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死刑犯的生存遊戲 >Chapter 10 現實·創世紀11
    【如果你意外找到了一個一直以爲遺失了的東西,你會怎麼做?】

    阿諾背對着夏洛蒂,低聲詢問。

    光線擦過他的肩膀,落在白色的辦公桌上,他白色的發像是被這光線染上了一層光暈,帶着幾分暖意。

    空氣中浮動着細密的塵埃,那些跳躍的光影,就彷彿離去的生命,再一次隨着落在地上的陽光又回到了身邊,回到了牽掛之人的身側。

    他的聲音裏聽不出任何情感,但那幾個字眼所組成的逾語句又像是另有所指。

    女人的第六感告訴夏洛蒂,阿諾的這個問題,十分重要。

    只是不知道是對她自己而言的重要,還是對阿諾而言的重要。

    夏洛蒂細細思慮了半晌後,擡眼看着阿諾。

    “丟失的東西……是很重要的東西嗎?”

    “是。比生命還重要。”

    阿諾的第二句話,更帶着幾分肯定的語氣。

    (比生命還重要的東西……嗎。)

    夏洛蒂只思考了幾秒後,便有了答案。

    “我會找回來的。”夏洛蒂堅定地看着阿諾的背影,“如果是這麼重要的東西的話,就算拼盡全力我也會找回來的。”

    她說得言之鑿鑿,彷彿這是一個從一開始就已經確定了的答案。

    (拼盡全力?)

    阿諾微微眯起眼睛。

    對於夏洛蒂所用的這個字眼,感覺到有點兒熟悉。

    “因爲我不想讓自己後悔,不想再一次丟失重要的東西了。”夏洛蒂補充。

    阿諾微微回過身看着夏洛蒂。

    他看着這位年紀輕輕行事果決的姑娘,不由得在多了幾分佩服。

    曾經,他也在處在她這樣的年紀。

    曾經,他對於自己重視的東西,也抱着這樣的態度。

    但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的顧慮開始變多了呢?

    是從坐上軍情十三處特別行動組負責人的這把椅子開始吧……

    從那一刻起,自己就不單純是一個特工了。

    自己的每一個決定,都關係着國際重案的調查進度、調查方向,自己的每一個決定,都關係着軍情十三處每一個特工的安危。

    正是責任之重,變成了他的掣肘。

    讓他無法再如當年一般,輕易做出某個決定。

    現在,就連找回自己最想要的東西,都要瞻前顧後,變得優柔寡斷。

    “嗯,有道理。”阿諾喃喃着,斂下眼眸。

    這句話,不知道是對夏洛蒂說的,還是對自己說的。

    夏洛蒂並不知道,她的這句話,改變了阿諾的決定,也改變了之後軍情十三處的工作方向。

    許多年後回想起今日的對話時,夏洛蒂才知道自己的這句話改變了局勢。

    只不過,這都是後話了。

    爲了抓住重要的東西,爲了不讓重要的東西再次如手中的流沙般失去,的確,應該用力抓住它。

    僅僅擁抱着回憶,只會徒增傷感。

    拼盡全力抓住想要的東西,纔是不讓自己後悔的最好的辦法。

    阿諾再一次擡起眼時,夏洛蒂發覺他的眼眸又恢復了往日的堅毅鎮定。

    就在兩個人談話期間,辦公室的門被輕輕敲響。

    夏洛蒂與阿諾順着那聲音看去,正看見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站在門口。

    “約書亞先生。”夏洛蒂忙嚴正地鞠了個躬。

    就連阿諾也將雙手從口袋裏拿了出來,微微低頭一禮。

    “約書亞先生。”

    面前這位穿着黑色的西裝的男人已經年逾五十了,他深棕色的頭髮夾雜着白髮,就連鬍子也全都白了,但他的步伐穩健,面容嚴肅,看起來一點都不像五十多歲的人。

    他叫約書亞,是軍情十三處的行政負責人,也是軍情十三處地位最高的領導者,所有軍情十三處的行動都必須由他批准,並受他的指揮。

    他是軍情十三處中唯一一個身份權限高過阿諾的人,軍情十三處的工作也是由他向國會、總統彙報,可以說,他是調查局裏地位最高的幾個人之一,負責統籌全局,在確定行動方案的方向之後,再轉交特別行動組的領導者阿諾具體執行。

    “夏洛蒂,你先出去一下。”

    約書亞看着夏洛蒂一擡手。

    “是。”夏洛蒂點了點頭,並對阿諾也鞠了個躬,退出了辦公室。

    夏洛蒂退出房間的時候,順帶關上了房門。

    辦公室裏,只剩下約書亞與阿諾。

    約書亞先生在阿諾辦公桌前的椅子坐下,擡眼看着站在辦公桌旁的阿諾。

    “阿諾,上次列剋星敦大道92號的案子,你把我們軍情十三處的報告都移交給州立警署了嗎?”

    “是的,先生。”阿諾波瀾不驚地回答。

    “所有該移交的東西,你,都移交了嗎?”約書亞先生眯起眼睛,看着阿諾。

    他的尾音壓低了幾分,彷彿另有所指。

    阿諾沉默了三四秒後,給了他一個同樣的答覆:“是的,先生。”

    他隱瞞了自己私自扣下了埃裏克·傑克遜的智能頭盔的事情。

    “……”

    約書亞先生也沒有急着回答。

    他一傾身,靠着椅背,手指,輕輕叩擊着桌面,彷彿在隨着時間節點的流逝敲擊着桌面。

    “咚。咚。咚。”

    指尖敲擊桌面的聲音,成了房間裏唯一的聲音。

    阿諾沉默地與他對視着,灰色的眼眸並沒有任何動搖之情。

    他很熟悉約書亞先生這個舉動的含義。

    警方在審訊嫌疑犯時,往往也會用敲擊桌面、給予沉默時間的方式,在無形中給犯罪嫌疑人施壓,逼迫他們說出心中隱藏的祕密。

    但他不是犯罪嫌疑人,心理防線更不會如此脆弱。

    他就這麼鎮定從容地看着約書亞先生,用自己的眼神向他第三次說明,自己所有東西都移交了州立警署了。

    五十秒後,約書亞先生停下了敲擊的動作,微微頷首。

    “都移交了就好,不要有什麼遺漏的東西,到時候理不清責任主體。”

    “是。”

    約書亞先生低下頭,從西裝內格里拿出幾張照片,放在了阿諾的辦公桌上。

    阿諾瞥了一眼那些照片,似乎是兩個男人正擡着黑色的袋子放進灰色轎車的後備箱。這幾張照片的拍攝時間明顯是相鄰的,幾張照片放在一起,恰好可以組成一組完整的行爲動作圖——從幾張照片中可以看出,那兩個男人將一個黑色的帶子從轎車的後排搬了下來,並挪到了已打開的後備箱,最後將袋子扔了進去,關上了後備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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