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擡龍棺 >第二百二十二章:不速之客
    章鋒和陳籦湦都跟我說過很多陰五門以前的事情。

    其中就包括白蓮教。

    陰五門本身的歷史不算非常悠久,但也有好幾百年的歷史,往上追溯到靈七門的話,據說從南北朝時期就有了雛形。

    而靈七門隨着千門脫離,神調門衰落之後變爲陰五門,也正是元明時期的事情。

    據說當初白蓮教被朱元璋禁止,不光是因爲造反,也是因爲其本身行事和教義也在逐漸邪化,被朝廷打壓,進入暗處之後,行事更是肆無忌憚,一時間成爲民間一大害,對百姓而言甚至堪比幾百年後的太平天國。

    雖然被朝廷明令禁止,但是此時的白蓮教力量早已經遠非之前可比,信衆極其廣泛,而且白蓮教的大部分信徒其實都是出身平民百姓,朝廷打壓,他們只要隱藏在民間,想要找出來可以說是難上加難。

    爲了覆滅白蓮教,不光朝廷親自動手,也號召了當時民間的諸多黑白勢力,共同剿滅白蓮教,其中陰五門就是出力最多的之一。

    陰五門雖然歷史悠久,但是本身也算是半個黑道的性質,其中還有屍門這種行事詭異在外人眼中和邪教無異的流派,和索命門這種幾乎是純粹黑道的組織,因此雖然沒有像是摩尼教白蓮教一樣被朝廷明令打壓,但也不被推崇,處於灰色地帶。

    直到此時,爲了打壓白蓮教,朱元璋召集民間勢力共誅之,陰五門也因此從幕後走到臺前,在剿滅白蓮邪教的過程中出了大功勞,事後也脫離了灰色地帶,和朝廷有所聯繫。

    加上陰五門當中除了屍門和索命門,也還有葬門和風水門這種流派,和朝中諸多權貴有所聯繫。畢竟相比連厚棺都買不起一副的窮苦百姓,能在陰宅風水和棺材葬禮上講究的,也只有富貴權勢之輩了。

    這也是爲何出身風水門的章悅能一度坐到湖廣佈政使之位的原因,再後來洞庭水災,陰五門出力頗多,地位更是水漲船高。

    完全可以說,現在的陰五門,當年就是踩着白蓮教的頭上位的。

    章鋒說,當年元明交際千門脫離靈七門,陰五門出現之時,最初的總龍頭,便是馬家之人。

    那位陰五門最初的總龍頭,也是一代奇才,不過其名諱已經不可考,只知道自他之後,馬家連續數代都未能再能執掌龍玉杆,直到後來馬儀先祖橫空出世,再次拿下了總龍頭的位置。

    所以說歸根結底,白蓮教和陰五門的仇,還得着落在馬家頭上。

    可惜現在這疑似脫胎白蓮教的無法道在海外風生水起,那身爲道長的白髮男子就已經如此厲害,現今那位無法道的神祕“師尊”的本事可想而知,而我馬家卻人丁衰落,只剩下我一個獨苗,而且還是個剛剛入行半年的新丁。

    想到這裏我不由得嘆了口氣,搖了搖頭,心想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回到病房裏面,緋瑞忒的事情我並沒有瞞着其他幾個人,俞五當時就表示明天晚上跟我一起去,直接拿下那小妞把龍玉杆搶回來。

    我說那女人不是一般的狡猾,既然跟我做這個交易,肯定就有所準備,我們幾個這邊纔剛出院,還是不要冒險了。

    第二天出院很順利,我們幾個人同時出院,只有楚思離還得觀察兩天,不過已經可以自由活動了,於是我們就一起去飯店點了一桌菜慶祝出院洗洗晦氣,陳籦湦也帶着幾個夥計來了,章鋒因爲在忙其他的事情沒來,不過打了個電話過來。

    當天下午我們回了店裏,簡單打掃了一下,順便補上了過年時沒貼的新對聯,然後一起去了譚金的裁縫鋪。

    他的裁縫鋪整整關門了半年,我沒有他店裏的鑰匙所以沒去打掃,進去一看已經被灰塵撲上了厚厚的一層毯子,我們打掃了一下午纔算初步弄完,想要重新開店估計還得再忙上一天。

    楚思離原本和他師父薛道長一起住在靈雲觀裏面,但是薛道長也失蹤了半年至今了無音訊,那道觀破破爛爛而且半年沒人住水電都斷了。我乾脆就讓楚思離把自己的東西收拾一下,等出院之後到洞庭祥跟我和俞五一塊住,正好以後也給我店裏幫幫忙。

    這些事情原本之前他們回來之後就應該做的,但是這段時間事情太多,又是殭屍又是龍印然後撞上天女像裏的女鬼又去了龍山,根本沒精力去管那些事情。

    當天傍晚俞五和譚金送楚思離回了醫院,我則帶着老霍去了碼頭和緋瑞忒會面。

    她所說的碼頭,自然是半年之前,我們出發去洞庭湖心的那個碼頭。

    半年前我們從洞庭湖心回來的時候,煞器還一直在我身上,本來我想要還給章鋒,畢竟那八卦鐵牌本來就是和鏡子一起的,兩者合一纔是秦王八鏡之一的八卦鏡。

    但是章鋒沒收下,他說當年章悅以墓爲陣煉成煞器本來就是爲了鎮壓龍王棺,現在龍王棺已經回了龍王墓,煞器的任務已經完成了,他要不要都無所謂,就將煞器送給了我,說是作爲我繼任葬門龍頭的禮物。

    我知道這東西里面凝聚了整個血煞的煞氣,沒敢一直帶在身上,而是藏在了店裏,下午打掃的時候取了出來,然後給章鋒打了個電話。

    雖說現在是我在保管煞器,但是要拿去和緋瑞忒交換,我覺得還是得跟章鋒商量一下。

    章鋒也知道我們在玄女廟的事情,並沒有反對,只是說煞器已經送給了我,隨便我處置,畢竟龍玉杆比較重要,絕不能丟。

    我鬆了口氣,然後從雷擊木上截了一小段下來,差不多五公斤還多一點,對於現在算是個熟練木工的我,掌握重量還是很簡單的事情。這塊雷擊木原本有四百多公斤,用來車珠子做飾品木劍這些東西總共也才花了二十公斤不到,我又送了五十公斤給章鋒作爲謝禮,還剩三百多,截個五公斤算不了什麼,何況緋瑞忒說願意付錢。

    到了碼頭,只見緋瑞忒早就等在了那裏,而且只有一個人,這一次卻又恢復了之前在藏寶洞裏見面時的外貌。

    我警惕的看了看四周,然後看想老霍,老霍搖頭表示四周沒有其他人,然後用眼神詢問我要不要直接拿下緋瑞忒。

    但是我還是覺得不大保險,就搖頭沒同意。

    緋瑞忒看到我們似乎很高興,而且罕見的沒有多說話,直接就將一個包裹遞給了我。

    我打開一看,果然是龍玉杆,而且是真的,這東西我看了二十多年,這半年更是時時刻刻帶在身邊,是真是假我一眼就能認出來。

    拿回了龍玉杆,我也鬆了口氣,把煞器和說好的五公斤雷擊桃木給了緋瑞忒,馬上我的手機就收到短信,顯示到賬了五萬。

    “交易達成,合作愉快!”

    緋瑞忒的眼睛都彎成了月牙狀,笑眯眯的和我握了握手,然後轉身離開,走出兩步,忽然回過頭,對我拋了個飛吻:“再見啦,馬一鳴。可別想我哦。”

    我苦笑着看着她離去,心想最好再也別見。

    不過總歸是拿回了龍玉杆,我這段時間都一直揪着的心也終於放了下來,只有龍玉杆在身邊,我才能

    之後我們就回了店裏,簡單收拾了一下,重新開店。

    現在還沒過元宵,還是寒假期間,來岳陽旅遊的也不少,開門第二天生意就不錯,兩天下來我之前做的那些東西都賣的差不多了。只好重新開始拾起我這段時間落下的木工活計,繼續掄大斧。

    楚思離也終於正式出院,直接就搬來了店裏,我去弄了張鐵架牀,讓他和俞五一間房住。

    我本來還指望他能和俞五一樣給我幫忙,然而沒幾天我就發現,這貨對上牛鬼蛇神的時候生猛,平時真的是百無一用。

    木工不用說,他根本不會,然後店裏的活,推銷商品,招呼客人,他也是一樣都做不來。

    到末了一天到晚下來,他除了坐在店裏看佛珠唸經之外基本上什麼都沒幹。家務他倒是會做,可是店裏也沒多少家務,我和俞五兩個懶貨基本上不做飯,頓頓都在外面喫。

    而且他和俞五一間房,我們兩個一直都是賴牀患者,天不大亮不會起牀。而他早上起來的賊早,天還沒亮透就起來坐牀上唸經,沒幾天就把俞五折磨的快瘋了,打架又打不過人家,只好跑來找我訴苦。結果把我煩的受不了,最後我在院子裏面又給他搭了個涼棚,網購買了個蒲團,讓他早上起來到院子裏面去念,這纔算完事。

    不過他在店裏倒也不是全無好處,這貨長得不錯,整天板着臉坐在那裏唸經,加上他的僧衣念珠都像個樣子,吸引了不少小女生有事沒事來店裏閒逛圍觀,一天能碰上十多個求合影的。我還考慮過要不要掛個合影一次十塊錢的牌子在那裏,不說大賺,估計能賺到我們叄人的伙食費。

    而譚金那邊收拾了兩天,最後重新開業,據說還有不少以前的老客戶光顧,這幾天都忙得不可開交,也沒空來店裏。

    元宵過後,該上學的上學,該上班的上班,店裏的客流量又少了起來,我又陷入了無所事事的狀態。

    這天下午,卻又有一個不速之客光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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