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霍,咱們喫飯的地方真是在訓練班?”從車上下來,孟廣志懵了,後面從車上下來的楊一清、楊一波兩兄弟也是發呆。
“今天晚上,是羅副主任請客。”霍恬終於把謎底揭開了。
“霍組,你早說呀,搞的我們心裏七上八下的,不知道你到底想搞什麼。”楊一清埋怨道。
“這不是所里人多眼雜嘛,不好明說。”霍恬忙告罪一聲。
李志鋒從裏面迎了出來。
“霍組,孟副組,兩位楊科長,裏面請。”李志鋒已經知道今晚要來的客人是誰了,都是軍技室的同事,那就好辦多了。
“李志鋒,你小子看上去紅光滿面,看來這被撤職不但不是壞事兒,反倒是好事兒了。”霍恬打趣一聲道。
李志鋒嘿嘿一笑:“羅副主任看得起咱,讓我在這裏打個雜,管學員的喫喝拉撒。”
“你呀,得了便宜還賣乖,這活兒多輕鬆,我都想過來跟你換換了。”
“別,別,我跟諸位沒法比,羅副主任還有些公務要處理,讓我過來迎一迎幾位,咱們先去喫飯的地方。”李志鋒忙抱拳告饒一聲,在前頭引路說道。
“老李,你還真成大總管了。”
“別,我姓李,但跟李蓮英沒有關係,我跟他不會一個家譜的。”李志鋒說道。
衆人一陣大笑。
“請……”
“李總管,你這兒地方還真不小,以前過來上課,匆匆就走了,沒仔細參觀一下,沒想到這後面還有這麼一處好地方?”
“這都是剛收拾出來的,以前這片都年久失修,孫家自己都沒住人,羅副主任接手後,話大價錢整修的了。”
“老李,這地兒現在是屬於孫家,還是羅副主任的私產?”孟廣志好奇的問道。
“這我就不知道了。”李志鋒訕訕一笑,攤開手說道。
羅耀在軍統內口碑很好,不貪不佔,但是身家不菲,錢從哪兒來的,大家衆說紛紜,卻也沒有一個準確的說法。
有一種說法是,羅耀自己善經營,憑藉一點兒本錢,加上他的本事,短時間內就擁有了大量的財富。
還有就是私底下跟英國人做買賣,走私,從黑市上掙錢,這個倒是很多人相信。
因爲軍統內不少人是知道這個祕密的,軍統經費的小金庫內就有一部分資金是從這個方向過來的。
數額還不少。
當然,這個錢羅耀掙了,但掙的肯定沒有戴老闆和軍統的多。
可現在羅耀把相關產業都集中到了暮光公司,逐漸的正規化了,生意擴張很快,資本也越來越雄厚,儼然在山城的商界有一定的地位了。
人家就算不混軍統,將來也能當一個富家翁。
霍恬笑而不語,他算是爲數不多在暮光公司沾點兒小股份的,不多,就一點兒,現在還不到分紅的時間。
但經過測算,應該不比他在軍技室掙得少。
而遲安那些當初密譯室的中層,基本上都有一點兒股份,都不是很多,但今後每年都有分紅。
密譯室跟過來當初的那批人,基本上都是羅耀的堅定支持者,這是基本盤。
雖然羅耀再給股份的時候附帶任何條件,但只要羅耀在軍技室一天,這些人是不會支持被人的。
霍恬跟羅耀一起去九戰區執行任務,關係身後,羅耀自然也想辦法給了他一份。
這是正當的收益,霍恬又不傻,自然不會拒絕。
“來,進來坐,這個地方,沒人伺候,想幹什麼自己來。”李志鋒領着四人進了屋子。
“老遲?”
屋子裏已經有人了,遲安一個人坐在那邊,喝着茶,剝着花生,那叫一個怡然自得。
“霍組,老孟,你們都來了,快坐,坐,我給你們泡茶。”遲安一見到霍恬等人,笑呵呵的起身迎了上來。
“我就知道,你今天一定在。”
“羅副主任照顧我,讓我在彈子石給學員們上課,這樣輕鬆一些,也能回家陪媳婦兒。”遲安笑道,軍技室的工作強度大,時間長,他媳婦剛生,還在坐月子,他要是在軍技室上班,那就沒時間陪妻兒了,在彈子石這邊上課的話,他每天能有半天時間在家陪伴妻兒。
“羅副主任對咱們這些人是沒的說,不但工作上得力,連生活都照顧道了,這樣的好長官太少了。”
“是呀,這沒對比不知道,一對比才發現差距……”
“來,來,喝茶,喝茶……”遲安熱情的給衆人泡茶,他現在也算是半個主人了。
“幾位,我得出去一下,還有幾位要過來。”李志鋒坐了一會兒,就起身告罪一聲。
“還有誰呀?”
“一sp;“一科的老楊兄弟倆?”
“不會是王維君也來吧?”這話一出,可把孟廣志和楊一清兄弟嚇了一跳。
這王維君可是溫玉清的鐵桿兒,基本上是走哪兒帶到哪兒,妥妥的心腹股肱。
難道股肱也心生異志了?
不能夠呀。
不是這個,那就是溫玉清那邊真的出問題了。
“來,大傢伙喝茶,別辜負了李總管的辛苦給我大傢伙準備這麼多喫的?”遲安笑着招呼道。
“對,老遲,你家閨女啥時候辦滿月酒,咱們是不是過去熱鬧一下?”都是熟人,那說起話來,自然就隨意多了。
“快了,到時候諸位一定到家裏喝酒。”遲安滿口答應下來,妻子給他生了一個女兒,彌補了兩個女兒早夭的遺憾,他心裏是極爲高興地,孩子的滿月酒當然是要辦的。
“那就這麼說定了,到時候,一定叫我們。”楊一清道,“是吧,霍組,咱們到時候是不是得放個假?”
“老遲閨女滿月那天晚上,如果沒特別事情,放假,我做主了。”霍恬大聲說道。
“這時就這麼定了!”
……
“表哥,你這是坑我,怎麼把我拉到彈子石訓練班來了?”王維君真是欲哭無淚,素來方正的表兄居然也學會了“坑蒙拐騙”的手段了。
楊思一瞪眼道:“喫個飯而已,都是所裏的熟人,你怕什麼?”
王維君那叫一個苦呀,喫飯是沒問題,可這麼偷偷摸摸的過來喫飯,還不止一個人。
這明顯是聚在一起搞事情嘛。
他跟溫玉清的關係,整個軍技室誰不知道,這萬一傳到他耳朵裏,以溫玉清那個多愁善感的性格,不知道會怎麼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