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不行,看着不就知道了。”
“帶袁成義過堂!”
“是。”
袁成義可沒有谷壽文那麼好的待遇,一頓“狂拉”之下,一條命去了半條。
安排用了止瀉藥後,稍微緩過一點兒勁兒。
被架進了審訊室,袁成義根本站不住,雙股打顫,只能給他安排了一張椅子,坐在了上面。
軍統的酷刑真是可怕,這還沒怎麼着,他就快要撐不住了,這罪什麼時候遭過?
太狠了。。
哪有一上來就給犯人喂瀉藥的,簡直就是變態呀,完全不按照套路來呀。
“袁成義,知道爲什麼把你抓到這裏來嗎?”
“不,不知道……”袁成義微微一擡頭,有氣無力的迴應了一聲。
“好好想想,我給你十分鐘時間。”羅雪微微一擡頭,看袁成義一眼,又低頭下去翻看資料了。
時間就這樣一分一秒過去了,袁成義斜着身子,耷拉着腦袋,一動不動,一副萎靡不振的樣子。
隔壁觀察室的人都有些不耐煩了,不知道這羅雪究竟在搞什麼,不是馬上就進入問話嗎?
怎麼就說了一句話,就停下來呢。
十分鐘,羅雪是掐着表,再一次擡頭問道:“袁成義,想好了嗎?”
“長官,我真的不知道我究竟犯了什麼罪,勞你們把我抓到這裏來?”袁成義微微擡了眼皮兒問道。
“這個東西你認識吧?”羅雪從自己帶進去的袋子裏掏出一枚炸彈放在桌子上?
袁成義眼角微微的向後收斂了一下,典型的自我保護反應。
“我不認識,沒見過?”
“你做的吧?”
文子善扭頭看了一眼羅耀,他怎麼不知道查獲的炸彈是袁成義做的,大家不是一直都在一起的嗎?
“小雪檢查過袁成義的住的房間和隨身衣物,只有他衣物上沾染了火藥,這些炸彈自然自然就是他做的。”羅耀解釋道。
“不是,我根本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長官。”
“不承認,要不把你的指甲縫隙裏的火藥顆粒跟炸彈裏的火藥做一個對比?”羅雪冷冷的反問一聲。
袁成義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自己雙手,然後攥了一下,如此心虛的表情足以說明一切了。
這袁成義既然跟谷壽文最早的人,自然是有他的特殊之處,這傢伙應該是精通爆破,那地下室內自制的炸彈應該就是他的手筆。
既然能自制炸彈,不可能做好了放在哪裏不用,顯然是有用過的,這山城時常發生日諜破壞的案子,有的根本抓不到兇手,多數也都是無頭案子,最後不了了之。
但現在算是抓到一個了,這個袁成義身上肯定有案子,羅雪基本能夠肯定。
“有什麼想說的嗎?”
“興隆街那件案子是我做的,要殺要剮悉聽尊便!”袁成義突然硬氣起來。
稽查處的人,自然消息靈通,興隆街幾天前確實有一起爆炸失火案,傷了幾個人,有些財產損失,造成了一些恐慌。
“還有呢?”羅雪不爲所動。
“麻柳灣碼頭2號貨倉縱火案……”
這下案子破了,警察局那邊也能沾點兒光了。
“你做了這麼多案子,別跟我說,你是爲了好玩?”羅雪一一給他記錄下來,“說一說你的動機吧?”
“報復。”
“報復,爲何報復?”
“你們在皖南……”
“袁成義,你當我們軍統都是傻子不成,就你這樣的,是共產黨?”羅雪一拍桌子,喝斥一聲。
“怎麼就不是呢,你們這些狗日的國民黨特務暗地裏抓捕和殺害我們多少同志?”
“行,既然你說你是共產黨,那我就把曾家巖50號的人請過來辨認一下,如何?”
“他們過來,我自然不會承認的。”
“不行,小雪被動了,大哥,怎麼辦?”文子善有些緊張的道,袁成義拋出一個“共產黨員”的身份,一下子拿到了談話的主動權,要是在這個問題上耗下去,羅雪什麼都問不出來了。
這傢伙是經受過訓練的老手。
“不急,這對小雪來說,也是一次歷練的機會,她應該很快就會調整過來的。”羅耀一擡手,制止文子善說下去。
“你是河北人?”
“是。”
“河北那裏的?”
“唐山。”
“你明明是廊坊一帶的口音,卻說自己是唐山人,你是在撒謊!”
“我去過廊坊,在那邊待過一段時間,有廊坊口音也很正常的。”袁成義道。
“你去廊坊做什麼?”
“做生意。”
“做什麼生意?”
“北貨。”
“北貨就是關外的土特產品。”
“你去過關外?”
“沒有。”
“沒有去過關外,你怎麼做北貨生意?”
“做北貨生意一定要去關外嗎?”
“你什麼時候認識你的老闆谷壽文,怎麼認識的,詳細過程描述一遍。”
“五年前,我被人騙了,多年積蓄全部賠了,身無文分,遇到了谷老闆,他給我了一碗飯喫,然後我就跟和他幹了。”
“也就是說,你的谷老闆也是共產黨了?”
這個時候袁成文突然猶豫了一下,沒有馬上開口回答。
“怎麼,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嗎?”羅雪道,“還是你們沒有想過會遇到這樣的情況,沒有對好詞兒呢?”
“谷老闆不是共產黨。”
“好,我問你,你是什麼時候加入的共產黨,你的入黨介紹人是誰,擔任什麼職務,此人是否在山城?”羅雪追問道。
“我……”袁成義一下子被問住了,他這個“假冒僞劣”根本經不起推敲和細問。
“不願意說,怕出賣自己同志?還是根本就沒有,所有的一切都是你胡編亂造出來的?”
“既然你什麼都不願意說,那就用刑吧。”羅雪合上審訊記錄本,一擡手,兩名配合審訊的人員走了進來。
“專員,這傢伙現在身體這麼虛弱,能喫得消嗎,萬一給弄死了,那就得不償失了?”
“沒事兒,只要不傷及內臟就行。”羅雪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