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祕戰無聲 >第661章:疑難雜症
    密譯室一年來,積攢的“疑難雜症”還是不少的,大部分都沒有破譯,甚至沒有下文。

    只有極個別的案例獲得突破。

    密電碼破譯,孤本是很難破譯的,除非拿到密碼本,但這種加密通訊的密碼本,豈是說拿就能拿到的?

    有些信號發現之後,就會持續的存在,最後通過分析能能確定一些情況。

    比如是哪裏往哪裏發送的,有時候也可以通過辨別發報員的方式,確定對方的身份……

    發電報是個技術活兒,雖然理論上,只要不是傻子,通過培訓,都是可以勝任這個工作。

    但是一些機密的電文,是不可能隨便找個人發送的,必然是限定在熟悉的人當中。

    那麼只要掌握了這個電報員的發報手法,就能從中辨別出電報是誰發的,哪裏發的。

    這必須要長年累月的資料收集,形成一個數據庫,還有,偵聽人員的耳朵特別重要。

    現在還沒有發明出能夠辨別電波信號的機器,只能靠人的耳朵來完成識別過程。

    所以,像溫學仁這樣有特殊能力的人是非常重要的,羅耀要非常注意尋找,只要那裏聽說有這樣的人,他都會千方百計的把人給弄過來。

    當然,不是耳朵好,就能勝任的,而是要辨別出其中差異的人才行,所以,十個耳朵聽力好的,有一兩個能入選,經過特殊的培訓後,可能一個都不符合要求。

    這個工作不好做,尤其是對工作環境是有要求的,在密譯室內,有一間特別的靜室,用的最好的隔音材料。

    這個靜室,就是給他們工作的地方,爲的就是避免你外部嘈雜聲對他們的干擾。

    “金耳朵”班是一羣特殊的存在,是絕密所在。

    密譯室的絕密不僅僅只有“金耳朵”班,還有早期的“L”工程,專門研究破譯日本外交最高級別的密電碼:紫密。

    這個成員極少,只有少數幾個人。

    這些自然延續到了軍技室了。

    香港與山城的祕密通訊,如此長的電文,絕不是一般的日本間諜所爲,如果是商用電臺,什麼事情的彙報需要如此長的篇幅?

    難道是……

    羅耀想到了一個情況,但是他不敢說出來,這事兒不光在軍統內部是絕密,就在國府內也是高度敏.感和機密的。

    他必須去見戴雨農一次了,也許這是一次瞭解這個計劃的關鍵機會。

    拿起桌上的保密電話,又放了下來,這裏打出去的電話,哪怕是保密電話,都是有記錄的,它只是保證專線不會被外界竊.聽而已。

    找了個藉口,提前離開劉家花園,往主城區方向而來。

    曾家巖51號。

    戴雨農顯然不在,迎接他的居然是於淑衡,她在這裏算半個女主人了,羅耀說明了來意。

    於淑衡親自給他沏了一杯茶送了過來,他很清楚,戴雨農對於淑衡的態度,可能是在那位沒出現之前,最特別的一位。

    若不是自己下的禁令,估計很可能他就要換一個稱呼了,現在,她的身份還是生活祕書,但地位卻截然不同。

    跟周曉瑩不同,於淑衡很懂事兒,一些不屬於自己的非分的請求一概不提。

    周曉瑩就是太把自己當回事兒了,纔有那個下場,當然她是碰到了羅耀。

    這要是換一個人,恐怕就沒有這麼好的結局了,此刻估計已經關到息烽營裏了。

    “我已經給戴先生打電話了,他說讓你稍等一會兒,馬上就回來,少陪。”於淑衡解釋一聲,就出去了,孤男寡女,雖然曾經是同事,但爲了避嫌,還是不要同處一室爲好。

    從羅家灣十九號到曾家巖還是比較近的,二十分鐘後,聽到外面傳來汽車聲。

    應該是戴雨農回來了。

    “攸寧,怎麼突然過來,也沒打個電話說一聲?”戴雨農從外面進來,熱情的招呼道。

    “先生,學生來的唐突,給您添麻煩了。”羅耀趕緊起身道。

    “哎,你我還是瞭解的,一定是有急事纔會這麼做,上來吧,我們去書房談。”戴雨農一揮手,少有的和顏悅色。

    要知道軍統上下都知道戴老闆的脾氣不好,動輒罵人,甚至打人也是有的。

    很少有對下屬一張笑臉的。

    “先生,您請。”

    “先生,這是我們一個偵聽員偵聽到的一個以前從未發現的信號,它是從香港發過來的,山城這邊有應答信號,通訊時間長達一個小時,這太不尋常了……”

    戴雨農接過羅耀遞過來的資料,看了一眼,便壓在了手下。

    “這麼長的通訊聯絡,絕非一般部門,本來按照程來按照程序,這樣的發現是要送到研譯部門進行研究破譯的,我暫時給攔了下來。”

    “攸寧,你做得對,這確實涉及黨國的最高機密,今後,凡是碰到此類的電文,你都不要管,直接讓它過去,也不要監聽。”戴雨農直接說道。

    “明白,學生告辭。”羅耀直接起身道。

    “等一下?”

    “先生還有事兒嗎?”羅耀問道。

    “你就不好奇,這裏面的內容是什麼嗎?”戴雨農問道。

    “這個既然是黨國的最高機密,學生自然不能問,也不敢問,何必要知道,那不是自找煩惱?”羅耀解釋道。

    “嗯,這事兒,你遲早也會知道。”戴雨農點了點頭,對羅耀的反應和態度很滿意,“我就跟你說吧,我們跟日本人在香港進行一場祕密的談判。”

    “談判,先生,我們爲何要跟日本人談判?”羅耀激動的問道。

    “攸寧,你先別激動,我知道你過去經歷,對日本人恨之入骨,可從政府層面上,我們不可能與日人半點不接觸,這軍事上還有知己知彼百戰不殆的說法,談判而已,就算我們把日本人趕走了,那還是要坐下來談的。”

    “那個時候談,我們可以光明正大的談,是勝利者跟失敗者的侵略者的談判!”

    “國際局勢動盪不安,我們需要通過跟日人的祕密接觸來摸清楚對方的底線和戰略,而且這一次的談判,也不是我方主動要求的,是日人找上門來的,你懂我的意思吧?”戴雨農解釋道。

    “日人找我們談判,爲何?”

    “我們困難,他們就不困難嗎?”戴雨農道,“他們國內經濟已經惡化很嚴重了,現在只是被外部戰爭勝利掩蓋了,若是能一直勝,一直掠奪的話,還能支撐一陣子,可一旦仗打輸了,矛盾就會顯露出來,他們需要一個穩定的供血機器,這個供血機器就是我們中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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