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志鵬說:“現在可以排除的就是,低溫導致死亡的可能性。”
“死者身上可否有發現三傷?”我問劉志鵬。
劉志鵬可是法醫界比較小有名氣的專家了。
三傷就是說威逼傷、約束傷、反抗傷。
他搖搖頭:“沒有,脖頸處也沒有發現有勒痕,只不過在死者的指甲縫裏面發現了有些木屑,屬於非正常死亡。”
木屑?
“對了,死者的指甲上,還有一些脫落的痕跡,不過具體的死亡原因要檢查之後才清楚。”劉志鵬補充道。
到了之後,劉志鵬去了解剖室,我在辦公室看另一樁案件的解剖結果。
“死者叫做謝玉濤,屍檢結果上面顯示,死者的喉部是有扼痕的,而且死者的胸部、腹部、腿部都有傷痕。”
這說明,死者在生前和別人發生了激烈的打鬥。
“我們在謝玉濤的嘴裏發現了粉紅色的泡沫,曉月已經去追查這件案子的嫌疑人了。”鄧媛說。
“嗯好,我們去看看劉志鵬哪裏怎麼樣了。”
我走向瞭解剖室。
“你覺得人在什麼情況下,會主動脫衣服?”劉志鵬問我。
我說:“我認爲無非就兩種可能,一是主動,二是被動。”
“說說看?”
我一皺眉,一巴掌拍在了劉志鵬的肩上:“你小子還考驗我起來了。”
“快說,我也想聽你的看法。”鄧媛催促道。
我說:“被動脫下衣服導致死亡,無非就是性侵,你剛纔也說了,江亞的擴約性肌沒有損傷,所以我們排除這種可能。”
“另一種呢?”
我繼續解釋道:“主動脫下衣服的話,應該是屬於溺死,游泳或者泡澡,但是死者肺部沒有肋骨壓痕,也排除了。”
劉志鵬用讚賞的眼光看着我:“你小子倒是可以啊。”
“對了,你去把那提取出來的兩份組織切片送到實驗室,一份做常規組織病理學檢驗,另一份做冷凍切片。”我對鄧媛說。
曉月帶來了謝玉濤案件的犯罪嫌疑人,也就是謝玉濤的老婆林生。
謝玉濤45歲,是本市最火爆的婚慶主持人,不過後來因爲賭博的原因,欠下了一屁股債,還去貸款了高利貸,把自己婚慶公司也搞沒了。
“現在他把房子給賣了,租了一間老城區的老套房子裏面,他們夫妻不和,經常大吵大鬧。”曉月說。
四十五歲了還去做婚慶主持人?
“那他老公是做什麼工作的?”我問。
曉月回答說:“無業遊民,原本是一家小本生意的女商人,後面公司倒閉了就靠謝玉濤養着。”
我想了想說不用了,把人放了。
“爲什麼?”衆人都不明白。
“這件案子和她沒關係,放了吧。”
在他們一味的追問下,我沒有告訴他們原因。
“你們現在去調查一下江亞的身份,目前這個案子要緊。”我讓鄧媛她們去。
“好吧。”
江亞是本市有名的鑽石王老五,名下有兩家公司,一家是房地產,一家是紅塵網站。
“我覺得江亞有可能是被仇殺的。”劉志鵬說。
“證據?”我問。
劉志鵬給我看了江亞的郵箱截圖,上面一大堆的恐嚇信件。
“根據ip地址可以查到發郵件的人叫做羅家成,是江亞的競爭對手。”劉志鵬說。
楚丹匆匆忙忙趕來,說謝玉濤的老婆林生已經承認了自己殺人了。
這倒是有意思,自己承認了?
“她已經認罪了現在就等着屍檢報告出來,等着結案了。”
我有些無奈,看着我這幅表情,衆人有些懵。
“你倒是說句話呀。”劉志鵬催着。
“我說過了這人無關緊要,她不會是兇手的,還是趁早把人放了吧。”我說。
之後我就回辦公室了。
“你什麼意思!”劉志鵬突然一股腦衝進來,甩了一大堆的檢查報告在我桌上,很憤怒。
“什麼什麼意思?”我知道他是在和我說謝玉濤這個案子。
“我們小組倖幸苦苦趕出來的報告,這是我們全組的成果,憑什麼你一句話就讓人給放了!”劉志鵬朝着我大喊。
“我給你看看現場的圖片,你再給我講講你判定的案發現場和案發經過。”我把電腦轉向了劉志鵬。
“不就是林生向謝玉濤要錢嗎,謝玉濤拿不出來,林生一氣之下把人給殺了啊!”
聽了劉志鵬的判定之後,我笑了笑。
“你笑什麼!?”劉志鵬還是沒有消氣。
“林生是想把他殺了的,但是沒有殺人成功,林生並沒有把謝玉濤完全掐死,林生離開了之後,謝玉濤醒了拿上乾冰倒在了衛生間。”
“因爲乾冰導致封閉的衛生間降溫的原因,導致窒息死亡。”
“什麼!?你是說是他自己……”劉志鵬這下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你和上面說一下吧,我先走了。”
晚上約好了和楚丹一起喫飯的,可不能遲到了。
辦公室就剩下了劉志鵬一個人在原地懵逼。
“怎麼樣,東跑西跑,累了一天了吧?”楚丹夾了一塊紅燒肉在我的碗裏。
“謝謝,其實還好,只不過這幾天案子實在是多的我喘不過氣。”我苦笑着。
“你也儘量多注意休息,我在你身邊,還是可以幫上忙的。”楚丹笑笑。
我點點頭:“現在也就只有你在這裏陪着我了。”
“對了,我感覺,曉月她……”
我似乎猜到了她要說什麼,便對她說:“這孩子也不知道爲什麼,最近好像脾氣不太好,不知道怎麼了,說了什麼話別往心裏去。”
楚丹無奈嘆了口氣:“之前還好好的,不知道爲什麼最近就……”
我摸了摸她的頭:“放心吧,無論如何我已經認定了你了,我不會允許別人欺負你的,而且我一定會把你保護的很好。”
楚丹點點頭:“好,我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