人擡出了審訊室,送回監房。
“耀哥,一個患有哮喘病的人,在冬春交接之際,最容易發作,卻隨身沒有攜帶藥物,你不覺的可疑嗎?”宮慧突然問道。
“不管他是不是裝的,現在都不能審了。”羅耀點了點頭,這個細節他怎麼會不知道。
就算明知道他是裝的,也不能把他怎樣,他可不是普通犯人,不能用常規手段對待。
“看來今天晚上你可以休息一下,睡個好覺了。”宮慧抿嘴一笑。
“還不急,去看看鄧毅和老曹那邊問的怎麼樣了。”羅耀搖了搖頭,睡覺,他就沒考慮過。
另一間審訊室。
鄧毅和曹輝對面坐着石孝賢,跟葉川不一樣,石孝賢並沒有要求脫去衣服,接受檢查,並換上囚服,他是怎麼進來的,現在還什麼樣子,也沒有受到任何的虐待。
晚餐跟葉川也不一樣,三菜一湯,他不光吃了,還喫的津津有味,這牢飯的滋味兒,一般人還真吃不了。
蹲的班房倒是沒啥區別,沒有特殊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