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祕戰無聲 >第121章:“出賣”
    如果說軍統的審訊室陰森恐怖的話,那憲兵特高課的刑訊室就是血腥殘忍了,日本人雖然過去處處學習中國。

    可是在某些方面還是跟未開化的西方人一樣,還只是停留在簡單粗暴上面。

    比如,刑訊。

    古老的中國人就已經把它玩成了一種藝術了,殘酷的藝術,十八般酷刑,那是翻着花樣來。

    而日本人,畫虎不成反類犬,除了殘忍和血腥之外,幾乎就沒有任何創新的舉動,都是中國人用剩下的那一套。

    老虎凳,辣椒水,再不就是皮鞭!

    老三樣。

    在臨訓班,所有提前畢業,並派出執行任務的,都會有一道“反審訊”的關,雖然不能說明這個人以後一定會叛變,但一旦被捕的話,叛變是大概率的,所以,就會被列爲意志不堅定者。

    劉金寶就是經歷過“反審訊”訓練下來的,他的意志力和耐力可以說在臨訓班裏面,少有人能夠比擬。

    這跟他小時候喫過的苦有關,只有經歷過苦難,才能承受別人不能承受之重,何況劉金寶通過臨訓班的學習,已經脫胎換骨,早已不是當初那個單純爲了出人頭地的人了。

    浸溼了,沾了粗鹽的皮鞭子打在身上,那種痛楚,絕非一般人能夠忍受的了,必須喊出來,才能減輕痛楚。

    其實悶聲不吭,那反而會更加疼痛。

    所以,別看他慘叫不斷,其實,這是一種策略,在這種慘叫聲中,他能把痛楚發泄出去。

    “武島君,可以叫裏面的人停手了。”多門二郎吩咐一聲。

    武島茂德點頭“哈伊”一聲,一揮手,命手下停止了對劉金寶的鞭刑。

    “劉桑,看我給你把什麼人帶過來了。”多門二郎一揮手,兩名日本憲兵將劉金寶的相好的女人,小名叫萍兒的女子給押進了刑訊室。

    劉金寶也知道,日本人折磨他已經快要失去耐心了,他這顆“釘子”什麼時候才能反水,也是有講究的。

    不是隨隨便便的就打兩下就投降了,那樣也體現不了自己的價值了。

    自己要做一顆有價值的“釘子”,苦肉計是必須要有的,不然怎麼能讓這些日本人深信不疑呢?

    當然見到日本人押着“萍兒”進來,他就知道,時機成熟了,日本人應該是從顧墨笙之處知道了“萍兒”的存在。

    “萍兒,萍兒,小鬼子,你們幹什麼,快放了萍兒……”

    “劉桑,我們本不想這樣,可是你這樣不合作,我們也實在沒有辦法,只能用這個辦法了。”多門二郎扶了一下鼻子上的眼鏡道,“我知道,這位小姐跟你的關係,還有,她肚子還孕育着一條非常幼小的生命……”

    “多門,有本事衝我來,爲難一個女人算什麼本事?”劉金寶大聲斥問,牽動身上的傷口,疼的他直咧嘴。

    而萍兒看到被吊在半空中的,全身血肉模糊的劉金寶,也掙扎的想要撲過去,但是被兩名日本兵死死的摁住,除了痛哭之外,什麼都做不到。

    “劉桑,話不能這麼說,我們只是請萍兒小姐過來做客,並沒有對她做什麼,當然如果她跟你有什麼關係的話,那就不一樣了。”多門二郎捏着嗓子,得意的一笑道,“你是重慶分子,那麼跟重慶分子有關係的人,都是我們打擊的對象。”

    “放屁,你這是胡說八道,你在證明萍兒跟我的關係?”

    “很簡單!”多門二郎一揮手,一名揹着藥箱的日軍軍醫走了進來,介紹都,“這是軍醫坂本少尉,入伍之前,他是一名獸醫,經過培訓後,他現在是一名合格的軍醫,一般的外科手術對難不倒他。”

    坂本軍醫微微一點頭,放下自己醫藥箱,打開來,裏面露出了整齊的器具,有各種手術刀,還有剪子等工具。

    “一會兒,我們會給萍兒小姐動一個小小的手術,如果你跟萍兒小姐沒有任何關係的話,那麼她肚子裏的胎兒應該也跟你沒有任何關係,我們待會兒可以做一個血型配對,這樣不就能證明你們之間是否有關係了嗎?”多門二郎面帶笑容的說道。

    開腹取胎兒,還能說得如此平靜,完全就跟做一件跟“喫飯喝水”一樣簡單的事情,聽了,簡直令人毛骨悚然。

    “畜生!”

    多門二郎不以爲忤:“劉桑,你也可以自己承認,或者否認,這都是你的權力,但我也有權力弄清楚真相,這是我的職責,坂本君!”

    “哈伊!”

    “請做準備。”

    那坂本軍醫微微一鞠躬,一招手,兩名日軍推着一個可移動的手術檯走了進來,他開始將手術刀從箱子裏取了出來,一把一把的擺放在上面,並開始消毒,動作一絲不苟。

    “劉桑,你考慮一下吧,我還是第一次觀摩這種手術,託你的福。”多門二郎微笑的說道。

    “混蛋,畜生,你們太無恥了……”劉金寶過去只是聽過說日軍每到一處燒殺搶掠,無惡不作,甚至在金陵,在日軍高層縱容甚至直接下命令之下,屠殺了數十萬中國軍民,手段之殘忍令人髮指。

    但這些都是報紙上報道的,沒有親眼所見,而今天,他見識到了,日本人的殘忍和毫無人性是怎樣的令人髮指。

    “坂本君!”

    “哈伊!”

    “一會兒,下刀的時候還請你把最清楚的位置留給劉桑。”多門二郎淡淡的一笑,吩咐道。

    “屬下明白,部長閣下。”坂本答應一聲,一揮手,命令那兩名日本兵將萍兒押過來。

    萍兒當然聽明白了,這些日本人想幹嘛,拼命的掙扎,可她一個弱女子,怎麼是兩個強壯的日本兵的對手。

    很快就被拖了過來,並擡上了手術檯,用繩子捆住了手腳,並且嘴裏還塞進了毛巾,讓她無法發聲。

    坂本的確是一個合格的獸醫,手術刀一挑,萍兒身上衣服上的盤扣一個個的斷裂開來,露出裏面粉紅色的小衣。

    胎兒才兩個多月大,甚至還沒有成型,自然看不出任何顯懷的跡象。

    劉金寶看的目次欲裂,呼吸急促,心急如焚,眼看坂本手中的手術刀就要劃下去,他再也忍不住:“住手!”

    “少々お待ちください!”多門二郎一擡手,坂本下刀的動作立刻停了下來,隨後收刀,直起了身子。

    “劉桑,你是有什麼話要說嗎?”

    “多門,你贏了。”劉金寶瞪着腥紅的眼珠子,垂下頭說道。

    多門二郎這才露出一抹微笑,輕輕的一揮手,那坂本軍醫一鞠躬“哈伊”一聲,將手術刀放回工具箱,然後帶着解開了手術檯上的萍兒,帶着兩名助手迅速的離開。

    “金寶……”萍兒哭着撲向了還被吊在架子上的劉金寶。

    “好了,萍兒,沒事兒了,沒事兒了……”劉金寶安慰着自己的女人,“多門,還請你的人幫我把萍兒帶出去吧。”

    多門二郎點了點頭,扭頭對身後的武島茂德吩咐了一聲,進來兩個日本兵,將萍兒連拉帶拽的請了出去。

    然後,又過來人,將劉金寶放了下來,又進來一個軍醫,揹着藥箱進來,給劉金寶處理身上的傷口。

    “劉桑,現在可以說了嗎?”多門二郎非常客氣的問道。

    劉金寶斜睨了多門二郎一眼:“我知道你想知道11月3日入城式上‘炮擊’案是誰做的,對嗎?”

    “你知道?”

    “我當然知道,因爲有關你們入城式的外圍情報的收集就是我負責的。”劉金寶緩緩說道。

    “八嘎!”武島茂德聽到這一句,怒罵一聲。

    “武島!”

    “我隸屬軍統江城特別行動組,代號:泥鰍,江城警察局特務大隊大隊長只是我的掩護身份,這一點包括顧墨笙都不知道,我的任務就是配合特別行動組的行動,一般是情報收集和提供必要的交通。”

    “原來是這樣,你們這個特別行動組都有那些成員?”多門二郎興奮的問道,劉金寶身上果然有價值的情報。

    “具體有哪些人,我是真不知道,我領受任務主要是通過電話或者電臺。”劉金寶說道。

    “你手上有電臺?”

    “有一部,不過現在可能早已轉移了。”劉金寶道,“我都被捕這麼多天了,他們不可能留在原地讓你們去抓。”

    “該死的!”

    “你的長官是誰?”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的代號:河神。”劉金寶道,這些他都是完全按照羅耀吩咐說的。

    “河神?”多門二郎稍微愣了一下,他怎麼感覺這個代號有些耳熟,好像在什麼地方聽說過。

    “你沒見過這個河神?”

    “沒有,我的工作不需要跟他見面,只需要按照他的吩咐完成任務就行,其他的任務自有別人完成。”劉金寶道。

    “那顧原呢?”

    “顧原,他跟我一起進的臨訓班,但是後來分科目後就分開了,他學的是情報,我學的是行動,幾乎沒有什麼交集。”劉金寶道。

    “你的特務大隊還能掌握多少?”

    “我不知道,出了這樣的事情,也許早就通知他們分散轉移了。”劉金寶道。

    “我希望你能給我們提供一份名單,能做到嗎?”

    “應該可以。”劉金寶思考了一下,隨即點了點頭。

    “劉桑,你若是早一點兒合作的話,就不用喫這麼多的苦了,而現在,你雖然開口說話了,價值大大的不一樣了。”

    “若不是萍兒和她肚子裏的孩子,我是絕不會開口說話的,我現在很後悔沒有早點兒把她送走!”劉金寶後悔的留下了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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