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也知道我沒有收他的打算,那人握緊了拳頭,整個人都很糾結的樣子。
不知道爲什麼,我直覺他應該是想要和我說點什麼,剛纔使用至陽金瞳的時候,我只是看了一下,他們對於這個被方天罡叛變的事情是否知情。
可是有什麼別的信息,說不定也是我容易忽略的,所以便沒有記着將他打發走。
“江羽立,你和那小中介一起,幫我看看這個人是不是我們要找的那個,看氣息大概率不是,不過還是再確認一下吧。”
說完之後,我又轉頭看着那個風水門弟子:“走這邊來吧。”
兩人似乎沒有想到我會真的回心轉意,臉上也有些激動,連忙跟着我一同來到另一邊。
我現在暫時不想再用至陽金瞳了,不知道爲什麼,今天總是有種虛脫感。
也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許是在禾木碰到那件事之後,我就變得有些奇怪了。
現在只能夠簡單地辨認一下,他們有沒有在說謊,但是還是要依靠他們自己說出來了。
我微眯起眼睛,在夜色下,瞳孔似乎都閃爍着有些精明的光芒。
“你們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想邀功的那個人連忙開口:“其實我們一直都覺得,風水門內部有些奇怪。”
這句話一出,我只覺得更加奇怪了。
一個小卒,就算真的發現了風水門有問題,也不容易有這樣的膽量,跑到我的面前來告狀。
“所以,是什麼問題呢?”我沒有急着戳穿他們,倒是想看看這兩個人處心積慮和我說這些,都是爲了什麼。
“我曾經聽到方龍頭和一個人商議,說要用祕術之源做什麼。”那人壓低了聲音,湊到了我的耳朵邊上,頗爲神祕的樣子。
“竟然還有這樣的事情?那你們怎麼不早點來找我呢?”我故意做出一副很驚訝的樣子。
來人有些着急地想要撇清自己的關係:“我們畢竟是風水門的人,沒有總龍頭的聯繫方式,也很容易被發現。”
“你們就不怕,我不是總龍頭?”我挑了挑眉,審視着面前的人,讓我有些喫驚的是,他們並沒有說謊。
“只有總龍頭能夠擁有這樣的實力。”幾個人還不忘在這個時候給我拍個馬屁。
這句話倒是沒錯,不過我剛剛並沒有用什麼高超的技巧,甚至還是和江羽立一起出手的,如此確定我就是總龍頭,未免有些牽強。
兩人低着頭,似乎對我很是虔誠的樣子,好似我就是他們的神明。
“請……帶着我們……”兩個人異口同聲地說着這句話,聲音也變得機械,讓我覺得有些奇怪。
就在這一秒,我感覺到了特別熟悉的氣息從剛剛兩人開始身上散發了出來。
我心中一驚,連忙想要退後幾步,和兩人拉開距離。
就在這個時候,他們同時擡起頭來,空洞的眼神直接看着我,從他們的眉心處爬出來一絲詭異的黑氣,迅速彙集成一顆黑色的珠子,直接鑽進了我的體內。
我就好像是一個香餑餑似的,每一個靈魂看向我的眼神都是渴望的,想要將我的身體佔爲己有。
“這些靈魂……”我有些喫驚地看着周圍的一切,很快就發現了裏面出現了熟悉的身影。
有流浪漢,有鍾蘭青,有風水門的那幾個弟子,甚至!還有方天罡。
我現在能夠明白爲什麼方天罡表現得那麼奇怪了,原來他的靈魂也被囚禁在了這裏。
可是現在出現在這裏的我,又算是什麼呢?
我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體,發現自己的靈魂在發着淡淡的熒光。
嘗試着觸碰別的靈魂,這些靈魂雖然說很貪婪,卻根本不敢與我相觸碰,紛紛都開始躲避。
我皺着眉頭,自己的身體並沒有那麼容易控制,而這些靈魂就好像是泥鰍一樣,順着我的手滑來滑去,完全抓不住。
我放棄了,不過也不能說什麼信息都沒有得到,如果是一個完整的靈魂,是做不到這樣的。
這些靈魂,應該都是被剪切過的,人性中最骯髒的部分。
每一個靈魂都泛着黑,可是我的沒有。
現在想來,一個人怎麼可能會沒有惡的那一面呢?無論是嫉妒,憤怒,,貪婪,抑或是別的什麼,每一件都有可能催生着人們走向滅亡。
可是人性中也有善良的一面,這些善與惡如同枷鎖,將我們身體牢牢地禁錮在懸崖的鐵索上。
只有這樣,我們才能夠維持原地。
可如果放棄某一個方面,維持的天平發生了傾斜,就會產生意想不到的後果。
究竟是飛昇上天,還是墜入成魔,這不往往就是一念之間嗎?
我看着這些靈魂,他們現在都被無意識的困在了這個地方,而他們心中良善的部分,又存在在何處呢?
我自覺不是一個善良的人,做不成聖人,我只關注自己在意的,偶爾流露出來的善意,也不過就是在滿足自身需求之後的,隨手。
這個世界有那麼多的苦難,每個人自有每個人的路,我沒有必要,也無權干涉。
可是我絕對不會放任有人輕易剝奪,並去決定一個人應該是什麼樣子的。
“爲什麼還不動手呢?只要你稍微用點力,這些惡靈應該都不是你的對手吧?”一個聲音突然出現,聲音飄渺,讓人聽不太真切。
我擡頭看去,一團金色的光此時就在我的頭頂上空,從它的身上,我感覺到了一絲聖潔的意味。
在看到那團金光的一瞬間,我明白了。
這些惡與善都仍舊存在於每個人的心中,只是有人將其人爲地放大了。
這樣一來,每個人的行爲似乎都出現了偏差。
就像之前在禾木的那個老人,他最終選擇了惡,他的靈魂將被永遠留在這裏。
我看到他的靈魂了,此時就正站在不遠處,定定地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